涼風習習，九月桂花飄香，空氣中彌漫著清甜的香氣。程一鼻子尖，她聞了聞，扭頭看花壇位置，果然那兒有一顆桂花樹。程一走過去，身體前傾，手剛抬。“程一，彆掐花，不要破壞公物！”韓陸聲音淡淡的，他話剛落，程一點下頭，然後扭頭迅速掰斷一枝椏下來，還特意給韓陸揮了揮。那意思得意挑釁，你看呀，我就掐了啊。韓陸無語，默默瞧她。程一性格，他有點摸著了，你不要她乾什麼，她就越要乾什麼，不聽話，反著來。韓陸看著程一走近，邊走邊低頭聞手上花，似乎很喜歡，她嘴角微微勾著，一縷頭發落到肩膀前麵。程一抬頭，眼角勾人，“韓陸。”說著她伸手戳戳韓陸手臂，還想乾什麼，被韓陸眼神警告：“彆鬨，老實點兒！”他提醒：“在消防隊門口，手腳你放規矩。”大門口，有監控有值班的，哪兒能瞎胡鬨。“噢！”程一若有所思，揣摩了下韓陸意思，她盯韓陸，眼神黑漆，“你意思，若不在這兒，我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對不對。”韓陸深深看程一眼，眼神淡漠。他懶得掰扯，轉身走到樹下，手臂插兜，背靠著樹乾，一雙大長腿隨意交疊在一塊兒。他嗓音低淡：“說正事，找我又要辦什麼事。”韓陸立那兒，身材傾長。程一沒吭，安靜瞧他，今晚韓陸穿的是一套火焰藍的消防體能服，短袖短褲夏裝。褲子到膝蓋，小腿外露，肌肉線條結實流暢，不胖不瘦恰到好處。身材好，程一腦裡想。想摸一摸他的腹肌，手感應該很好。程一看人什麼眼神，把韓陸當獵物似的，韓陸察覺到了。他抿唇，眼神淩厲，不動聲色打量程一。才過一天，這女人恢複了原來樣兒。彆說，她這人自我治愈能力挺強，跟昨天脆弱沉默的她，區彆還真的大。“程一。”韓陸提醒，“我時間不多。”意思是，沒什麼事兒，他回去了。程一愣下，她“喔”了聲，心裡罵了句大爺。她踩著高跟鞋，人從容的也走到樹下，身體快要貼近韓陸時，被韓陸手臂擋開。韓陸皺眉：“有話說話，彆靠那麼近。”“不近，我怎麼親你啊。韓陸，我說了，我喜歡你，要追你。”程一臉上帶笑，話裡撩騷，“你看今晚月亮多圓，我特意推了朋友的約飯就專門來找你，就想你陪我一起看月亮。”程一：“吃了我的月餅，就是我的人。”韓陸哼笑一聲，“強盜邏輯。”“你想怎麼理解隨你。”程一背著手，看一眼值班室，“我們彆在這兒說話了，太礙眼慌。”她四處看下，指了指前邊的公園，“韓陸，能借你一小時，約個會嗎？”“不能。”韓陸回答。程一對視幾秒，不放棄，“昨晚看我受傷，你不應該幫我貼創可貼，原本不需要你管，我是疼是癢，都跟你沒關係。可你管了，招惹到了，韓陸，你彆想躲我。”程一眼神堅定，“韓陸，我想要你！我就一定要。不管你拒絕我多久。”話語直白，直戳人心。韓陸有點頭疼，冷哼聲，“程一，你臉皮是真的厚。”“當你誇獎啊。”程一今晚眼角畫了長眼線，眼尾上挑，看著就格外勾人。她笑一聲，聲音輕軟，話語挑釁囂張：“不答應，信不信，我再放一次火啊。”她笑的肆意，“我家怎麼樣？”瞬間，韓陸臉色冷了。“程一，你他媽有病？”程一見真惹毛韓陸，這才想起他職業，她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過頭了，韓陸自然無法忍。她見勢就收，跟他道歉：“行，我錯了，亂說話當我嘴賤，不是挑釁，你彆往心裡去。韓陸，我還是有消防安全意識的。”“你有個屁！”韓陸甩一句。程一也不生氣，“我沒有，可你有啊。”她蹬鼻子上臉，笑道：“你以後多教我不就行了，不聽話，你就揪耳朵呼巴掌。”韓陸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索性懶得說話。程一指指公園，轉身就走了。等走了十多米遠聽到身後腳步聲，她無聲勾唇，賭對了。韓陸隻能外出兩個小時，不能走遠。一旦有情況，他立馬就得回。公園很大，種了不少花和樹，程一是調香師的緣故，對花香樹味特彆敏感，她又想掐玫瑰，韓陸一把抓住她手腕，製止。“彆丟我人，成麼？”手腕是韓陸手指的熱度，程一仰頭笑起來。“笑什麼？”韓陸問。程一答非所問：“韓陸，你昨天看到我那副鬼樣子了吧，慘吧，其實還好。我好好的，沒有被怎麼樣，跟人打了場架，我沒贏，但我也沒輸。”韓陸聽著，並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