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陸握方向盤的手驀地一僵,他不讚同的看程一一眼,就像聽到個笑話。莫名其處,想一出是一出。因為覺得長得美,就可以隨便消費彆人感情,喜歡了就撩一下,不喜歡就扔,還是說,程一這女人本身就是開放隨便的人。韓陸笑一聲,語氣冷淡輕嘲:“程一,你很缺男人?”程一手指輕握,她不遮掩,“是。”不是在部隊那會兒,現在的韓陸收斂些,但本質沒變多少,說話也依舊不羈放縱,透著淡淡野痞,話也露骨。“想跟我上床?”聞言,程一心滯下,不等她出聲說話,韓陸聲音不冷不淡,他說:“程一,謝你看得起我,但是,我們不是一路人!”這是拒絕了。程一漆黑的眸子望車窗外,沉默一瞬,她扭頭看韓陸,淡聲問:“你跟溫淺予就是一路人?”她笑,眼底不在意。“不試試,怎麼就知道我們不是一路?”“不用試也知道,不合適。”韓陸聲音波瀾不驚,他說的是真話,不是欲擒故縱的故耍手段。程一笑笑,不辯駁。她什麼話也不再說,抱著手臂繼續看窗外。外麵街景倒退,一樁樁鏡頭似的閃過,沒任何東西停留,能夠進到眼中,心裡去。韓陸看不到,也不會知道。此刻程一的臉暗淡,心情是極低的。之後,誰也沒再開口,兩個人同行,卻各懷心思情愫。她愛他,他愛她,她卻愛著他,真有點這麼個意思了。程一突然笑起來,笑意咯咯的瘮人。韓陸莫名其妙的看程一,神情隱忍克製,他沒說話,安靜開他的車。彆說,進口路虎車開的還真順手。貴車的體驗感的確是舒服。奇了,一年前韓陸他就碰這種車一次,單譯的車,他那次開,還差點沒駕馭追了尾。車身剮蹭一點,回去單譯踹了他一腳,結果韓陸弄個創可貼扒車上,當時沒給單譯氣吐血。回神,韓陸聽到程一說,“韓陸。”她輕聲說:“為什麼不合適。”還在執著那個問題,韓陸是真後悔,就不該他媽的心軟,想著她腳不便就送她回家。他總覺得,這姑娘另類,不能招惹,最好能避而遠之,能遠就遠。原本氣著了,真是要走的,可結果就鬼使神差的跑回來找她。讓程一開車上路,他是真的不放心,這關係到人身安全。他想,送到就走,絕不多留。沒回答程一話,韓陸轉話題:“用去醫院看一下嗎?”她疼的不能走路,看樣子嚴重。程一:“不去。”韓陸不讚同,“為什麼?”“沒為什麼,就是不想去。”見韓陸揪著問題還要問,她心情煩躁脾氣上來,冷了臉,“你哪兒那麼囉嗦,說了不會去!”程一堅持不去醫院,家裡有藥,自己敷敷就行了,用不著去醫院那麼麻煩。再說,她腳早就在一定意義上廢了,沒必要的矯情。醫院那種地方,她不愛去。可韓陸不會這麼理解,他覺得這人脾氣差,又有點不可理喻,他隻是問問,也沒真的想要管她。疼不疼是她的事,與他無關。到了地下車庫,車停好,韓陸下車。程一後下來,動作慢,她一聲不吭的,剛剛很小心挪腳,還是扭到了神經,疼的鑽心。韓陸把車鑰匙給她,就要走。“等下。”叫住韓陸,程一從包裡取了兩百塊錢,她一板一眼道:“謝謝你送我回來,回去打車費。”韓陸盯著她手上錢,稍後笑下。他雙手插兜,身體微微前傾,臉部靠近,五官近距離的放大,清晰。程一警惕的瞪他,韓陸又站直,笑容收了。他淡聲:“少了,不夠。”程一愣下,盯著韓陸看。韓陸目光注視著她,眸光很深,說不清他眼裡所含的內容,冷淡疏離又深如星空。程一知道韓陸什麼意思,他誤會了。程一淡聲解釋道:“韓陸,我沒打發看不起你的意思,你送我回來,回去要打車,路費自然歸我報銷。”車費也不貴,可她不想錢上占便宜。她不缺錢,可韓陸就未必。他那點固定工資,不夠折騰消費的。程一住的小區,附近公交地鐵都遠,他隻能打出租車回去。程一拿了五百,“夠吧,能出市區的郵費了。”韓陸依然沒收,嗤笑一聲。差不多沒了耐心,正要走,程一比他更先一步沒耐心,她煩了,腳又這個鬼樣子,實在不想控製情緒,沒好氣說:“你要多少?一千,一萬?韓陸,你彆太過分了!”聞言,韓陸眼神眯起,他目光泛冷。“程一,我們兩到底誰更過分?”“我們什麼關係?熟嗎?”他指著自己嘴,冷嘲:“經過我允許了嗎?你下嘴咬我的時候,就不覺過分?”“程一,你屬狗嗎你?”最後尾音落,韓陸聲音也涼薄的冷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