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頓時嗅到了好戲的味道,丁柔的臉一下撐不住了:“林溪你有什麼意見?” “沒有,就是有點惡心,可能是暈車後遺症。” “你這吃醋,吃得也太明顯了。”秦咪咪在旁邊說悄悄話,一邊掏起手機對著她,“來哭一個,我照一張。” “照你個頭!” “來來來,咱先吃飯,餓著呢。”有人終於出來說了一句人話,終結這微微尷尬的氣氛。 這群人哪是這麼善良的人,等到大酒上的時候,她才知道,這場同學聚會的高潮,才剛剛開始。丁柔一口氣憋到現在,擺了個後娘臉,就是要整死她的節奏。 “林溪,來,我敬你,咱都不是小孩子了,以前的事我也不計較了,希望你也能成熟點。” 這貨怎麼來來去去都是這句詞,熟,就這麼讓她引以為傲? 眾目睽睽之下,林溪隻能拿起桌上的那小杯子,在一片哄聲中灌了下去。 “來,再敬你一杯,敬這麼多同學還能再聚。” “再來,敬大家以後前途無量。” “再來。”第三杯的時候,徐柯攔住了,“隻是聚會喝酒,不用喝這麼猛。” 底下的一二三四五,看這架勢都熱烈地討論起來了。 “林溪不能喝酒,畢業的時候,好像喝了兩瓶啤酒就暈了,這新歡是要把舊愛往死裡整啊。” “太凶殘了,我都看不下去了,趕緊拍個照片,發到朋友圈,壓壓驚。” “我這拍得有點不清楚,等會兒發兩張給我。” “沒問題。” 觀眾隻顧看戲,隻有秦咪咪一個人淡定地吃菜,讓你們這群人浪去,好菜我一個人吃,林溪等會兒發作了,把這桌子菜都給掀翻了。 林溪知道這貨要做什麼妖,想整我是吧?她推了一把徐柯,直接撂到了一邊。“綿綿柔,既然你這麼想喝,咱們換一個地,c3酒吧。” 徐柯想說什麼,突然下麵有個不明物體拉住自己的衣角,秦咪咪嘴裡含了根菜葉:“你管不了。”意思就是,你該乾嗎乾嗎去。 “行啊,喝酒我就沒怕過誰。”丁柔的眼睛狠起來。 林溪眼睛一斜,嘴角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 徐柯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一群人風風火火地往c3趕,酒吧離酒店不遠,步行幾百米就到了。 “你不是跟林溪一個鼻孔出氣嗎?有些人天生酒量就大,丁柔就是這種。況且,林溪不會喝酒,置這種氣根本沒意義。”徐柯不理解為什麼秦咪咪連攔都不攔。 秦咪咪一直目視前方,眼神飄忽,像是壓根沒有在聽他說話:“徐柯,你跟林溪有很長時間沒見了吧?” “嗯。” 她忽然轉過頭來,狡黠一笑:“你怎麼知道,她還是原來的那個林溪。” 直到進了酒吧,徐柯才明白秦咪咪的話,在他的印象裡,林溪幾乎沒進過這種地方,她討厭吵鬨的地方,酒量很小,那個時候,他們的生活幾乎隻有彼此。 林溪脫掉了黑色的外套,露出裡麵的長裙,引起周圍一片口哨聲,她輕輕笑著的時候,徐柯的呼吸小頻率急促起來,他從不曾想象,林溪會散發出這麼成熟自信的氣質,讓人迷惑。 丁柔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被耍了,對麵六個酒杯裡盛滿了酒,一個酒瓶放在中間:“規則很簡單,轉到誰,誰就喝。” 即便覺得林溪有扮豬吃老虎的嫌疑,但是她在M國期間,也很少有人是她的對手。 吃瓜群眾覺得這票價太值,開始夾兩杯酒,然後混三杯,瓶子的概率,幾乎是一半一半。各是二十杯下去,兩人手速一個比一個快,瘋狂地把酒往嘴巴裡灌。 丁柔已經搖搖晃晃,開始眼前迷惑了,想要抓住眼前的一個小酒杯,都錯了方向:“在這兒。”一抬頭看到林溪,正在笑意盈盈地看她,拿起杯子給她遞過去。 “少管閒事。”丁柔用肩膀推了她一下。 “這得多少啊,這兩人也太猛了吧。”旁邊圍觀的老同學們都看呆了。 “我要是剛剛加入,現在應該早就崩了。” “林溪這幾年是吃激素了吧,從一個弱雞一下變成了‘戰鬥雞’。”這種氣場全開,夜店女王的即視感,和當年那個整天跟在徐柯後麵哼哼唧唧的姑娘是同一個人嗎? “算了,彆再喝了。”徐柯去拉丁柔,丁柔明顯就已經不行了,而林溪那邊還是臉色紅潤,連臉色都沒變。 “我不管,我一定要贏你!”丁柔幾乎是氣急敗壞,帶著撒酒瘋的語氣喊出來。 “行啊,你想來,我奉陪。”林溪眉毛一挑,“上大菜。” 不一會兒,一瓶底部冒著寒氣、粗身細頸的玩意兒上桌,這瓶洋酒一上來,在場懂行的人都知道,這酒極烈無比,是這裡的鎮店之寶,不要說喝一瓶了,能撐過兩杯就不錯了。 林溪給兩邊的酒杯倒滿,自己手裡拿了一杯走到丁柔身邊,看她變成了斑駁色的妝容,紅色的嘴巴輕輕挑起:“我告訴你,不要說你,就是每年酒賽第一名的酒場皇後,都輸給我過,你以為你踩的是個好欺負的爛冬瓜,其實是個炸彈!”她話音一閉,伸手就把手裡的酒杯清空得一乾二淨,把她的往前推推,“到你了,老同學……” 比賽幾乎到了最高潮,旁邊的人都圍過來觀戰,十幾人的局變成眾樂樂,午夜場開始,酒池音樂爆炸聲響,一群牛魔鬼畜在瘋狂。 丁柔到第二杯的時候就已經掛了,徐柯也不知道是被誰灌了幾杯,林溪喝酒很少醉,但是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緒作用,就一直不停地喝酒,同時被來自各方的邀約灌酒。 不知道到了幾點,來的那群同學,幾乎癱的癱、死的死。林溪是從廁所出來之後,失去的意識,那個突然爆炸的音樂,讓她突然眼前一黑,好像連腦神經都給炸死了。 不管多能喝,這宿醉的感覺都是一模一樣,她一覺醒來,覺得肯定是誰趁著自己睡著了給腦袋開瓢做了個手術。房間裡麵窗簾拉著,屋裡一片昏暗,努力睜開眼,周圍的布置很陌生,酒店?也是,昨天沒一個人還像人,能活著爬到酒店已經不錯了。 旁邊被子裡麵鼓出來一塊,林溪伸手拍她:“秦咪咪,彆裝死了。”喉嚨發出來的沙啞,聽起來都不像是自己的嗓音,“幾點了到底,我手機哪兒去了?” “嗚。”被子裡的人動了一下,嘴巴裡嗚嚕嗚嚕的,“現在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