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徐柯是大學同學,那時徐柯是係裡的名人,人長得還算人模狗樣,還是學習好的裡麵長得人模狗樣的,就更加珍稀了。 林溪的脾氣風風火火,徐柯是熟來慫,沒少被林溪欺負和擠對。孩子氣的時候,完全無下限還特彆執著。她特彆記仇的是,有一次,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旅遊,某人執著地不靠任何方法,自己摸索,本來一個小時不到的路程,兩人走了整整三個小時。 這個是在他們相處了不到兩個月時林溪得出來的結論,理論上是林溪追的徐柯,但是這事後來一直爭論不休,在無數次失敗的嘴戰之後,最後徐柯就被洗腦了,承認可能真是他追的林溪。 徐柯能賺錢、前途無量這事,林溪一點都不意外,上學時候就能看得出來,她總是調侃自己用青春投資了一隻潛力股。以後要帶她坐大奔,還要全世界到處跑,這是她的口頭禪。 徐柯總回道:“那你必須要待在我身邊,等到那個時候。”“那必須的,你當我傻缺啊。” 現在好像真成了傻缺,林溪忍不住吐了口氣,新汽車裡的牛皮清香味,讓她一陣犯嘔。 如果早知道當天會發生那件事,她寧願當場打開車門跳下去,被周圍來往的車輛碾死。 一打開門她就吐了,而且是井噴。好死不死,徐柯學了什麼狗屎禮儀,過來幫她們開門,結果就變成了一場災難。事後秦咪咪乜斜著眼說,林溪絕對是故意的,這就是赤裸裸的報複。 也不知怎麼的,就像懷孕了一樣,根本停不下來,徐柯倒沒怎麼介意,低下身子看她的情況。 丁柔就跟碰了煤氣的火藥,一下就爆了,剛剛的禮儀全都忘了,跟個更年期的潑婦一樣,對著林溪就罵:“林溪你就是故意的,這衣服是我給他買的,你知道多貴嗎,你就是見不得彆人好,難怪被人甩!” 林溪暈頭暈腦的,都忘了回嘴,不過她還是納悶,我怎麼見不得你好了,還有這衣服是你買的,老娘怎麼知道? “綿綿柔,大家都是同學,說話有必要這麼毒嗎?你花的還不是徐柯的錢,心裡沒點數嗎?”秦咪咪白了她一眼,難得仗義一回。 林溪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老娘就是暈車,這輩子沒坐過好車彆介意,徐柯你衣服多少錢,到時我賠你。” “不用了。” 她看都沒看他一眼,顛顛地從車上下來,一路小跑進酒店。打開水龍頭,林溪擦乾淨嘴巴,臉上的妝已經花了不少:“今天的妝可花了老娘不少銀子,得,這一下全毀了。” 脫了弄臟的黑外套,用濕紙巾擦了擦。本來就是沒什麼的事情,偏要強行煽情,弄得突然傷感了,林溪從包裡掏出口紅粉底,重新補了補妝。 “有錢了,了不起啊,當年在家裡洗完澡,躋著個涼拖鞋,走得地上到處都是水,在家不穿外褲那屌絲不是你阿,裝什麼大尾巴狼。”林溪罵罵咧咧,嘴巴又恢複血紅的時候,看著鏡子裡塗得妖魔鬼怪的臉,愣了一下,覺得自己有點二,快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認真,傻缺。 出去的時候,徐柯站在外麵等他。他的外套也脫了,穿著裡麵白色的襯衫,不得不說,他的身材還是很不錯的,個頭正好,身材挺得就像隨時在站軍姿:“怎麼樣?” “沒懷。” 徐柯有點無語地皺皺眉:“你能正經點嗎?” “就算有了也不是你的,你激動個什麼勁?都過那麼多年了,還能讓你當接盤俠,那必須也得是個哪吒。” “你說話乾嗎這麼大攻擊性?我隻是好意。”他想了一會兒,“而且咱們是和平分手,又不是我甩的你。” “嗬嗬,聽你那新歡的意思,咱們的分手在她那裡有很大的想象餘地,大概我也能估計出來,你要出國我就是你前進路上的絆腳石,然後我各種無理取鬨,你對我忍無可忍,最後大家不歡而散。” “當時什麼情況,你自己還不知道。”徐柯說。 “我知道啊,但是我估摸著你也沒說我什麼好話。得咧,兩個最恨我的人湊一起,難怪能夠情深義重了,這目標就是一致的,我就是你們前進道路上,必須要除的一害啊。” “你能不能了解一下事實再下論斷?”他的臉也微微嚴肅起來。 “就丁柔那貨,她撅個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麼屎。還有你,我跟你在一塊好歹也有四年,身上幾根毛我都知道,說真的徐柯,在你買那些顏色很詭異、難看得要命的毛巾的時候,我都沒覺得你眼光這麼差,全國十幾億人口,國內看不上國外那疙瘩地也挺大的,偏找她,你是在報複我,還是在自我殘害?” “等一下。”徐柯被她的嘴炮一下整得很蒙,“你以前明明說那些毛巾好看的。” “騙你的。” “那晚上的那些……” “也是騙你的。”林溪像兔子一樣跑出去。 “你彆走,給我說清楚,林溪!”徐柯著急去追她。 秦咪咪發給她包間號碼,進去的時候,沙發上齊刷刷坐了一排,整得跟包公審案似的,看到後麵尾隨而來的徐柯,更是留下了一地的意味深長。 丁柔坐在上桌,徐柯進來直接就被拉了胳膊,從林溪的角度看,那姿勢就像扯了條狗。周圍的手機攝像頭閃爍如聚光燈,林溪想把桌上的筷子捆成一把,直接把這些看熱鬨的老同學戳瞎。 “徐柯,現在成大設計師了,我們這麼多人,就你老本行做得最好。” 徐柯笑笑,要不是這麼多人看著,丁柔估計臉都要笑爛了:“徐柯上學那會兒就是我們係裡的才子,我也是他的迷妹呢。” “喲喲,恩愛這就秀上了,你們在國外怎麼就遇上了,最主要的是怎麼就好上了呢?” “這事說來話長。”徐柯說道,他心裡哪有不明白的,在座的穿得像人的,都是居心不良。上學那會兒,這些人個個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丁柔本來還沒有什麼機會宣誓主權,這不有人打開了話題,恨不得把一肚子泔水倒出來:“其實也沒什麼啦,可能這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吧,” “噗!”林溪正在喝水,一下沒繃住,直接噴了出來,裝什麼清純,說得這麼清新脫俗,不就是晚上喝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