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雅沒料到這樣了司徒軼還能認出她來。愣了愣,然後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麵具。為了契合漢服的主題,中文係的同學們把這一整條街都弄成古色古香的樣子,旁邊十個人路過,有六個人是穿著漢服的,恍惚間,還真的有種夢回漢唐的感覺。蘇清雅穿著一身紅色的漢服,妝容精致,額頭上的花鈿像是施了法一樣讓人移不開視線,司徒軼呼吸一滯,很少看古裝偶像劇的他,頭一次覺得偶像劇裡男女主相遇的場景還是挺浪漫的。紅色漢服本來就惹眼,莫朝花怕活動沒開始就暴露了蘇清雅這個秘密武器,就找了狐狸麵具給她戴著,剛才司徒軼一進來,她就注意到了,隻是覺得自己今天早上剛把他揍了,實在不知道怎麼靠近,正好這個時候旁邊的小姐姐給了她兩塊糕點,她嘗了一塊覺得好吃,就留了一塊拿給司徒軼。蘇清雅的打扮活脫脫地武林第一美女,但拿著糕點遞給司徒軼的樣子又像是門派裡不知世事的小師妹。司徒軼原本一直有怒火,想把蘇清雅被暴錘一頓才解氣,但是現在看到蘇清雅這個樣子,突然就沒話說了。他掃了一眼蘇清雅手裡的糕點,問:“給我的。”蘇清雅點點頭:“嗯,不光是糕點,這條街你看上的,我都給你買。”程沉剛才也被蘇清雅這身裝扮給驚豔到了,現在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察覺出不對勁,按蘇清雅跟司徒軼歡喜冤家的作風,蘇清雅萬萬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程沉湊過來,直言道:“所以說,軼神腦袋上的傷,是蘇女神你砸的?”蘇清雅:“……”司徒軼:“……”這是句句踩到了雷點上啊。意料之中,程沉收獲了兩個大白眼。程沉疑惑撓撓頭:“這說實話也要被凶?”但看見他們兩個這反應,程沉更加篤定了內心的想法,司徒軼腦袋上的傷就是蘇清雅砸的,而且昨天晚上司徒軼沒有回宿舍,程沉還特意去看了,司徒軼的身份證沒拿,所以他隻可能是回到那套房子裡住。而蘇清雅如果真的是砸傷司徒軼的人,那麼很大可能就是,這兩貨昨天晚上是住在一起的。而且,蘇清雅不會輕易動手的打人,這兩個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程沉腦子裡已經自動播放著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嬌弱的少女在喊著:“司徒軼,你放開我。”俊朗的少年邪魅一笑:“你叫啊,你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得知真相的程沉震驚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直接大喊出來:“鐵鍋燉大鵝是真的!”蘇清雅又看了一眼司徒軼額頭上的傷,是真的覺得自己下手有點重了,她今天早上說要支付醫藥費,被司徒軼鐵青著臉拒絕了,造孽啊。她不心疼司徒軼也得給自己積點德啊。她一改往日的高傲,湊到司徒軼身邊,特彆狗腿地化作奴才樣,彎腰伸出手來,把司徒軼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背上,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來來來,軼神,這邊人擠,咱到旁邊去。”司徒軼嘴角略顯抽搐,果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要不是被她砸傷了腦袋,司徒軼哪裡有機會享受這種待遇。司徒軼就喜歡看蘇清雅吃癟的樣子,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會錯過,就這麼理所應當的享受著蘇清雅的丫鬟服務。蘇清雅跟司徒軼本來就是惹眼的人,再加上這兩個人今天的裝扮都格外引人注目,這一路走過去,有不少人圍觀,還有一些攝影師拿著相機開始拍。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司徒軼倒是沒覺得怎麼樣,還挺享受這種感覺的,甚至還覺得這種感覺比自己拿了冠軍站在領獎台的感覺還要好,因為現在站在焦點之下的人,是他跟蘇清雅。蘇清雅的狗腿沒有持續多久,走了沒幾步,他們就聽到古箏的聲音,蘇清雅好奇地直起腰板往前眺望,看見大家都圍觀,她立馬抓起司徒軼的手往前跑,完全往了司徒軼是個病號。這個攤位是國畫社的,在賣自己社員畫的一些字畫,中間穿著白色漢服的女孩子正在彈琴,估計是長得不錯,一群人圍觀。蘇清雅蹦了好幾下,才勉勉強強看清楚裡麵的人,長得的確是不錯,遠遠看去有種小龍女的既視感。司徒軼個子高,蘇清雅在旁邊蹦蹦跳跳,他就安安靜靜站著就能看清楚裡麵的人。穿著白色漢服的少女麵容冷清,氣質跟長相都十分有古典氣質,活脫脫從國畫裡走出來的漢服美少女,司徒軼掃了一眼,沒什麼感覺,他對漢服這些東西並不是很感冒。可剛準備收回視線,旁邊就有個男生喊了一句:“小妞,再來一曲!”這一聲,大家都哄笑起來。這無異於是不尊重人的,旁邊的一些女孩子臉色都變了,中間彈琴的那個女孩子撥琴的手一重,原本悠揚悅耳的琴聲一下子就炸開了,那個女孩子幽幽抬眸,一雙漂亮的眸子裡滿是疏離跟敵意。她看著那個起哄的男孩子,表情不變,可那雙眸子卻冷得嚇人。“道歉。”她緩緩開口,聲音輕柔,可透露出來的卻是不容拒絕的堅定。那個男生也被嚇到了,磕磕巴巴道:“對,對不起。”得到了道歉,那個女孩子的臉色卻依舊沒有緩解,她站了起來,冷哼一聲,然後拂袖離去。現場噤聲一片,蘇清雅都忍不住感歎一聲:“這女孩子,有個性啊。”司徒軼卻愣愣地看著那個女生的背影,似乎沒有聽到蘇清雅的話,蘇清雅轉頭看見他在發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什麼呢?”司徒軼卻握住蘇清雅的手:“彆鬨。”然後視線依舊盯著前麵。這時候旁邊有幾個男孩子早討論:“這就是中文係的係花劉笙南啊。”“對啊,早就聽說性格孤傲,沒想到這麼有個性。”蘇清雅被司徒軼握住手,難得沒有掙紮,昂著頭看著他,可司徒軼的視線卻緊緊跟隨著走遠的劉笙南。“劉笙南。”他在心裡默念了一邊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