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柔佳微愣,紅唇輕咬,似乎在惱怒對方都到了這麼個節骨眼上了,怎麼還關心這些無聊的問題。張柔佳此時沒有細想,但若是思考下去,或許就連她自己都找不到答案,對啊,這小子不過是有些投資價值,可是也值不得自己那麼在意啊。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人便衝進了廚房,一看才發現是鬢角微白的李嬸。李嬸此時的表情很是難看,神色蒼白卻又有些慌張,見到兩人在廚房中也沒想到什麼私會曖昧的問題上去。隻是慌忙喊道:“楚……楚歌,大事不好了。”“怎麼了李嬸?慢點說。”中年婦女上氣不接下氣,顯然是因為找他花了不少一番功夫,但她此時確實連碗水都來不及喝,拉著楚歌的手就要走。“張天少爺來了,他還帶了個人,聽說是在星雲宗修行的仙人,那仙人指名道姓的要找你,看他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定是沒什麼好事了。”張柔佳愣住了,臉色有些蒼白,楚歌急忙停下了身,任憑李嬸怎麼拉扯他都紋絲不動。他站在原地,微埋著腦袋沉吟良久,最後才歎一口氣,朝著婦人展顏一笑:“李嬸,麻煩你去陪嫣兒說說話,她一個人待在閨房中那麼久,想必也是夠無聊的,等會無論發生什麼事也彆讓她出來,唔……對了,也彆告訴她張天來了。“可是……可是你怎麼辦?”楚歌握了握婦女那隻滿是老繭的手掌,認真說道:“我自有辦法,嫣兒就拜托你了。”言畢,他便獨自往外走了去,張柔佳咬了咬牙急忙跟了上去,兩人便在月下一前一後地走著。若是叫外人看了,還以為是那新婚的小兩口在散步呢。看著前方那道絕對算不上高大的背影,張柔佳歎了口氣說道:“你這樣的人怎麼就隻甘心一生平凡呢?浪費了一身傲骨,空了滿胸才華。”“柔佳姑娘說笑了,我這身骨頭賤得很,連閻王爺都不願意收。至於才華嘛……我卻是沒有的,能寫得出兩首情詩逗逗嫣兒那丫頭開心,大抵就要絞儘腦汁了。”楚歌頭也不會地淡淡說道,那語氣倒是輕鬆寫意得很,但身後的美人兒卻是笑不出來。張柔佳再次歎氣,她已經記不清自己今晚這是第幾次歎氣了,也許她是第一個發現楚歌這塊璞玉的人,也正因如此,她才敢下大投資。眼看如今就要賠得血本無歸,她又怎能甘心?張柔佳是如此對自己解釋的,她吸了口氣,才鄭重道:“待會你不要亂說話,我幫你爭取些時間,雖然不知道能否成功,但我的話總要比現在的你要管用些。”現在的你……這四個字說得很好,至少一般人不會注意到這些語言上的細節把控。楚歌失笑一聲。沒有點破,他當然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也正因為清楚,他才不想彆人插手。“柔佳姑娘你費心了,交給楚某便好,我還沒和媳婦洞房呢,哪舍得出事。”“你!”張柔佳氣得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她一跺腳。憋了半天才低罵道:“簡直是塊糞坑裡的石頭!”楚歌猛地停了下來,後者差點撞了上去,他回過頭看著這位臉色異常不好看卻依舊美麗的女子,大笑道:“哈哈……這句話聽著耳熟。”言畢,長袖一揮便揚長而去。本來滿是歡聲笑語的院子中。此時卻是死寂一片,先前還在勸酒笑罵的客人此時一個個地都麵色蒼白,便有醉了酒的,此時也是強打精神站得筆直。洋洋灑灑數百人便分站於兩邊。包括哪些富商老爺們在內,此時看著道路中間的那兩個青年人,更是如啞巴吃了黃連一般,有苦都說不出來。張輝端坐在道路中間的椅子上,麵無表情、雙眼微閉,但給人的感覺便如一座大山壓在胸口那般,連呼吸都是極為困難,張天則是站在他身後,嘴角掛著抹冷笑。這倒不是狐假虎威,對渝州城的百姓們來說,這根本就是兩頭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哪還有狐狸?“哈哈……貴客千裡迢迢而至可謂是令寒舍蓬蓽生輝,楚某有失遠迎,還望張兄你莫怪,莫怪啊……”一道爽朗的笑聲從側麵傳來,卻見一男一女二人快步走來,前方的自然是今日的主角新郎官,而後方……咦?柔佳二小姐怎麼跟在新郎官的後頭?彆說是賓客們,就連張天都為之一愣,旋即在心裡暗暗罵了句賤貨,同時,他看向楚歌的眼神也就變得更陰毒了些。張輝自然也看見了對方,他與張柔佳沒有血緣關係,也懶得去理會這無關之人。隻是他驚訝,完全是因為眼前這斟酒的青年男子,這家夥難道不知現在是什麼情況?老子來是找你喝酒的?還有張兄……彆人叫我前輩,你一個毛頭小子敢叫我張兄?張輝嘴角微微一揚,僅是左手做了一個極為細微的動作,楚歌端著酒杯的手便被一道弧光華劃過,酒杯摔落,鮮血低落在地板上發出的清脆聲音異常清晰。場間之人見了這詭異的一幕,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真正有些欲哭無淚。張柔佳渾身一顫,伸手掩住嘴唇,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鮮血實在是太可怕了。“聽說你將我們張家祖上傳下來的功法整理出來,交給歹人了,此話是真是假?”張輝站起身來,修煉者較之普通人的天然氣勢壓迫便被對峙的二人體現得淋漓儘致。楚歌臉上依舊有笑意,隻是教諸之前要更冷了些,他沒有理會受傷的手腕,仿佛感覺不到疼痛般,反倒向前踏出一步,說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想來你媽是沒有交過你這些道理的。”此話一出,滿場死寂一片,那些人此時在看向這位新郎官的表情便猶如見到了鬼一般。擒賊先擒王,罵人先罵娘,這道理誰都懂,但那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修煉者,是仙人,這家夥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