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夜話(1 / 1)

摘星 劉爭陽 1026 字 1天前

後半夜,也不知張衡從哪裡抱出來了壇美酒,幾碗酒下肚之後竟開始與高雲稱兄道弟起來,氣氛漸漸活絡,那些侍衛們也沒有了先前的拘謹,把酒言談,開懷大笑當真是好不熱鬨。比天宇學院更加落寞的秋色,到最後竟是都被這些笑聲衝淡了去,當然,楚歌親手做的烤串也獲得了一致的好評,從沒有人吃過如此特彆的食物,再加上其口味較重的關係,總是能將氣氛調節到火辣有味的地步。沒過多久後,白鶯便在陸司衣的陪同下,早早地回房休息,有酒肉相伴,這些人也不如往日般沉默,竟像楚歌講起了天災森林的風景,惹得後者一陣向往。既然重生到了這個大陸,那自己本就不該拘泥於一個彈丸之地,正如他當初想的那樣,他要成為最自由的人,星辰大陸的每個地方,他都要去看看,也唯有如此,才不算來這個世界白走一遭。這是楚歌一直以來的願望,在星雲宗的事情發生之前,他從來不指望自己能成為什麼絕世強者,自由是他唯一追求的東西。現在雖說有些變化,但就連楚歌自己也未曾發覺一點,最自由的人便是最強大的人,唯有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才能不受世界的框框條條束縛,那才是真正的自由。酒過三巡之後,氣氛也漸漸淡了起來,無論今日多麼高興,侍衛們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酒能讓他們的話變得多起來,卻不能令他們誤了事,這些暗侍衛不愧是妖帝選出來保護白鶯安全的,心智堅定令人佩服。草地上剩下了楚歌與張衡二人,後者抱著酒壇子,臉上一大片酒紅。眼神似乎都有些飄忽不定,堂堂聚星強者,竟是喝醉了酒,說出去實在令人笑話。楚歌也笑了笑,說道:“為何不用星元將那濁物逼出來。”“俗,俗不可耐!”張衡仰頭。抱著酒壇喉嚨不斷滾動著,他迷迷糊糊地看著楚歌,說道:“喝酒不就是為了醉?用星元將酒意逼出來,那與喝白開水還有什麼區彆,若每個人都是你這種想法,那些酒家豈不早就倒閉破產了去?”楚歌一想,確實找不到話應對,這家夥明明喝醉了,說出來的話反而還有了幾分道理。他微嘲笑道:“怎麼?張大公子也有煩心事,還要借酒消愁?”楚歌將酒壇搶了過來,也不在意,便是仰頭咕咚喝了兩大口,他低頭看著杜康波麵映著自己,卻發現自己臉上的愁容似乎比那家夥臉上更多些。他苦笑兩聲,自己又愁什麼呢?“嗝……我告訴你,彆看我長得俊朗。家底又厚實,其實啊……我一點都不想要這種生活?”張衡睡眼惺忪。楚歌聞言眼角微抽,覺得這句話實在有些八點檔,簡直欠揍。“我倒是不介意與你換換。”“你懂個屁,我家老頭守在異魔域,一輩子都未曾離開過那鬼地方半步,什麼狗屁梁柱。他根本就是炮灰。我爹運氣好一些,在我很小的時候,他便死了,死在了異魔手中,英年早逝看上去挺可惜的。不過我想他離開的時候臉上應該掛著笑容才對,不是因為在他死之前斬殺了兩名異魔將,而是他可以不用一輩子呆在異魔域了。”楚歌微愣,抬頭望著星空不語。“我不想成為張問鼎,更不想步我老爹的後塵,異魔固然可惡,但為什麼我就非要一輩子都呆在那鬼地方,為什麼我就要為那麼多與我狗屁不相乾的人,付出自己的一生,我沒有那麼偉大,更不想成為那麼偉大的人,我就想去這個大陸到處看看,如果可以,我倒是不介意與你換換。”張衡的口齒有些不清,楚歌倒是能聽清楚他講些什麼,卻也沒想到這家夥在喝醉以後會變得如此多話,如果他清醒時知道他在自己麵前露出這副模樣,會不會想殺人滅口?楚歌愕然,隨後才淡笑一聲,如果說世間真有命運一說,那張衡的命運便是終身守在異魔域,成為人類的頂梁柱。難怪張家在大陸上行事能如此硬氣,家族整體實力雖及不上書山與西陵教會,但這兩個大陸上最強大的勢力又有誰敢去撩撥它?張老頭子一旦發瘋,把那道封印給破了,教皇聖人怕是哭都沒地方哭去。如果這個世界有二世祖一詞,毫無疑問張衡便是大陸上最大的二世祖,簡直橫行霸道無人敢阻。兩人認識的時間雖僅短短一年,但他也知曉後者的性子,行事雖囂張狂妄了些,卻未欺負過弱小,脾性絕對算不得壞。然而令楚歌也未想到的是,這個家夥竟然真有這麼多煩惱,這些煩惱在彆人看來或許隻是一席笑談,不過楚歌卻能切身體會。自由,他與張衡都向往自由,他沒有如張衡般底氣雄厚,說不定走到哪兒就被一方大能瞧不順眼給殺了。而張衡也無楚歌身上的灑脫,他有底氣實力,可奈何那鎖鏈並無鑰匙,即便是現在暫時掙脫了,有朝一日他也必須回到牢籠中,成為第二個張問鼎。“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何看你順眼了,原來,咱倆都是向往自由之人,如此看來,原來二世祖也真不是這麼好當的啊。”張衡已經沉沉睡去,也不知是否聽見了楚歌說的話,兩道劍眉緊緊皺著,眼睛緊閉,卻是冷冷哼了一聲,亦如既往般的囂張跋扈。月下獨酌,楚歌終將這些煩惱的思緒徹底拋了開,以星元將酒意逼退後,他才站起了身,看著繁星滿天。張衡睡了,那幾棵在秋風中瑟瑟發抖的梧桐樹也睡了,天宇學院也睡了。但楚歌還未睡,他睡不著,燒烤烈酒並不是刻意所為,他總想著,自己既然是從另一個世界前來,那總該為這個世界上的人們帶來些新奇好玩的東西,可他也沒想到烈酒燒烤卻讓整間學院都陷入了沉睡,這很好,這個時候,所有的眼睛都閉了上,不會再去看他,而他則可以放心大膽地去證明自己的一個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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