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了張嘴唇,並沒有說出口。他知道自己師父的性格,一味的逞強,絕對不肯在人前有所低頭。百裡煦從耳環中拿出幾瓶丹藥,一股腦地塞在口中,然後把耳環隨意地扣在了自己的左耳垂上,在軟榻上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先出去吧,記得在穀裡看一看那些小的們都搞出了什麼名堂。”君羽淵知道百裡煦一貫喜歡獨處,便恭敬地施了一禮後起身。待出得赤炎山洞之後,被不算明媚的陽光一照,君羽淵也不由得一愣神。有多久,他都沒有用自己本來的麵目站在陽光下了?用偽裝的麵目和性格實在是太多年了,時間長得幾乎連他自己都快忘記哪個才是真實的自己……“這位師兄……請問該如何稱呼?”君羽淵正在愣神時,卻見一名俊秀的少年正一臉疑慮地看著自己,眉宇間和莫言那小子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折騰出來修仙學苑的陸青陽。君羽淵眯起了眼睛,看著麵前的陸青陽,覺得有些意外。他記得這孩子今年不過十五六歲吧,怎麼就突破了先天境界?陸家……當年他在陸家的時候,有看到和莫言那小子年紀差不多的小孩子嗎?陸青陽看著這名男子陷入了思索中,心下也在打鼓。他出了赤炎山洞後,並沒有走遠,而是思考著剛剛百裡煦回答他的那些問題,他不敢擅動,生怕忘記,拚命地站在原地記憶。而就在他記得差不多,就要轉身離去時,卻忽然看到了這個人走出了山洞。在這人站在陽光的那一刻,他的心猛然間就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刀一般,血淋淋地生疼。他還記得十一年前的那一晚,那人臉上可怖的刀疤,和他魁梧的身材。他一刻都不敢忘。可是這人的臉上並沒有刀疤,而且麵容白皙,沒有任何傷痕。難道隻是碰巧相似?不,這人的修為他都摸不清,能讓現在已經晉級先天境界的他都看不清的修為,那隻有可能是先天以上的境界了。是尊者?那個刀疤漢子也是尊者,怎麼會這麼巧?陸青陽聽到自己的心在砰砰跳個不停,好像有什麼答案在呼之欲出。百裡煦和刀疤漢子有關聯?為什麼沒有?這半年來,陸青陽並沒有像陸青鳴那樣對陸家的慘案回避,他托花雋的下屬,在陸家所在的集安鎮打探了一下,由於靈獸的肆虐,集安鎮早就毀於一旦,流民聚集在附近的各個大城市,倒也非常好打聽。消息源源不斷地傳來,陸家當年的情況也一一展現在他的麵前。原來當年陸家並沒有像他們想象中的滿門滅亡,傷亡也在陸蒼笙的出現之下有所控製,一部分叔伯和堂兄弟確認身死,而他父親和他二哥陸青烈下落不明。而陸家殘存的子弟怕仇家尋找,紛紛隱姓埋名,若不是花雋的情報網強大,還查不出來如此的仔細。陸青陽壓著這個消息,沒敢讓自家大哥知道。自從他三個月前偶然從陸青鳴口中知道百裡煦收的閉門弟子莫言長得和他們很相似後,便抑製不住自己的詭異想法。當年陸家的慘案,是不是百裡煦在背後操縱的呢?那個莫言,會不會就是自己失蹤的二哥呢?旁人不知道百裡煦的作為,但他卻再清楚不過了。什麼憐憫世人的大陸第一人,都是騙人的!而今天看到這個疑似刀疤漢子的人從百裡煦的山洞中走出,更是讓陸青陽篤定,此人八成就是偽裝成刀疤漢子的凶手。就是他殺了他的娘親,殺了他的族人……陸青陽趕緊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殺意。他不能太大意,必須要確定對方是他所猜想的身份才行,而且對方已經是尊者,修為已經可以藐視整個四季之地。一時間,陸青陽也猜出來百裡煦讓此人不再居於幕後的想法。在這片大陸上,實力才是說話的資本,雖然百裡煦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但即便是他在此處坐鎮,還是不方便親自過問學苑的一切事務。就像是一個獅子,總是對指揮一群螞蟻沒什麼興趣一般。但百裡煦終究是不肯放任他們太過猖狂,打算派一個人來緩衝下。果然聽到此人輕咳一聲,緩聲道:“在下是玄英洞的二代弟子,君羽淵。在下剛來此處不久,陸師弟可有時間?陪我自處逛逛?”陸青陽的心狠狠一跳,雖然對方改變了聲線,但在他的有心之下,還是能聽出來些許端倪。不能慌,他還不能確定,況且就算確定了,現在的他也做不了什麼。陸青陽拚命地壓抑著心中的情緒,儘所能地淡定笑道:“君師兄請隨我來。”乾坤山脈墨子初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向從屋外急匆匆走進來的孟子棋,淡淡地開口問道:“怎樣?”孟子棋劈手拿過桌上的茶壺,直接對著茶壺嘴喝了好幾口後,才喘氣道:“四師兄真拚命,他醒來後重新站起來就花了半年時間,現在居然想要突破乾坤山脈的禁製,當真不要命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些四季門的弟子,是無法衝破禁製,去四季之地的。”墨子初挑了挑眉,平靜地扔下兩個字:“未必。”孟子棋嗤笑一聲道:“除非他肯毀掉一身修為,不過若是四師兄那樣做的話,師父肯定第一個拍死他。”墨子初用手敲了敲桌麵,淡淡道:“金丹。”孟子棋撇嘴道:“大師兄你說的我也知道,乾坤山脈雖然有禁製,但實際上還是給我們留了後門的。隻要是金丹大成,自然可以暢通無阻。可是你看四師兄那樣子,我怕他金丹大成之前,先走火入魔了!”孟子棋越說越覺得來氣,啪地一聲把手中的茶壺拍在了桌子上,他手勁頗大,茶壺竟然被他拍得有了裂痕。墨子初厭惡地看了一眼那有裂痕的茶壺,拿過來隨手扔到窗外。玉質的茶壺在空中打了個轉,掉進了外麵的池塘中,一尾巨大的錦鯉悠然地遊了過來,張嘴吞下。孟子棋很有自覺地從自己的收藏中摸出一個紫砂茶壺,恭敬地放在桌子上。眼見墨子初的神情自然了一些,孟子棋很是八卦地笑道:“大師兄,你說四師兄怎麼突然這麼努力了?之前他可是很混日子的啊!而且目標還是突破禁製出去,難道在外麵認識了什麼重要的人不成?咦……”兩個師兄弟對視一眼,均想起了一年前在乾坤福地中突然出現而且隨即消失的那名少年。“喏,大師兄,你說四師兄什麼時候才能想到,其實除了我們不能進出乾坤山脈外,但是門內的外門弟子完全不受禁製的影響啊。好歹托人先去送個信也行啊……”“喝茶。”97、第九十七章種田君羽淵很適應地被陸青陽用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