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器,也會挖空心思在邊角之處填上與眾不同的印記。或刻痕或塑型,或者直接拿不能褪色的色漆畫上標記。所以陸青鳴在仔細看過了陸青陽眉間的靈獸血契之後,找出色澤差不多的朱砂墨,仔細地在上麵描畫起來。事實上也不過是填了幾筆。陸青陽看著眉間四瓣的桃心形印記,不由得大喜。陸青鳴合並了每兩瓣印記,這樣正好暗合了他在人前顯露的四種天賦法術。現在除了陸青鳴,其他人都以為他身兼風、水、火、木四種法術。“應該能挺幾個月,這種朱砂墨防水,隻要不去拿手摳它,應該不會掉。”陸青鳴左右看看,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即便是陸青鳴如此保證,陸青陽也覺得忐忑,他沒自信能瞞過百裡煦的利眼。但他現在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所以就算再不情願,也隻能動作迅速地束好長發,把肥啾托付給自家大哥後推門而出。門外站著許多人,陸青陽措不及防之下怔忡了片刻,待看到他們眼中的驚異、羨慕、嫉妒等等複雜的表情後,收斂好自己的情緒,還如往常一般和自己熟識的幾個人打了招呼。“彆磨蹭了,百裡前輩不是說要見你嗎?”慕融拍了拍陸青陽的肩,感慨掌心下的肩膀還是很單薄,少年的個子才長到他的鼻尖,卻已經踏入了先天境界,能撐起自己的一片天了。陸青陽便不再耽擱,朝穀內深處的一處山洞走去。冬之聖地的玄英洞傳說就是在穹天崖上錯綜複雜的山洞迷宮,百裡煦在穹天崖的時候已經住慣了山洞,所以來到昊天穀後並沒有住進為他專門準備的院落之中,反而在穀中找了個山洞住進去。而他找的山洞也不是普通山洞,正是當日他殺死昊天穀穀主大人和各位長老的那個赤炎山洞。也是他對林子蘇下毒手的那個山洞。所以陸青陽這些日子以來,儘量不去出現在百裡煦麵前。一是不想在見到他的時候苦苦隱藏自己的激憤心情,二是更不想在這樣的環境下再見到他。尤其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陸青陽神情恍惚地看著山洞中的百裡煦,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那茫然失措的一年前。“十六歲就晉級了先天境界,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百裡煦披散著頭發,隻穿著一件薄紗絲料的衣袍,赤著腳躺在一張雕花酸枝木躺椅上,神情莫測地看著麵前的少年。陸青陽回過神,連連推說僥幸。百裡煦雖然喜歡住山洞,但並不是喜歡苦修的人。現在這個赤炎山洞中已經被各種豪華的家具擺設所占據,其實已經全然沒有當日那種蕭瑟的味道,光家具之上鑲嵌的寶石,就足以晃花人的眼睛。百裡煦摩挲著手中的茶碗,饒有興趣地看著陸青陽眉間的四瓣桃花印記,翹起豔麗的薄唇笑道:“竟然是靈獸血契?你身邊的那個九尾鳳凰對你真不錯。”九尾鳳凰?說的是肥啾嗎?不過肥啾明明隻有一條尾巴,難道是還未完全進化?陸青陽心下警惕不已,光是看肥啾的那種肥雞狀態,便能看出它的真身來,保不準這人也能看出他眉間的印記有問題。可是他卻不能遮掩,更不能躲避,否則就會更招人懷疑。百裡煦盯著陸青陽看,其實並不是在意他的靈獸印記。雖然十六歲就晉級了先天,屬於千年難得一見的奇跡,但若是在共生靈獸的影響下完成的,多半也就是運氣而已。百裡煦在意的,卻是陸青陽和莫言肖似的容貌。莫言的來曆,百裡煦自然是清楚的。相似的容貌也不稀奇,畢竟同是陸家子弟。隻是當年他期盼的那個仙根慧體的孩子,卻是一個誤會,若是真有的話……百裡煦放下手中的茶碗,把微微顫抖的手藏進寬大的衣袖之中。人人都說修仙可以長生不老,但沒有人真正可以獲得永久的生命,充其量隻是能延長自己活在世上的時間而已。幾百年的歲月過去了,他雖然看上去依然年輕,可是最近幾十年,他已經越來越感受到衰老對他帶來的效應。百裡煦閉上了眼睛,活得越久,他就越不甘心離開這個世上,見過了越多的人死去,他就越不想自己也如此。陸青陽略低著頭,盯著腳下的地麵,背後的汗水都汗濕了整個衣衫,就在他按耐不住要開口詢問時,百裡煦才動了動唇淡淡道:“晉入先天並不是終點,而是修仙的起點。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來問本座吧。”陸青陽拱手致謝,既然百裡煦開了口,他也便不客氣,挑了幾個不明白的地方詢問。雖然傳承印記中有講述,但有些地方並不甚詳細,正好有機會自然他不能放過。百裡煦毫不隱瞞地一一回答,對於已經是元嬰境界的他來說,陸青陽的問題實在是太簡單了,他連猶豫的必要都沒有。兩人就如同真正的師徒一般,有問有答了一炷香的功夫,陸青陽這才鄭重地謝過之後告退。百裡煦在陸青陽離開之後,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掙紮著掏出幾顆丹藥來,看都不看地塞入口中。許久之後才呼吸平緩下來,閉目啟唇道:“來了還不快點出來。”從山洞深處的黑暗中,慢慢地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臉上的刀疤駭人,令人不敢再看第二眼。刀疤漢子走到百裡煦的躺椅旁,單膝跪下,遞過一個光彩琉璃的耳環。“師父,這是白藏教庫存的丹藥和藥草。”若是莫言在此的話,會大大吃驚,因為在他印象中粗魯不堪莽撞不已的刀疤師兄,竟然在百裡煦麵前百依百順,甚至連說話聲都不敢大小聲,虔誠到了極致。百裡煦睜開雙目,看都不看刀疤漢子手中的空間法器,而是厭惡地撇嘴道:“把你臉上的偽裝弄下來,這裡沒外人。”96、第九十六章偽裝...刀疤漢子伸手撕掉臉上的偽裝,駭人的刀疤一去,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鷹鉤鼻豐隆高挺,眼窩深闊,是一副令人看了就難以忘記的麵容。百裡煦這才覺得順眼了些,他的審美觀點很高,斷然忍受不了麵前晃著一個礙眼的人存在,所以他收的徒弟都不光是天賦出眾,連相貌也要異於常人。隻是這樣的相貌若是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時,便是致命傷。所以他命這個弟子在臉上做了偽裝,任誰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都會記得他臉上明顯的刀疤。百裡煦接過麵前的空間法器,白藏山現在都被有毒的霧氣所覆蓋,這應是白藏教來不及帶走的庫存,百裡煦探測了一下耳環中的丹藥和草藥,滿意地點頭道:“羽淵,你暫時就留在這裡吧,用你本來的容貌。”刀疤漢子,也就是君羽淵低頭應允,正好從他的這個角度,看到了百裡煦袖子裡顫抖不已的手,他駭然一驚,還想說什麼,但卻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