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能看到我?”簡淮冷靜地問道。
“郎浩言”陰笑一下:“你真以為你能打贏我嗎?”
說罷他撲向簡淮,簡淮不避不閃,抬腿就是一個橫掃迎向“郎浩言”。
然而簡淮撲了空,“郎浩言”竟然變得像無數普通人一樣,穿過了簡淮。
簡淮的力道撲空,他勉強穩住身軀,見“郎浩言”執著地要攻擊那個受傷的孩子,而他卻碰不到對方。
為什麼一開始能夠打到他,現在卻不行?簡淮百思不得其解,“郎浩言”卻已經抓住了郎鬨鬨,狠狠一巴掌抽過去。
這一巴掌若是打在小孩子身上,隻怕會打出腦震蕩。簡淮管不了其他,情急之下自後方踢在“郎浩言”腰上,這一次又打中了。
“呸!”“郎浩言”吐了口血,“忘了交出身體支配權了。”
“爸爸,爸爸不要打我……”郎鬨鬨絕望地哭著。
爸爸?簡淮看向“郎浩言”,飛快思考著。
對方聲稱與簡淮是一樣的,像是也是來自異世界的,卻不被世界屏蔽,又能夠攻擊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小孩子還對其口稱“爸爸”。
簡淮住院這一年多聽過不少怪談,像靈魂附身這樣的故事醫院也有很多。
他立刻聯想到,這具身體原本是這個世界的人,是小孩子的爸爸,被不知從哪裡來的異世界靈魂附體了!
所以當異世界靈魂支配這個身軀的時候,他的維度與簡淮相同,簡淮能夠攻擊到對方;可當他讓出身體的支配權時,簡淮就又碰不到他了。
這樣一來,對方完全可以做出攻擊的動作後立刻解除對身體的控製,身體因為慣性還會繼續攻擊下去。
就算簡淮能夠抓住攻擊的瞬間,被打傷的也隻會是身體的主人,小孩的爸爸,裡麵的靈魂未必會受傷。
該怎麼辦?
簡淮看著“郎浩言”不折不撓地向小孩撲去,忽然感覺到腰間一物在發燙,他伸手探去,摸到了遺留品A-088,那把匕首。
匕首能夠喚醒人內心的恐懼,是精神攻擊類的物品。簡淮隻要握著這把匕首,匕首就與他一同被世界拒絕,無法傷害到這個世界的人。
所以……
簡淮握住匕首,伸長手臂,向“郎浩言”走過去。
“郎浩言”也知道簡淮不會讓他繼續攻擊郎鬨鬨,乾脆直麵簡淮,見他手上拿著刀,露出惡意的笑容。
“郎浩言”張開雙手,挑釁道:“來呀,朋友,試試能不能打到我。”
他是靈魂,隨時可以逃走,他想讓簡淮親手殺死“郎浩言”的身體,這樣簡淮就不得不與他們成為朋友了。
簡淮的手輕輕抬起,他的動作好像很慢,又好像很快,他一刀劃過“郎浩言”的手臂,“郎浩言”痛苦地喊起來,他捂住手臂道:“哈哈哈哈哈,你也隻能傷到這個身體而已。”
“誰說我傷到這個人的了?”簡淮手指微挑,銀色的匕首在他手掌上宛若蝴蝶般舞動。
“咦?”“郎浩言”的手臂完好無損,可他為什麼這麼疼?是附身在這具身上的靈魂在疼啊!
“看來可行。”簡淮輕輕地笑了。
銀色的光芒劃過夜空,簡淮緊握匕首劃過“郎浩言”的頸部,“郎浩言”的身體沒有絲毫傷痕,他體內的靈魂艱難地控製身體看向簡淮,張張嘴:“你……”
話音未落,他便重重仰麵倒下。
簡淮轉了轉匕首,輕聲道:“謝了,簡博翰。”
他收起匕首,看了眼還活著的郎鬨鬨,悄無聲息地離開。
過了一會兒,鬨鬨媽媽在警察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趕過來,看到兒子身上雖然有不少傷,但還活著。同樣一瘸一拐的奶牛貓步履蹣跚地走過來,腦袋在郎鬨鬨身上蹭了蹭。
“小朋友,你沒事吧?”警察替沒有力氣的鬨鬨媽媽抱起小男孩。
郎鬨鬨眼睛直直的,他不斷地摸著自己右側的眉毛,在眉毛的中心一下又一下地劃著。
“這裡很疼嗎?”警察檢查郎鬨鬨的額頭和眼睛,沒有受傷。
“不是,”郎鬨鬨焦急地摸眉毛,用沙啞的聲音說,“這裡,大哥哥!”
第19章
B市光明派出所中,郎浩言麵對警察的詢問目瞪口呆:“這都是我乾的?”
他將自己家的魚生吃了,貓的後腿骨折、身上多處外傷,妻子鼻骨骨折、輕度腦震蕩,小區四名保安四肢軟組織挫傷,兒子郎鬨鬨的傷最輕,但皮外傷也不少,現在包紮好傷口正被派出所民警照顧著。
“我真的不記得了,”郎浩言解釋道,“我隻記得白天帶著兒子去商場玩,好像最後是在抓娃娃,剩下什麼也不記得,睜開眼睛我就在派出所了!”
正說著話呢,郎浩言的鼻子開始流血,民警遞給他紙巾,他忙捂住鼻子,不小心碰到顴骨,疼得要命。
“我這是被誰打了?好疼啊。”郎浩言輕碰了下臉上的傷口,疼得“嘶”了一聲。
幾位民警也是麵麵相覷,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總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
按照規定,就算郎浩言的妻子和小區保安不起訴他,這種惡意鬥毆事件,郎浩言也是要被拘留一段時間的。
這樣一來就沒有人照顧郎鬨鬨了,民警隻能聯係郎浩言的父母,他們夫妻的父母都在外地,第二天才能趕到;而郎浩言也請了自己做律師的朋友來保釋他,但也要等到第二天上班才能辦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