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忘性大,聽到好吃的就忘了哭,擦乾眼淚跟媽媽進廚房。
郎浩言走進臥室,床頭趴著一隻田園奶牛貓,見到郎浩言後不急不緩地優雅起身,慢慢走到郎浩言身邊。
郎浩言伸出手去觸碰貓柔順的毛發,奶牛貓抬起頭嗅了嗅主人的手指,忽地慘叫一聲,跳下床跑出臥室。
郎浩言沒追出去,他脫下外套,抱著小黃鴨玩偶到頭就睡。
奶牛貓跑到廚房,驚魂未定地在女主人腳下蹭來蹭去。
“這貓今天好親人。”鬨鬨媽媽給兒子塞了點零食,抱起貓摸著它的毛。
奶牛貓今天乖得嚇人,一直往鬨鬨媽媽懷裡鑽,連郎鬨鬨揪它的尾巴也不介意。客廳裡的大金魚以往是這隻貓的儲備糧,奶牛貓見到金魚就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金魚。今天鬨鬨媽媽抱著它在魚缸前亂晃,貓也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郎浩言也沒出房門。鬨鬨媽媽去臥室看了眼,為丈夫量了下體溫,見他體溫正常,以為他太累了,就沒叫他吃飯。
晚上九點,鬨鬨媽媽為了不打擾丈夫,也為了安撫鬨個不停的兒子,沒有回主臥,在次臥哄著兒子睡覺。
沒過一會兒,她也跟著睡著了。大約十點半,貓叫得不行,吵醒了鬨鬨媽媽。
“貓已經做過絕育了,怎麼半夜叫得這麼厲害?”鬨鬨媽媽穿拖鞋走出房門,看到廚房好像有個人,燈關著,屋子很暗,她看不清是誰。
“老公?”她喊了一聲。
廚房中傳來咀嚼聲,和一滴一滴滴水的聲音,貓叫聲停止了。
“老公你是餓了嗎?我給你弄點菜。”鬨鬨媽媽打開廚房的燈。
燈光有些刺眼,鬨鬨媽媽抬手擋了下眼睛,透過指縫看到郎浩言手中拎著客廳魚缸中那條有著彩色尾巴的大金魚,嘴角邊滿是鱗片,奶牛貓倒在他腳邊,不知死活。
郎鬨鬨睡覺很死,今晚卻一直在做惡夢,一會兒聽到貓叫,一會兒又聽到媽媽在哭。
他揉著眼睛爬起來,口中喊著“媽媽”,跌跌撞撞地下床摸向廁所。
郎鬨鬨打開房門,看到爸爸將媽媽壓在地上,郎鬨鬨手指縫張得大大的,口中說著“我什麼也沒看到”,眼睛還偷偷往父母那裡瞧。
“鬨鬨,快跑啊!”鬨鬨媽媽滿臉是血,見到兒子從房間裡走出來,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虛弱的她竟是將突然變得力大無窮的丈夫推開,抓起一旁的裝飾品大花瓶砸在丈夫腦袋上,隨後抱起兒子向房門衝。
房門是反鎖的,鬨鬨媽媽手腳發抖,開門時慢了一點,被倒在地上的郎浩言一把抓住了腳踝。
“啊啊啊啊!”鬨鬨媽媽一邊尖叫一邊狂踹郎浩言的腳,她絕望地大喊,“救命啊!”
原本倒在地上的田園貓“喵嗷”一聲撲過來,對著郎浩言的手狠狠地撓了一爪子。
郎浩言疼得鬆開手,鬨鬨媽媽終於打開門,帶著兒子跑出去,貓也靈巧地跟出去。它的後腿有點瘸,但絲毫沒有影響它逃跑的速度。
他們家住的是高層,鬨鬨媽媽慌張地跑進電梯,郎浩言沒有跟進電梯。她慌亂中沒有帶手機,隻能用電梯中的報警電話打給物業,萬幸有人接聽電話,鬨鬨媽媽利用有限的時間喊道:“我老公忽然瘋了,求你幫我打報警電話,救命啊!”
她滿臉是血,就算是家暴值得重視,小區物業聽到她的呼救連忙叫來保安趕往他們居住的樓層。
電梯降到一樓,鬨鬨媽媽帶著孩子拚命向物業跑,沒過一會郎浩言就追了上來。他力大無窮,奔跑速度也變得非常快,沒幾步就追上了鬨鬨媽媽。
好在小區的幾個保安趕來,他們上前阻止郎浩言,卻被郎浩言搶過保安的橡膠保安棍,他力氣太大了,保安們的武器不行,根本無法製服他。
郎鬨鬨不知所措地大哭起來,鬨鬨媽媽見幾個保安被發瘋的丈夫幾拳打倒,隻能赤腳繼續跑。
她已經感覺不到腳底鑽心的疼痛了,丈夫在後麵追趕的腳步越來越近,鬨鬨媽媽隻好放下孩子,對他喊了一句:“快往商場跑,那裡應該還有警衛。”
說罷她便留下來與郎浩言糾纏起來,沒過多久,就被郎浩言打中頭部丟在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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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晚上十點關門,工作人員還要再忙碌一會,時長風剛整理完,打算帶簡淮回家休息時,對講機又響了,還有一點工作沒完成。
時長風讓簡淮在車邊等他,便又上樓忙碌。
簡淮靠著時長風的車閉眼等待,這一天接觸的人很多,他精神有點疲憊。
遠遠地傳來貓叫聲和小孩子的哭聲,簡淮耳力比一般人好,他聽到一個略熟悉的童音在哭喊“爸爸不要打我”。
簡淮握了下拳頭,咬咬牙,還是向聲源處跑了過去。
他速度極快,宛若月光下的黑豹,幾個起落間便來到數百米外,隻見路邊綠化帶中,一個小孩子全身是傷,哭喊著向外爬,身後有個大人在追趕,好在一隻黑白相間的奶牛貓在跳來跳去,擋住大人的路。
大人的速度常人難以想象,他一胳膊打在貓肚子上,貓慘叫著落入綠化帶中。
眼見郎浩言就要追上郎鬨鬨,簡淮衝過來,一拳重重地打在郎浩言臉上。
他竟是打中了郎浩言,簡淮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拳頭。
“我們是一樣的,你為什麼要攻擊我,我們不是好朋友嗎?”“郎浩言”捂著臉對簡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