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1)

石室裡的時間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最後終於在熱烈中趨於平靜。裴涼鬆鬆的套了件衣服,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杆煙鬥。細長的直杆煙鬥,杆身由珍貴的紫武木所造,是黑色上泛著一股神秘幽紫的顏色,稀有的暗銅色靈金所鑄的煙頭和煙嘴。裡麵的煙葉是善於侍弄靈草的七師弟親自種的,裴涼沒有多大煙癮的人,都會忍不住時不時來支。幾年沒開葷了,一朝解禁,裴涼自然是乾了個爽。此時再來根高級靈草香煙,滋味自然不言而喻。她算是沒救了,好在她修的不是清心寡欲的無情道,不過姬非白的滋味真比她想的還好。或許是采補和掠奪相衝的緣故,除了肉體感官上的刺激,靈力的調動與紛爭,搶奪與糾纏,沿著經絡一直遊走與四肢百骸,浸入金丹乃至靈魂深處。那體驗之帶勁,直叫裴涼對修真界的隱形福利大感興奮,因此也差不多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可她幾百年的老司機什麼段位?姬非白又是什麼段位?雖然魔道少主龍精虎猛,修為渾厚,按理說造個十天半個月也沒事。可此時姬非白此時躺在石棺上,眼神渙散,神情迷茫,眼尾臉頰全是曖昧紅暈,嘴角有晶瑩的口水痕跡,一副被日傻了的樣子。姬非白此時整個腦子也是空白的,甚至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他都要格外集中注意力才能得以讓思維運轉起來。否則自己就仍沉淪在方才前所未有的快感中回不了神,甚至整個人都恨不得回到那個時間,不再需要彆的出路。怎麼會這樣?怎麼能這樣?這種事情原來是這樣的嗎?還是這個女人才能做如此?激烈的時候他眼睛上的紅布掉了下來,那醜女的臉近在眼前。可奇異的他竟沒有半分憎惡難堪,反倒是在那一刻,清晰的看到了她瑕疵之下原本的樣子。那是一個極美麗極有風情的女人,危險又富有掠奪感,讓人戰栗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但這些都不是他能夠細想的,因為不論他想什麼,都如同在洪水麵前的小沙丘一樣,一照麵就潰不成軍。生平第一次,姬非白體會到了被全然掌握擺弄的感覺,屈辱又刺激,恍惚而滿足。這便是男女之歡?他有些羞恥,默默的將蓋在身上的外袍往上拉,蒙住了自己的頭。卻感覺到一陣靈力的震動和轉變,姬非白臉色一變,猛地起身看向旁邊的裴涼。隻見她境界開始破碎,渾厚的修為和靈力再也壓無可壓,直接衝破了金丹期的桎梏。啥時間光芒迸濺,金丹碎裂,隨即重組,竟緩緩凝結成嬰。姬非白親眼看著那元嬰在她頭頂凝聚成型,小小的不具實體的嬰兒長著一張雨雪可愛的臉,上麵倒是沒有縱橫的刀疤。這就是這家夥原本的,幼年時候的長相。姬非白看著那元嬰,心裡無端的升起一股憐愛之意,竟然緩緩的伸出手,虛虛的碰了一下。元嬰似有所感,睜開了眼睛,仿佛是看了姬非白這個方向一眼。姬非白突然像是被這不知道有沒有落到實處的視線燙了一下一般,滿臉的窘迫之意。忍不住狠狠扇自己一巴掌,賤得慌,方才還譏諷那圓臉修士被糟蹋一番就死心塌地,跟個視清白如命的閨閣千金一般。那自己現在又在乾什麼?這女人方才糟蹋他的時候可是萬般惡劣,讓他欲生欲死。不過是為了保命的權宜之計,他竟然對這女人多了絲情誼不成?姬非白看不得自己這麼賤,於是收斂神色,麵上又是那副高傲邪魅的少主模樣了。而裴涼的元嬰此時緩緩落入她的體內,片刻後,她睜開了眼。那臉上的傷痕竟緩緩的消失了兩道。姬非白一驚,定睛看去,確實不是他的錯覺,這家夥突破境界之後,臉上的刀疤確實有兩道消失了。而曾經被兩道刀疤割裂的皮膚如今光滑平整,看著毫無瑕疵,似乎那傷痕從未出現過一般。但確實是消失了,刀疤的總量也少了兩道。“你——”裴涼道:“機會難得,你也抓緊時間突破吧。”話音剛落,姬非白也感覺到了自己境界鬆動,什麼東西即將破土而出了。這是好事,此地乃魔祖陵寢,已經自稱一個小世界,區區金丹到元嬰的劫雲,是無法突破屏障的。或者換一種說法,區區金丹期,不值得劫雲跨界執法,若是化神期以上,那就不好說了。但不是畏懼劫雲,以裴涼和姬非白的修為渾厚,根本就無懼這個時期的雷劫。隻不過在魔祖陵寢內成為元嬰期,進而得到的好處,與劫雲帶來的好處二選一,還是在內比較劃算罷了。不光是他們,其實不少魔修近年來苦苦壓製修為,等的也是這一刻,既規避風險,又可以提高競爭力。裴涼看著姬非白重複她剛剛的凝結元嬰的過程,笑了笑道:“某些方麵,你還真是天賦異稟。”“方才外麵那些個傻貨,我不光給了心法,還開口指導,他們也老是不得奇門,其中兩個因為靈力運行錯誤,甚至差點走火入魔。”“而你,居然都不需要我開口,便能無師自通。”姬非白聞言,差點氣得當場走火入魔。他一開始就猜到這家夥乾的事,目的怕不是單純折辱人而已。果真,她自己爐鼎體質,無法與人行魚水之歡是小事,還得堤防有人打她的主意。這家夥深諳堵不如疏,不破不立的道理,與其謹守,倒不如主動掠奪。看她的熟練,怕是腦子裡已經鑽研了好久了,那幾個蠢貨正好撞她手裡,給了她最終確保可實施性的機會。爐鼎體質隻能被采補,但這家夥居然修改了合歡宗的雙修之法。方才被——的時候,他明顯能感覺自己被靈力充斥填補,但又被迅速消耗的感覺。靈力的流通交換使其變得活躍,進而被刺激得總量變大,因此二人雙雙突破。總的來說,此次的歡好,是一件互惠互利的好事——除了那混蛋逼他求著她糟蹋自己的作為。二人結嬰之後,自然得琢磨出路。實際上他們敢在這裡亂搞,也已經是狗膽包天了。姬非白問:“你為什麼這麼確定這裡是真正的墓殿?我不信合歡宗的手劄比我們更精準。”裴涼道:“不是手劄,事實上前麵一段手劄上的推測是正確的,但後麵卻給了我與現在截然不同的方向。”看姬非白的說法,應該跟他本來準備去的地方差不多了。“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走反方向。”姬非白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就這樣?”“就這樣你就跑到地圖上空白的地方?”裴涼聳了聳肩:“顯而易見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她選擇了‘自在’,本來就與這個世界不容。某種意義上來說,到最後她能相信的就隻有自己,因此在資料和自己的意見相悖的時候,她當然毫不猶豫的選擇聽從直覺。姬非白聽了她這話,臉色又紅了,如若不是她判斷正確,他此時也不會淪為這這般,這般——裴涼接著道:“現在的問題就是,魔尊交於你的任務是否與我的目的相悖了。”姬非白看向她:“魔尊命我進墓殿取走一樣東西。”裴涼笑了笑:“這麼巧?我也是。”談到利益問題,姬非白腦子就清醒了,他似笑非笑道:“哦?合歡宗是想取歸元宗而代之?”“沒有。”裴涼看著他,眼神中有著姬非白此時還未理解的野心:“你會繼任魔尊之位的。”“你在任期間,歸元宗也仍舊會是魔道之首。”姬非白本想說一句廢話,但突然意識到,這是裴涼的承諾嗎?雖說羞恥無奈,但他在她麵前確實暴露了足夠的不足和稚嫩,很是好好的上了一課。這一輩中魔道弟子中,這家夥怕是唯一跟他有一爭之力的。合歡宗大師姐,在魔道無數修士看來,都是幸運得不能再幸運的存在。不知道哪裡得了柳無命的親眼,被他收為首徒不說,甚至因為柳無命混不吝的性子,連合歡宗這般讓人人眼饞的超級宗門控製權也落到了她手裡。姬非白雖然性子不好,但又不是沒眼睛,加上父親那邊的點播,不會不知道合歡宗恢複如今產力是誰的功勞。一開始他隻覺得合歡宗首徒或許比起修為,更適合管理庶務。但如今看來,她當真是個文韜武略,不輸男人的女子。這種人一旦開口,那便是絕無戲言的。姬非白若是在彆人那裡聽到這話,首先反應肯定是覺得受到折辱,定當讓對他口出狂言的人付出代價。他的未來權勢需要人想讓?可到底二人才搞完,裴涼這話在他耳朵裡聽來,仿佛就破有了種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的曖昧感。姬非白頓時有些得意了,也是,這家夥如何能抵本少主的魅力?定是與他歡好之後就認定他了。一瞬間,姬非白仿佛忘了自己方才唾棄自己猶如失貞閨閣千金之舉,找回了場子贏過一頭一般。他唇角止不住得意的往上勾了勾。但突然,他們身下的石棺發出了輕微的聲響。二人皆是感官敏銳之人,聞聲立馬跳下石棺。他們進陵寢前,可沒有彆的人下來,那麼裡麵就是了墓殿原本的東西了。裴涼手裡出現一把禪杖,小心翼翼的撬開石棺蓋子:“我以為隻是擺設,這裡麵還真有人?”姬非白道:“你怎麼知道是人?”說話間,蓋子挪開,就看到一個人躺在裡麵,好似不能動彈。二人明明看著他,但也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也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弄出動靜的。隻見這人一言難儘的瞪著裴涼和姬非白。虛脫的說了句:“三個時辰。”“你們他媽壓了我三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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