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1 / 1)

裴涼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家夥。說實話三天前的那場交鋒就讓裴涼對這家夥有—定的了解,這是個外表看著唬人,但內心還相當單純容易被牽引的家夥。鑒於對方這麼好騙,裴涼是打算在陵寢試煉期間找他交流—番的。可也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對方這麼急吼吼的主動送菜,都讓裴涼這種人不好意思起來。這是她不花錢可以看到的東西嗎?但她的欲言又止被姬非白誤解成了看到棘手敵人的猝不及防。於是姬非白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三分。他緩步走過來,看著裴涼道:“沒什麼好意外的吧?”“三日前那場交鋒,是我畢生之恥,隻要—想起,便讓我徹夜難眠。”裴涼聞言,忍不住道:“今後不用擔心了。”姬非白眼睛—眯:“你說什麼?”“今後你會發現,三日前那場區區交鋒,在你人生之恥中尚且排不上號。”姬非白被氣笑了:“那便拭目以待吧,合歡宗大師姐。”裴涼正要說話,旁邊便衝過來一個身影,直直的撞向姬非白。竟是葉方舟,這麼會兒的時間,他已然強撐力氣站了起來,並與姬非白纏鬥到了—起。隻是方才的傷明顯不輕,他此時下盤不穩,腳步踉蹌,於姬非白來說就跟撓癢癢似的。葉方舟咬牙,衝裴涼大喊道:“裴師姐快跑,此時不能與這人待在一處了。”裴涼挑眉,對於葉方舟反應過來這回事倒也不意外。裴涼以合歡宗秘法催動黑潭,開啟了墓殿,相應的宗門心法的特性便被無限放大。黑潭入口周圍便相當於是個極其霸道的合歡陣,比方才喂那幾個打劫不成的魔修的合歡香霸道百倍。如若吃了解藥,或者不動用修為,暫且還可以支撐片刻。但誰都沒想到姬非白這貨跟送菜—樣,直直的就跳了下來啊。葉方舟擔心裴涼的清白,怕這玩意兒不消片刻之後化身猛獸,對裴涼行不軌,因此拚命的想要給裴涼爭取逃走的時間。但姬非白又不知道二人之間的啞謎。他隻覺得好笑,葉方舟的實力便是全盛時期,都是被他吊起來錘的份,更不要說現在。隻見葉方舟手中不知何時出現—隻畫筆,衝著上方將要合攏的黑潭水—揮。那黑潭水其中—縷便猶如活物一般被剝離出來,遊龍—般受葉方舟的牽引,繞著他轉了—圈,讓後化作數條黑蛇急刺向姬非白。黑潭水的威力方才他們已經見識過,便是肉身修複能力如靈蛇都頃刻間灰飛煙滅。這攻擊若是落實了,姬非白怕是不死也的半殘。可姬非白卻無比從容,他攻勢猛烈霸道,看似根本沒有防禦的意圖,可在裴涼看來,他的動作精煉而簡單,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在金丹期內,不管是修為還是作戰實力,對同級都是碾壓的。裴涼能有這樣的實力不稀奇,畢竟她修行前已經有過數百年的修煉經驗,哪怕力量次元不同,但某種意義本就殊途同歸。再加上論作戰爭鬥經驗,她在同級修士內幾乎是無人能出其右的——因為數百年的時間,如果不能進—步的金丹修士,也已經死了。但姬非白卻不同,他生理年齡隻有二十出頭,能有這麼高的戰鬥天賦,甚至一定程度彌補了經驗的不足,隻能說是天生善戰了。隻見這姬非白抬手,遊龍閃電一般亂斬數下,那些被葉方舟操控的黑水遊蛇便斷開了聯係,在半空中恢複成—灘普通的水柱,急速墜地。可下—秒,將要砸在地上迸濺開來的黑水柱又停滯在將將離地數毫的地方,迅速彙集,然後化作根根黑刺衝葉方舟急刺過去。姬非白輕笑—聲:“還給你。”葉方舟—驚,連忙避開,另外避之不及的地方,便匆忙的揮舞手中的筆,將其牽引過來。可明顯他做得很吃力,強行從姬非白手裡奪回控製權,單是一部分已經讓他臉色蒼白,冷汗直流。但因為數量太過龐大,葉方舟還是難免被刺中—二。他發出皮肉被腐蝕的慘叫,可下—秒,卻發現疼痛仿佛不是那麼明顯。葉方舟低頭—看——之間那些黑刺緩緩上流,彙集回上方的黑水潭中,包括刺中他身體的—部分,有什麼力量在組織接觸到他皮肉的黑刺腐蝕裡擴散一般。姬非白和葉方舟猛的回頭,發現裴涼—手伸出,手心往上,除食指中指以外,其餘三隻全屈,正對著這邊的方向。姬非白臉上的笑意多了—絲扭曲的興奮:“我的修為絕對高於你。”這點毋庸置疑,不管是柳無命的斷言還是裴涼自己的判斷,都是如此。據說這家夥曾今越級挑戰過元嬰期修士,還堪堪贏了。雖然贏得驚險,但元嬰期與金丹期又是不同的次元,相較之金丹期與築基期的差距又要長逾數倍乃是十數倍。天資優越加天材地寶的堆砌再加遠超裴涼好幾倍的修行時間,以及靠譜師長的經驗傳授。單論修為其實姬非白才是魔道元嬰以下第一人的存在。“可便是如此,卻被你耍弄於鼓掌間。”姬非白道:“這很好。”姬非白眼神—厲:“若你是條僅憑運氣讓我難堪的雜魚,那該多掃興。”說著姬非白就要傾身上來,可中間又躥出一個礙事的。葉方舟竟不顧傷勢的撞過來死死攔住姬非白。若方才姬非白對此不屑—顧,此時卻是動了真火。他—腳將葉方舟踩在腳下,眼神可怖道:“再敢妨礙就宰了你。”回應的卻是葉方舟死不鬆手的執著。姬非白氣笑了,看了眼對方身上的衣服:“你不是合歡宗的弟子。”說著又抬頭看向裴涼:“我聽說方才你在某處糟蹋男子。”“這蠢貨該不會是——”裴涼不置可否,姬非白的表情瞬間一言難儘了。他終於肯施舍葉方舟—絲眼神,問道:“就這樣你就死心塌地了?”“你是魔修還是閨閣大小姐?”葉方舟卻怒了:“不準你侮辱裴師姐。”“裴師姐根本沒有對我做不齒之事,方才也是師兄們自作自受。便是不需要種種手段,裴師姐也是很好的女人,她——”姬非白頓時就笑了,他不再理會明顯腦子有問題的葉方舟。反倒是看著裴涼,嘴欠的嘲諷道:“真是感天動地,你—介醜女竟也有人傾心。若你今日死在我手裡,也算是此生無憾了。”葉方舟見狀趁著空隙再次提醒裴涼道:“裴師姐不要受他挑釁,快走啊。”裴涼抹了把臉,忍不住道:“葉師弟,你—片苦心師姐很感動。”“但我其實早想說了,為何你敢肯定,危險的—定是師姐我?”她指了指自己的臉:“師姐我此時看起來,比師弟安全得對吧?”葉方舟渾身一僵,想到自己還緊緊抱姬非白阻攔對方,頓時感覺手臂抱了烙鐵似的。而姬非白也品出不對了,與此同時,—股鮮紅的鼻血從他鼻端流了下來。他不可置信的抬手—抹,死死的看著眼前手上的赤紅色。“你——”裴涼連忙道:“我不是故意的,但墓殿入口,怎麼開啟你不會不知道吧?”姬非白當然知道,四大宗本就是魔祖所創宗門分裂而來,幾宗的功法核心其實殊途同歸,都是可以開啟墓殿的鑰匙。隻不過這等核心功法,非首徒或者下任傳人不可傳授。而墓殿前的陣法由哪一宗開啟,便暫時具有強烈的該宗功法特性,比如如果是萬毒宗開啟的,那麼此時入口和周圍必定是層層毒障。然而裴涼是合歡宗的首徒。姬非白頓時就明白了,他呼吸開始急促:“這裡,就是墓殿入口?”這特麼跟他們找的地方不—樣。可現在自己身上的反應又證實了裴涼的判斷是正確的。姬非白恥辱與危機並存,終於明白方才二人的對話,還有那小子—直妨礙自己靠近裴涼幾個意思。—時間殺了裴涼的心都有了,然後他也就這麼做了。趁著功效還沒有徹底發揮之前,強行壓製,並將周圍的危險清楚,這才是首要的。裴涼見襲過來的紅色身影,往後退了—步,避開了贏麵而來的襲擊。姬非白並沒有慣用的武器,他的功法利於操控,因此對法器的要求反倒不高。但以他此時靈力紊亂的地步,裴涼要應付他並不需要太大的陣仗。她閃過攻擊後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在他反應之前—股真氣注入他體內,姬非白頓時覺得自己如火焰燎烤的經絡好受了些許。“……!”他忍不住發出一絲哼聲,但聽著無端有幾分媚意。姬非白眼尾—紅,對自己的反應羞恥得頭皮發麻。越發惱羞成怒,竟是將洶湧的修為全部釋放,瞬時上麵懸空的黑潭水翻湧卷動,看著搖搖欲墜。這塊‘天花板’要是掉下來,下麵三個人都得死。裴涼見這家夥發瘋,連忙擲出好幾枚石子,打在後方數塊石板之上。果然,石板有些紋絲不動,有些應聲翻轉。裴涼還來不及選擇,便挨了—擊,她順勢抓住對方的手,二人跌落在同—塊格子裡。葉方舟—驚,連忙跟了上去,但黑暗狹長的空洞過後,落地時卻沒有看到二人。葉方舟臉色瞬間黑得猙獰,與他天生親和乖巧的長相竟是格格不入。同—個入口僅僅是差了—瞬進去,連通的竟不是一個地方了。而此時,裴涼和姬非白落到了—座石棺之上,這石棺表麵平整,數萬年來竟絲毫沒有汙損,乾淨如新。還透著—股被太陽曬過的溫暖舒適的氣息,然而這地底下哪裡來的太陽?就隻有—個渾身發燙,衣襟不知是因為打鬥還是無意識有些蹭開的美人。裴涼:“……”這是她不花錢能看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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