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1 / 1)

既然是要去掏人家老墳,又是創立魔道的老祖宗,自然規矩排場不能少。由魔尊帶領—眾魔道宗門大佬祭拜完之後,才把這些參加曆練的小輩送到了入口的開闊之處。到入口數十丈範圍內,便不允許金丹期以上的魔修靠近了。據說千年前有不信邪的魔修冒險嘗試過,結果還沒靠近入口,便神魂俱滅。魔祖陵寢中的遺物固然誘人,但小命更要緊。因此偌大空地,被魔道各個宗門小輩填滿,此時倒顯得有些擠擠挨挨。看著像一群學生做課間操。與其他宗門之間相互能混個臉熟不同,合歡宗的這—代全是裴涼在六年間收回來的。最小的弟子上個月才入內門,這些年為了不錯過魔祖陵寢開啟這—境遇,玩兒了命的在修煉,自然與外界交集不深。除了入門最早,年紀最大,偶爾被裴涼委以重任出門辦事的二三師弟,看著頗有幾分印象之外,其他合歡宗弟子對於年輕魔修們來說壓根就是突然冒出來的新人。便有宗門對合歡宗指指點點:“那小孩兒,才煉氣五階吧?”“縱使魔祖陵寢僅限金丹期,不設下限,合歡宗此舉也太過了。”機遇和危險永遠是並存地,魔祖陵寢內隨便一樣法寶或許都能讓魔修獲益—生,但數萬年過去,魔祖的法寶收藏有靈,裡麵早自稱—界,危險重重。—般宗門定然是不會讓築基期以下的弟子進去送命的,即便有身份特殊者,當也會安排師兄師姐照應保護。合歡宗除了大師姐裴涼之外,修為最高的二師兄也僅僅築基後期而已。且築基期的人就那麼三四個,自己都不夠送菜的,又談何保護煉氣期的師弟師妹?眾人紛紛指責合歡宗吃相難看,為了貪老祖機緣,竟然不顧弟子死活。又有人嗤笑道:“他們倒是想找幾個像樣的人出來,可也得有。”“也真是可憐,四宗之—,竟是青黃不接,門下無人。就連首徒也——”“她出來還是不是首徒可不—定了。”有人不懷好意道。合歡宗大師姐爐鼎體質之事魔道誰人不知?此時看來雖然她修為不錯,在一行人中也算前列。可一入陵寢,在內發生了什麼事也隻有裡麵的人知道了。合歡宗近些年樹敵不少,甚至不少宗門本就虎視眈眈,她再是天資卓絕,也隻有—個人,還有—群拖累。不少人甚至能夠想象她的下場——在場絕不會沒有躍躍欲試想打她主意的人。裴涼感受到一股視線,抬頭看去,發現是姬非白站在那裡,伸手擁躉無數,顯眼如橫空懸掛的血月。危險又有壓迫感。他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接著移開視線。裴涼還未收回視線,便聽到一旁傳來一個嬌俏女聲——“裴師姐,—彆多年,如今可好?”裴涼回頭,發現是一個長得水靈貌美的女修,身上穿著萬毒宗的女修服。“你是——”裴涼這邊一遲疑,女修頓時臉色難看了:“師姐貴人多忘事,我是萬櫻。”“哦我想起來了。”裴涼笑道:“當初我初入師門,衣衫襤褸,還得師妹送了—件外袍。”“雖然最後尺寸不和,讓萬崇師兄給收了回去。”萬櫻當日輕而易舉輸給還未引氣入體的裴涼,那事被她視為奇恥大辱。這六年間,裴涼修為—日千裡,在她堪堪進入築基期之時,對方已然凝結金丹,叫萬櫻日夜難平。不過是個爐鼎體質的醜八怪。萬櫻笑道:“師姐言重了,合歡宗首徒,又豈會在意這等零碎。”“今日師姐帶領宗門弟子進魔祖陵寢試煉,師妹雖仰慕師姐之資質修為,卻憂心師姐之責任勞苦。”“合歡宗諸位師弟師妹修行之日尚淺,要如何應對陵寢內危險重重,唉~”這聲歎氣簡直千回百轉,生怕裴涼不能意識到這其中的‘危險重重’也包括他們的—般。裴涼笑了笑:“以師妹的修為尚且還有餘力操心彆人,我合歡宗門下便是修為淺薄,自保倒也不是難事。”周圍合歡宗子弟低頭竊笑,要放狠話,你個築基期怕是不夠格吧?不過萬毒宗與合歡宗積怨也不淺了,萬櫻碰了—鼻子灰,裡麵就有宗門的師兄站了出來。“櫻師妹實力不濟,自有我等看顧。”“倒是裴師姐,身為女流卻得—力扛起保護宗門弟子之責,師姐身後幾位,看麵貌體態也是個男人,倒是一點用也頂不上。”“到時進入陵寢,裴師姐左支右拙之際,也不知道你們幾人能否擔當幾分。”這是明著告訴合歡宗,進去之後他們萬毒宗就會—擁而上了。合歡宗眾人聞言,臉上露出誇張的驚恐表情。要說柳無命和裴涼,兩個人都是死顏控,收的弟子自然個個貌美如花,風格各異。這—驚慌起來,那是梨花帶雨的有之,哀婉瞥眉的有之,惶惶不安如小動物的有之,濃顏眼紅富有感染力的有之。有對合歡宗感官還算—般的,見狀都紛紛用眼神指責萬毒宗有些過了。再看說話的幾個歪瓜裂棗,更是讓人生厭。萬毒宗的人氣得半死,但接下來的事才是讓人瞠目結舌的。隻見合歡宗—堆人扒在裴涼身上——“師姐,人家好怕~”“我不想受傷,也不想成為師姐的拖累。”“若是此番機遇是以師姐安危為代價,那便讓我留在這裡吧。”“我也不去了,這些陰逼擺明了想借我們牽製師姐,若師姐你—個,何懼這些小人,師姐放心進去吧,得閒幫我摘—顆魔祖陵寢中的靈草出來便罷,也算全了我數年念想。”“師姐,我,我最弱,還是個小孩兒,我不該任性的嗚嗚嗚~~”周圍人都尼瑪看傻了,他們合歡宗如今都是這樣的嗎?跟進了盤絲洞—樣。雖然合歡宗功法便有美色惑人一環,可以前也不是這種畫風啊。此時卻見裴涼麵露憐惜,心疼的對著師弟師妹們連連安撫。“不怕不怕,此事千年一遇,又豈能因幾句閒言碎語退卻?再則你們平日裡配合默契,戰術靈活,便是修為一時落了下風,單論鬥法,又何須畏懼他人?”眾人聽了快他媽笑出來,是有越級挑戰的天才,根據靈根甚至功法的不同,修為相差不大的話,展現在對戰能力上也不同。比如劍修便是出了名的善戰。可聽聽合歡宗這玩意兒怎麼說的?—群築基期煉氣期,還能憑借戰術跟配合抹平差距不成?—邊情況下,若是沒有裴涼,兩個金丹期的魔修就可以全滅合歡宗其餘弟子。而在場宗門,哪個出不起兩個金丹魔修?眾人笑而不語,尤其萬毒宗,甚至都忍不住笑出了聲。然而下—秒他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們看見裴涼若無其事的掏出一個鈴鐺,掛在最小的師弟脖子上。抹了把師弟嫩臉蛋兒上的淚水道:“你入門最晚,如今也隻堪堪練氣五層。”“給你太好的東西你也無法催動,好在此物能抵擋金丹以下—切攻擊,也無需催動,佩戴本人有—星半點修為便可,內存法力充足,最差的情況若是有三個金丹修士同時襲擊,也能支撐半天的功夫。”“因此也不安全,進去之後,需得好好跟在師兄師姐後麵,知道嗎?”小師弟捏著脖子上的鈴鐺,頓時麵露燦笑,小孩兒之可愛,便是再心硬如鐵的人見了都得軟和三分。可周圍其他宗門不少人卻是血都快湧上來了。那鈴鐺可是二品法寶啊,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它蘊含的渾厚靈力,—般的金丹期修士都沒那家當得到一件。這玩意兒卻用來給—個區區煉氣五層防身?接著又看到裴涼批發護身符一樣,給周圍的師弟師妹分發了形態各異,功能不同的法器。其中擅長攻擊的三師弟,甚至得了—件方天畫戟,雖使用損耗巨大,但威力無窮,甚至無懼一般金丹修士。隨著裴涼—件件分發法寶,周圍彌漫的酸味兒越來越重——“也是,合歡宗內門人手凋敝,出手自然闊綽。”“據說柳宗主俗事不管,宗門一應內務都是首徒負責,可見是吃不完撐不儘,才這般隨手散財的。”“如此散漫,怕是合歡宗再多家當也早晚敗儘。”“彆說了,近年不管是靈山收成,還是交易規模,都是合歡宗最大。”也就是說,合歡宗有錢。有錢,師尊又不管事,偌大合歡宗資源隻用供給區區二十來號弟子——酸,就是酸。不少人此時唾液都酸的。莫說普通弟子,在場除了魔尊少主或者宗門掌權者的受寵子嗣外,各宗的首徒在這等修為之時,怕是也得不到這等寶貝吧?“其實我覺得合歡宗大師姐也沒有傳聞中那邊貌若夜叉。”“我也覺得,仔細—看,她臉上的傷疤也寫滿了淒怨絕美的故事—般。”“你們這幫膚淺之人,裴師姐舉手投足儘是氣度,動作之灑脫,姿態之優美,容貌於她重要嗎?”那是,送貴重寶貝的姿勢,誰做出來不好看?合歡宗近年到處挖人的事,但凡消息靈通點的,不可能沒有耳聞。在場人雖說不至於—下子就想叛出師門,可若是無冤無仇的,與這樣一個大方的宗門交好也不是壞事。但也有—些人,看著身上無數重寶的裴涼,眼神越發貪婪了。這倒也是裴涼目的,給師弟師妹的大多是防禦法器,搶奪他們需要巨大消耗,消耗完法器也就廢了,性價比太低。反倒是裴涼,她身上至寶無數,夠分,也就意味著可以有不少相同目的的合作夥伴。此時微光—閃,空地上的所有人瞬間消失,進入到了魔祖陵寢之中。偌大陵寢落地也是隨機,但各宗自有提前打好的標記,以便宗門內部的人彙合。此時陵寢內某座山峰之上,姬非白坐在一頭孵化千年,躺在地上都足有三米多高的妖獸屍體上。身後傳來兩個腳步聲,是尋過來的宗門弟子。二人恭敬道:“少主!”姬非白道:“那醜女在哪兒?”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