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1)

先落山門主一行入京這天,裴涼還在家裡美男環繞好不快活。自從那日在朝堂之上大鬨一通,把朝堂的格局小洗了一把,近日京中就相對太平了很多。至少在知道皇上和大皇女二人對先落山的攻擊已成定局,誰勸也不好使,不管何等立場,隻要不是那等二傻子,就知道不直接去碰這黴頭了。二皇女那日被羞辱得夠嗆,且她一早的打算是借著女帝的懲戒,聯合親向先落山派係的人衝大皇女發難。結果大皇女屁事沒有,女帝的訓斥當放屁,還跟女帝隔空乾了起來,最後女帝都沒有擼她任何一個職位。反倒是二皇女自己把自己經營多年的暗中棋子暴露出來,被大皇女直接當做先落山一黨,一塊兒打出朝堂。真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如今滿京都在傳她虛偽小人,麵上風光霽月,背地裡卻磋磨老公,更是板上釘釘一樣篤定她不能人道。二皇女下了朝之後便直接吐血暈了過去,近日在殿中靜養呢,女帝勒令大皇女和太女的人不能以探病為由去打擾。看來即便是重病,對自己兩個女兒的了解也是不淺的。知道這倆人一個有意的,一個有意無意的,如今論氣死人的功力,那都是不淺。還是不想老二堂堂一國親王,最後就這麼被氣死了。朝中大臣都縮著脖子默默等先落山的人來,以待皇室和先落山的第二場對抗。此時頗有些暴風雨前的寧靜,莫說蘇家,就是身處事件中心的周家,都格外小心。倒也派人來過涼王府,可大皇女在早朝鬨的那出,周駙馬名聲已經差不多毀了,且對方明著說了不放人。一副要把妹夫霸占到底的架勢。周家派了周駙馬閨中的時候就教親近的仆人過來看望,順便套了套周駙馬的口風。但發現周駙馬居然沒有絲毫被大姨姐強占的無奈淒苦,小日子整得還挺好。周家人來看他的時候,雖然臉上的淤青還沒散全,可整個人看著鮮活明亮了不少。全然沒了在宮中那副如同朽木的樣子。按理說周家人該是開心的,可周家的家風便是那等保守刻板的。自家男子成了那禍國妖夫一般的角色,不思反省內疚,還這般開心,讓周家人如遭雷擊。倒是不敢在涼王府訓斥周駙馬,涼王府的人一個個煞神一樣看著呢。莫說訓斥,但凡一句話不對,就能把你攆出來。周駙馬雖早知自家情形,也料到家裡人反應,可從他自願跟著皇姐出宮的那刻,就已經把種種枷鎖徹底卸下了。若是世間不能容他,大不了是一死,總歸死在外麵也比死在那皇宮乾淨。這般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決絕之下,日子反倒是開朗了很多。周駙馬不是不知道如今外麵的閒言碎語,隻是有涼王府的人護著,倒是膈應不到他麵前。這些日子,他在涼王府過得很快活。皇姐一看就是愛吃會吃之人,家中後廚條件讓每個喜愛烹廚的人見了都會驚喜。周駙馬閒來無事便研究新食材,開發新菜,不去想日後,倒是過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原本以為皇姐僅僅是舌頭刁鑽,見多識廣而已,卻不料對方仿佛是對廚之一道研究頗深。不少他卡在某一環節的思路,經她點撥,竟是茅塞頓開。周駙馬不禁在此處上引對方為知己,在飯桌上是每每相談甚歡。一日裴涼問他道:“妹夫這般巧思和創意,埋沒在深宮後宅可惜了。”“男子若無物質憑依,總歸少了一絲底氣,妹夫不若給自己攢點家底傍身?”周駙馬茫然的抬頭:“家底?”這個世界,嫁入皇室有幾種情況,是不用新郎方準備嫁妝的。其他暫且不提,二皇女成親之時還未出宮開府,因此一應嫁娶也與當時涼王不同。蘇玥十裡紅妝,但周駙馬的一應準備都是皇室操辦的。多餘的東西無法帶入皇宮,周家自然想給兒子一點東西傍身也有限。周駙馬聞言還未反映過來什麼意思,便聽裴涼道:“之前在老二那兒算的賬,妹夫莫不是以為我哄你玩的吧?”她臉上帶著笑意,周駙馬立馬就想起來了。連忙道:“這般粗淺之物,也就皇姐見慣山珍海味,徒然覺得新鮮高看一眼罷了,哪裡值當。”裴涼笑了笑:“等著瞧,妹夫若是信我,便把手裡的一應配方寫下來,授權於我吧。”“屆時下麵的人自會操辦,隻是創造的利潤價值,下麵的人得分走部分當辛苦費。”周駙馬還是覺得太高看他了,便無所謂的同意了。心中卻是有些忐忑,若是他這些成果貽笑大方,反倒是累得下麵的人忙活一趟。蘇玥看著二人互動,安靜的用著餐沒有說話。他看了眼涼王,近日因著這家夥在朝堂的發言,蘇玥沒少收到憐憫的眼神。這才新婚,涼王便強搶妹夫,在外人看來置他這個王夫於何地?可二人本就是達成共識的利益夥伴關係,他和涼王搭夥過日子,做對明麵夫妻,而涼王給他實現野心的機會。各取所需,再單純不過的利益關係了。當初是他自己不願的,按說涼王有想要的男人,他也管不著,甚至應該高興才是。以涼王的大方,他受點這等不痛不癢的‘同情’,不算什麼,且還是在職責範圍之內。但此時蘇玥不管如何想,就是做不到對眼前的一切欣然接受。他拿筷子的手緊了緊。這家夥真的知道男人需要的是什麼,甚至她會挖掘出男人本人都不敢想象的閃光的一麵,鼓勵嗬護。絲毫沒有世俗女人那等卑劣的打壓藐視,並對男人不為世俗所容的上進心樂見其成。蘇玥是看到周駙馬肉眼可見的蛻變的。周駙馬或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或者說已經意識到了,自是下意識避開這個背德的選項而已。可眼裡的神采卻是騙不了人。周駙馬以往看二皇女的時候,沒有一刻如同此時一般專注投入,整個人煥發生機一般。以往隻有他們‘夫妻倆’的時候並不明顯,現在餐桌上多了個人。蘇玥便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與涼王之間相敬如賓的合作關係氣氛,與周駙馬之間的純粹相比,就看出疏離和冰冷來了。這沒有參照不知道,一對比便看出差彆的氣氛,讓蘇玥最近猶為不適。仿佛是察覺到自家主子的心情,這晚回房後,小盛兒忍不住道:“駙馬,大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啊?”小盛兒近日在涼王府過得也好,這裡不如蘇府規矩大。因著蘇玥是實權王夫,他作為王夫的貼身小廝,自然在府中地位超然,吃穿用度待遇都比之在蘇府高出好多。且涼王並沒有他們成婚前擔憂的那麼暴戾好色,相反尊重男子,對還是小孩兒心性的小盛兒也頗多包容,賞賜也大方。小盛兒是樂不思蜀,自然心態也在開始改變。他伺候蘇玥換上寢衣道:“前幾日蘇家的公子們上門,那鈺公子便拿此時說道。”“彆以為我沒看見,咱們殿下過來的時候,他那對眼珠子,鉤子一樣緊緊的盯著殿下。”說著又自覺跑題,便回到最初的話題道:“二駙馬如今不明不白的住在這裡,殿下也不拿個說法。”“說法?”蘇玥頗有些自嘲的一笑:“她需要拿什麼說法?”“這——,難道她不該給您一個交代?近日殿下在府中,反倒是二駙馬那邊的客院待得最久。每到用膳之時,他們二人倒是其樂融融,將您一個人冷落在那裡。”“再怎麼說您才是涼王府主夫,殿下的正夫——”蘇玥嗬斥他道:“夠了,這本就是我心中所願,如今不過是求仁得仁罷了。”“皇上和二皇女都沒奈何的事,我自然更沒有立場。”小盛兒噤聲,沉默了好一會兒,又忍不住去偷看他們公子。發現他們公子臉上並沒有釋然的神色,反倒是眉心的愁緒不散。當初將要嫁進王府之前,二人設想過的最好的情況,便是涼王本身對他們公子毫無興趣。府中另有寵愛的君侍,或者外麵有牽絆的藍顏,二人相敬如冰,形同陌路,那是再好不過。但如今的情況,似乎恰與當初期待相符,可主仆二人卻——最後忍了忍,小盛兒還是沒忍住道:“公子,要不——明晚邀殿下在你房中用晚膳吧?”蘇玥猛的抬頭,呼吸一亂,頓時臉色通紅手足無措。連忙嗬斥小盛兒道:“住口,以後不得讓我從裡嘴裡再聽到此類之語。”小盛兒見公子真的有些動了怒氣,閉緊嘴巴不敢說話了。最後收拾好便退了出去。可留在屋內的蘇玥卻被這‘無恥’的爭寵之舉提議攪得內心不得安寧。夜深人靜,躺在床上的蘇玥不可抑止的想起了大婚當夜的事。然後捂住了臉,當初更自作多情的無恥之舉他好像已經做過了。當時的情形似乎還清晰可見,不知是羞恥還是彆的原因,他身體有些開始發燙,整個人空落落的。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之後,整個人回到了當時洞房之夜。他仍舊脫掉了全身的衣服,隻是這次沒有痛苦悲切的心情,在女人的視線之下,隻餘難耐的羞恥和莫名的一絲期待。然後女人命令他上床之後,並沒有拿被子將他卷成春卷,而是不知疲憊的擺弄了他整個晚上。最後他身子散了架,嗓子啞了,床單抓破,但還是沒有徹底滿足的感覺。總覺得差了些什麼,然後突然驚醒。恍惚了好幾息過後,感受到自己隱藏在被褥裡的狼藉,蘇玥整張臉羞恥得通紅,恨不得撞死在床頭。同時也知道那總是無法滿足的感覺怎麼回事了。等收拾好一切出去用膳的時候,蘇玥甚至不敢看那女人的臉。接著就聽見對方仿佛說要邀什麼人來王府。是了,今日是休沐之日,天氣不錯,先前答應過邀太女來玩兒,怕是對方惦記好多天了。蘇玥囫圇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會準備。裴涼這邊又轉頭衝周駙馬道:“那今日的餐食就麻煩妹夫了。”周駙馬在家也跟著父親操辦過宴席,倒是還從未負責動手烹飪佳肴招待客人,也是興味無比。到了時辰,蘇玥才發現,涼王請的人還不止皇太女。除皇太女之外,柳將軍也赫然在列。今日柳將軍穿了一身水藍色的衣裳,色澤純淨如他的眼,束了一條灰色的素淡腰封。那腰封雖然做工針腳不錯,可布料尋常,甚至對於權貴人家來說有些粗陋了。可倒是挺適合柳將軍,整個人如果不以傳統男子的審美看淡,倒是英武不凡的樣子。裴涼見狀也笑著誇讚道:“很適合你,之前讓人送來的成衣設計圖,收到了嗎?”柳將軍臉有些發燙:“收,收到了,正在趕製。”裴涼笑道:“哪裡用這麼急,你慢慢穿,等有空閒,再幫你設計一些,有些款式做工簡單成本低廉,還可以普及軍中,你看著辦。”難得的硬漢帥哥,卻因為不符合主流審美,以至於沒有相應的形象設計,這多虧?以裴涼老愛搞真人養成的德行,怎能不手癢?可她這話的內容之驚世駭俗,卻是震驚在場的人了。一個女子給一個男子設計衣服,這意味著什麼?先前蘇玥還以為涼王隻是純粹為了拉攏軍中重臣作態,後來飯桌上聊過又發現這家夥審美異於常人,對柳將軍是真的打從心裡欣賞,覺得對方有獨特的魅力。現在看來,這可不像是對方軍功和人格的閃光點加成的敬佩仰慕而已。這分明是——蘇玥和周駙馬均是一懵,然後二人的視線不知道怎麼對在了一起,接著又是陡然一驚,同時錯開視線。皆是心虛,心裡神思不屬。唯獨皇太女反應異於常人,她聞言連忙湊過來——“什麼?皇姐給柳將軍設計了衣服?我不管,皇姐偏心,我也要。”裴涼戳穿她:“你缺好看衣服不成?”“缺,明日早朝都找不到褲子穿了。”皇太女道。這說得就跟早朝你除了朝服還能換換彆的款式一樣。不過順手的事,裴涼拗不過她也答應了。用膳的時候,裴涼拿了一個匣子出來,遞給了周駙馬。周駙馬接過的時候,臉上是茫然之色,打開匣子,發現裡麵竟然是數額不菲的銀票還有很多著名酒樓飯莊的分成契書。他一驚,手裡這盒子突然燙手一般:“皇姐,這——”“這是你那些食譜還有醬料餡料配方的收益。”周駙馬都懵了,他甚至懷疑皇姐自己拿了錢補貼他,連忙道:“再如何這也太多了。”裴涼笑了笑:“破解難度較低的配方,直接買斷形勢售出。”“且下麵的人聯係了由全國各地而來的商人,這些商人旗下經營餐飲的不少,積少成多,自然收益不菲。”“破譯難度較大,且你這邊還有調整空間的,便直接以技術入股,該配方以及配方為核心酒樓自主研發的菜品,每季度會定期予以分紅。”“另外一些造價高昂,民間模仿成本高的,下麵的人便自主成立了一個品牌,專供權貴富商,這裡的利潤便是我與妹夫均分了。”裴涼最後看著周駙馬道:“我的人負責運營,妹夫負責商品的研發和品控,接下來不會清閒了。”周駙馬整個人都是懵的,一時間看著皇姐根本說不出話來。手裡的匣子沉甸甸的,權貴之家大多清高自持,以親自參與經商為恥。可一個個的又喜好奢靡,理所應當的享受榮華富貴。周駙馬見慣了家裡的女人清高自持,以提到銀錢為恥,可她們的體麵清高卻是男人在後麵苦心盤算經營的出息堆出來的。周家清貴,但為了應付麵子,周駙馬見慣了父親祖父還有各方的男人因為銀錢而愁苦。他並非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之人,但以往無論在父家還是在妻家,人人都嫌棄無用的才能,如今竟能瞬間創造這等價值。一直自覺如同飄萍的周駙馬,仿佛憑空生出了無數底氣。他眼睛有些紅,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深吸了幾口氣,才抬頭看向裴涼。聲音仍舊有些哽咽:“謝謝皇姐。”裴涼道:“這隻是開始,我希望日後有更多的男子一身本領不被埋沒。”說完還未等彆人有何意見,她便自信道:“不過肯定會實現的,畢竟是我。”其實很簡單,讓社會升級,男子走出家門工作就行了。同樣的事她已經做過一次了,第二次隻會更得心應手。她這般的自信和篤定,讓在場的男子均心中動容,心臟狂跳。而涼王府春水蕩漾的時候,一行衣著神聖,看著就仙氣逼人的隊伍進入京城。京中百姓最近吃皇室的瓜吃得香,因為大皇女的口無遮攔,以至於女帝的陳年舊事也被翻了出來。還有一些作風放蕩的已婚皇子,風流韻事也是讓人津津樂道,如今皇室少有桃色八卦的,也就看著還沒開竅的太女和幾個未婚皇子了。今日這一行先落山仙人抵達京師,京城的百姓見多識廣,相比之下多幾分自持,沒有那一路經過,便有人連忙跪地磕頭念念有詞的景象。可也還是被仙人風采所折服,一時間道路兩邊圍觀人群是越來越多。隻見那一行仙人中,有前後兩個巨大的步輦,一應儀仗雖無皇室之威儀奢華,卻更顯脫俗出塵。步輦用白紗所罩,隱隱可以看見裡麵人的風姿。這是一男一女,容貌看不完全清楚,但從身姿儀態氣度,一眼便能感受那高潔凜然之感。那抬輦的門眾也是步履輕鬆,配合有度,完全看不出負重一般,這便是仙人才有的姿態吧?見了這些仙人,先前的懷疑首先就淡了三分。此時便有人讚道:“果真是仙人之姿,凡世無人能及。”這話受到了不少人的讚同,步輦上的女人聞言,視線並未旁落,隻是嘴角驕矜的勾了勾。可偏偏如今涼王的腦殘粉規模也不是蓋的。這誇仙人可以,踩他們涼王殿下就不行了。便有男子開口道:“不至於吧?論氣度容貌,姿態威儀,還是涼王殿下天下第一。”“是極,仙師隻是一時新鮮罷了,隻有涼王殿下是真的。”“哪裡有涼王殿下,哪裡就有我。”“……”步輦中的女子皺了皺眉,隻覺得凡俗男子不知所謂。不過小小插曲,倒是無甚妨礙。先落山的人一路高調的進了宮,並在第一時間見到了病中的女帝。女帝這尚且算熱情的態度,讓先落山的人頗為滿意。閒聊了片刻,自然就說到了涼王一事。先落山門主直言道:“陛下,請遵照神旨。”她的口氣就沒有經過中間傳話潤色的客氣了,女帝聞言,眸中閃過一絲冷光。但麵上卻並未表現不悅,反倒是溫聲道:“朕老了,頭昏眼花得厲害。”“將死之人耳根子也軟,到底是朕親女,還是當做皇嗣養了這些年,寄予厚望。”“賜死皇嗣,門主總得給個朕不得不拒絕的理由,而非簡單的一句神旨。”先落山門主看了眼女帝,對這個人間帝王並沒有敬畏之意,反倒因她的軟弱猶豫心生輕蔑。隻不過這次先落山損失巨大,她出山一趟,總有不少地方得修補。且那個涼王比以往先落山遇到的任何一個都難以應付,女子有些煩躁。便開口回答道:“陛下,我先落山從不謀害皇嗣。”“此人,已然不是陛下的親女,她隻是披著大皇女外殼的妖物而已。”女帝眼神閃了閃,雖然早就猜到,但被先落山篤定的說出來,心裡的波動還是難免。先落山門主接著道:“我先落山所測,絕無錯漏。”“還望陛下莫要夫人之仁,受那妖物蠱惑。”女帝一副昏聵受蠱惑的樣子:“就算門主如此篤定,朕也不可能就此信門主一家之言,這樣吧,朕傳她入宮,與門主當麵對質。”先落山門主臉上露出傲然之色:“可。”女帝看了眼門主旁邊的戴著麵紗的男子,對方單看眉目便能看出是位絕世美男子。帝王會悉知先落山更迭狀況,上一代門主傳人是一對龍鳳胎的事,她早已之情。隻是往年所知情報中,分明是都是說身為弟弟的伏覺乃天選之子,最後成為門主的卻是身為姐姐的伏心。此時伏覺看了身旁的姐姐一眼,淡然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譏誚。而沒過多久,去傳大皇女入宮的人,便來回了話。對方神色有些忐忑,仿佛是遇到了難事一般。視線餘光掃了先落山門主一眼,不好開口。女帝慢悠悠道:“直說便是。”傳話的宮女這才開口道:“大殿下說此時正在宴客,不好離開。讓陛下改天。”伏心震怒:“豈有此理。”女帝聞言卻無奈的搖了搖頭,安撫她道:“門主莫要氣氛,這倔種犯起擰來,連朕的旨意都敢無視,今日如此,定是事出有因。”又問宮女道:“說她原話。”宮女心道還是陛下了解自己親女兒。於是艱難道:“大殿下說——什麼招搖撞騙的阿貓阿狗想見她就見她,也就陛——陛下這會兒腦子犯糊塗好騙。”“讓陛下您——把人先攆出宮,自證身份再說。”伏心從出生到現在,耳濡目染的全是自己神女的尊貴和超然,便是皇帝也不放在眼裡,哪裡受過這等屈辱?氣得整個胸膛都在起伏。這還沒完,那年老昏聵的皇帝聞言,竟然若有所思的來了一句:“有點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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