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1)

“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恍惚間江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深深的有種身份對調之感。好像這會兒並不是他在上門找裴涼質問,而是被其他女人質問上門,然後自己懶洋洋滿不在乎的用借口打發對方一樣。江遜這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狀況,男女情事之間,他從來都是辜負人的一方,何曾被人辜負?即便知道裴涼對他沒有其他女人那般的癡迷癡戀,可也萬萬沒有想到她就乾得出賣自己乾活,期間她反倒在家勾三搭四花天酒地的事。這是女人能乾出來的?鑒於二人如今懸殊的武力值,江遜隻能深吸了兩口氣,然後擠出一個微笑。衝裴涼道:“你是不是忘了我走之前,你對我說過什麼?”裴涼這會兒正在哄著韓未流晚上變個人試試呢,那次雖然被她蒙混過關了,但這家夥本能裡還是對自己有些警惕。莫說大千世界風格各異的種種帥哥了,就是司徒琸的臉都還沒被裴涼哄著試一試。裴涼磨了這半個月,好不容易今天稍稍有了點鬆動,眼看晚上就能有好事了,誰知江遜這家夥這個時候冒了出來。不得不說這家夥的辦事效率還真挺高,在他之前裴涼也不是沒有暗中授意過其他男子意圖勾引過胡夫人。但對方的警惕都很高,且清心寡欲,再做試探恐怕會會暴露意圖,讓他們甚至望秋派的人警惕,所以裴涼收回了自己的人。派了更加專業的江遜出場。走之前對於江遜確實是抱了很大的期待的,當時跟他說了什麼來著?總之不過是一些場麵話罷了,難道誰還會當真不成?沒想到江遜一副真當真了的表情,見裴涼回答不上來,一副被背叛的淒苦憂傷。他一雙桃花眼染上憂鬱,聲音似乎都有些哽咽道:“你當初可是說過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大計。”“你不滿足於如今斬月派的規模,還有江湖中潛藏暗手的撥動,想要稱霸武林,勢必就要把那些暗線一條一條的揪出來。”“而這個任務,卻是非我莫屬的,所以即便我是你的未婚夫,也不得不犧牲出去。”“斬月門的未來,就是你我二人的未來。在我嚴詞拒絕,並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你做事不要這麼不擇手段之時,你是如何跟我保證的?又是如何跟我說,僅此一次,今後必定不會辜負我的?”“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在外出賣色相甚至身體,你卻在家招小白臉上門尋歡作樂。”“如果我現在做的事,受的屈辱全都是為了斬月門的未來,為了咱倆的未來,你現在又是在乾什麼?你是在拿我的努力揮霍,甚至用來養小白臉?”裴涼虎軀一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對方。江遜嘴裡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都不是真的,但細數起來又好像句句都沒有什麼毛病一樣。要不是她是當事人,裴涼都誤以為江遜麵前坐著的,是一個靠懷著孕的妻子出門上班賺錢養家,自己不但癱在家裡打遊戲,還招小三上門。或者是三流導演為了自己的電影夢,哄女朋友賣身支持自己的事業,自己卻拿著錢包女學生之類。讓男默女淚,人神共憤的家夥了。可還真彆說,要仔細算起來,江遜也不算說得太錯,畢竟他這會兒出去打探的消息,第一受益人確實是韓未流。那照這麼一算——裴涼心肝一抖,連忙道:“你可莫要這麼說。”但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韓未流就憋不住了。他這會兒在裴涼身邊,身份本來就不清不楚。沒有出斬月門的時候,還可以自我催眠一番。好歹他們二人以前有過婚約,如今這檔子荒唐關係,雖說有悖人倫,但好歹他們二人不像江遜爆出來的那些私情一般令人瞠目結舌。可如今江遜找上門,他就是再如何荒唐,也是裴涼名正言順的未婚夫,他說出這種話,是最刺在韓未流心口上的。尤其這家夥嘴裡裴涼哄他做事之前的山盟海誓,雖說江遜這家夥生性狡猾撒謊成性,說的話必定不可信。但這怎麼就像是裴涼能乾出來的事呢?她就真的為了達到目的,什麼話都能說出口?是不是這會兒哄他的話,也跟江遜說過?韓未流鬱悶,卻發現自己連發脾氣的立場都沒有。因為他說到底如今還是不清不楚的跟了裴涼,人一開始說的就是把他當玩物而已。於是不等裴涼反應,他便冷笑一聲:“江公子辛苦了,風塵仆仆的趕回來,一杯茶都沒待喝,便如此怒急攻心,實在不好。”“江公子,請——”說著他將桌上的一個茶杯滿上水,衝著江遜彈了過去。江遜一見對方出招,下意識的去接,卻隻感覺一股霸道的真氣撞來,震得手心都發麻。這還是對方收著點到為止的結果,可想而知如今韓未流與三年前自不可同日而語。江遜心中驚駭,腦子裡更是匪夷所思。不應該的,韓未流在三年前還隻是連裴涼的哥哥那個草包都不如的三腳貓而已,何曾能與他玉麵公子江遜的功力相比。如今三年過去,仿佛他江遜確實在到處拈花惹草,疏於勤奮。可少有人知道,江遜這幾年通過女人得到了不少彆的門派絕對不能外傳的功法密術,便是峨眉這種頂級名門的心法,他也成功弄到了手。天下武功搜羅於心,去粕存精,他如今的功力在這一輩已然是佼佼者,隻不過為掩人耳目,在外一直留有幾分餘地罷了。沒料到一個裴涼閉關三年後功力大成,以匪夷所思的進度躋身四門八派掌門人的上遊不說,就連這已經滅門的韓未流也如此。這讓江遜所受到的打擊特彆大。那杯茶拿在手裡,仿佛要將它捏碎。就聽韓未流道:“江公子之辛苦,我們都有目共睹,自不會忽略江公子的功勞。”“可歎我從小便性子孤拐,不善與人打交道,更莫說麵對女人,便是多看兩眼都覺得難受,若不是對阿涼一見鐘情,當初我都快以為自己會孤老終生。”“我這般,哪裡比得上江公子瀟灑風流,舌燦蓮花?江公子能耐大,應付女人的本事更是天下皆知,被阿涼委以重任,實屬正常。”“所謂能者多勞,江公子該為自己這般能乾而得意的。”“我區區韓未流有何要緊?不過是在內與她消遣排解罷了,江公子才是真正價值重大的人。”說著還歎了口氣:“所以為何江公子是阿涼的未婚夫,而我隻能這麼不清不楚的跟著她?”“我算是明白了,江公子你呢?”江遜聞言,簡直要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這他媽每一句話仿佛都在自謙,卻句句都是綿裡藏針的在奚落譏諷啊?裴涼不把他當人,在他出賣身體勾引少婦的時候在家偷情給他戴綠帽子也就算了。總歸他乾的這種事也不少,實際上他是並沒有多大的立場來質問裴涼的,不過是心中不甘,無論如何也不甘心而已。可你韓未流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無依無靠的前世家公子,早已被拋棄的前未婚夫,輪得到你來對我的犧牲假模假樣的做肯定?江遜便冷笑一聲,也不理會他的挑釁。知道跟這家夥牽扯那才是上了當了,畢竟他招惹這麼多女人,為什麼能從數次女人們的圍攻中活下來,這些訣竅早就是掌握精了的。重點在裴涼本人,而不是跟同為男人的韓未流爭風吃醋,就跟那些攔他結果還是被他趁機逃跑的蠢女人一樣。不盯緊沒良心的,跟競爭者內耗作甚?於是江遜一雙眼睛就直直的看著裴涼:“我隻要你說話。”“你彆坐在那裡不出聲,指望我和這家夥打起來,你好趁機脫身對不對?這一招彆想在我江遜麵前耍弄。”裴涼心裡一咯噔,果真不愧是天生海王,人型自走炮江遜。與第一個世界純粹靠降智光環維持備胎和諧的魏映舒有著本質上的區彆,應付渣女的經驗之豐富。一般的招竟然走不了一個回合。江遜見她那表情就知道在可惜什麼,冷笑道:“我隻問你,你覺得你對不對得起我?”“是,我有諸多對不起你的地方,可你也總得反思下自己吧?你交代的事我何曾沒有儘心儘力?你說的話又豈是彆的女人能比的?”“我早已說過,你要我如何,直言便是,我一定如你所願。結果你從不在乎我與多少女人有染,反倒是樂見其成,你讓我不安忐忑,如何能看得見你對我的真心?”喲!這玩意兒又倒打一耙,說得是她這兒不給他安全感,所以他才出去亂鬼混的對吧?裴涼真覺得江遜是傳統教育下的一朵大奇葩,不單單是他花,而是他花的借口都跟一般男人不一樣。要不是三人身上的古裝,裴涼還當她現在是現代場的劇本,畢竟古人哪兒想得出這麼時髦的甩鍋技巧?江遜明明沒有任何現代理論基礎,卻能屢屢開辟異曲同工之妙的招數,可見是個真正可怕的人。裴涼對其肅然起敬,越發覺得這家夥是真正的可用之人了,江遜那邊卻接著道:“好,既然你不稀罕我的真心,可我還是對你癡戀不舍。”“即便你提出那般過分的要求,我最後還是妥協了。我可是被你親自推上彆的女人床的未婚夫。”“你想報複我尋歡作樂,可以,但我絕不能容忍你找他。”江遜指著韓未流道:“你找誰都可以,找他就仿佛是在告訴我,當初你與他退婚選擇我是錯誤的一般,既如此,那你為何還要維持這段婚約?”“裴涼,你就自己琢磨吧,要我還是要他,今日你必須得選一個出來。”裴涼剛要開口,江遜就提醒道:“不過你可得想好了,我能為你做什麼,而他又能為你做什麼。”“你這般聰明通透,為利益不擇手段,想來很是明白自己該怎麼選吧?”話音剛落,韓未流又搶過了裴涼的話頭,表情冷淡,語氣卻透著一股拱火的意味道:“江公子何至於如此?”“你我二人皆是一心為阿涼,不過一個主外一個主內罷了,我步步退讓,極儘謙虛,不想與你爭奪鋒芒,怎麼到你嘴裡,便真的是我半點無用了?”“誠然江公子善於應付女人,被阿涼委以重任。但阿涼為了斬月門殫精竭慮,勞累辛苦,不但要處理門派事物,應對外敵,還要勤學苦練,不然何至於三年便有如此功力?”“阿涼孤寂勞苦,我雖無用,也能撫慰一二,就如同江公子憐惜那些當家在外奔波勞碌的寂寞內宅婦人一般。”“我以為江公子自己便是做儘此等好事之人,該是很理解此舉的意義重大,沒想到竟是如此狹隘之人。”說著親密的攬過裴涼,似笑非笑道:“都是為了這沒良心的做事,難道誰還比誰高貴不成?”江遜當場眼睛都紅了,他喜歡給彆的男人戴綠帽,不代表就喜歡自己被戴,而且還戴得這麼光明正大。要是常人,這會兒早打起來了。但江遜能好好的活這麼久,偷了這麼多人還沒被追殺致死,除了他出身顯赫武功高強,那便是他特彆有眼色識時務。當然這一點也是在裴涼這裡屢次吃虧學乖的。總歸現在對麵的狗男女,他一個都打不過,最終還是隻能打嘴仗。便冷笑道:“一個主外一個主內?那成?我與韓公子接下來就換一換。”“下個月開始,便由你去替這死鬼勾引女人套取情報,換我留在這裡,撫慰於她,任由她紓解。”說著還曖昧的笑了笑:“韓公子莫不是以為,你會的我不會吧?”那咋可能?韓未流才被破多久?哪能跟江遜這種睡遍江湖的相比韓未流即便是再不服輸,這種地方也叫板不起來。於是頓時惱羞成怒:“還是江兄能者多勞吧,韓某倒是不會這百般花樣。”“不會?”江遜諷刺一笑:“不會可以學嘛,韓公子方才說得這般冠冕堂皇,一副為這死鬼甘願獻身的作態,便是不善與女人打交道,該不會都不願為了她學吧?”“連為心愛的女人貢獻身體都做不到,你還敢說你愛她!”裴涼又是虎軀一震,臉上已經掩蓋不住了對江遜的肅然起敬。她甚至開始反思,是不是以前對這同誌太過苛刻了?她都這般,何況是韓未流?簡直是被江遜拉到了一個不要臉的境界,然後被他用豐富的經驗打敗。當然這也不能怪韓未流,畢竟這家夥還是要臉的,也就是太要臉才被裴涼津津有味的欺負。江遜眼裡露出得意,瞥了韓未流一眼,純粹是在看不自量力的處男的眼神。跟他鬥?說著又將火力對準裴涼,沉聲問道:“說清楚,你到底過還是不過了?”“你若還想過,就把這家夥攆走。”裴涼就歎口氣了:“為什麼非要逼我做出選擇呢?你這就好比讓我自斷一臂。”說著她一臉憂傷道:“你是我未婚夫,在艱難之中相互扶持三年,是我認定的人選,又對我予取予求,一再遷就,再是難辦的事都妥協於我,你這般好的男人我哪裡去找?”江遜便是知道這女人在說鬼話,但裴涼的鬼話對他來說也太過稀罕了,勝過無數女人的一腔深情能帶給他的觸動和喜悅。因此江遜臉上不禁露出得意的表情,再看那韓未流,臉色陡然鐵青,他便更是快樂翻倍了。緊接著又聽裴涼道:“而未流呢,他家門被滅,孤苦無依,數年來對我深情不悔。”“我若是放任他不管,豈不是薄情寡義,心冷如石?”“你若說愛我的話,怎就不能為我想想呢?你二人就不能好好相處嗎?非得讓我心力交瘁?”江遜:“……”韓未流:“……”見識了,真他媽長見識了。韓未流是對這聞所未聞,以至於都不知道如何反應。江遜是原本以為自己立於人渣之巔,結果發現一山還有一山高,他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土包。把剛剛跟韓未流打嘴架贏來的那點子優越感,一下子敗了個精光。江遜張了張嘴,愣是不知道說什麼,隻得淒聲道:“裴涼,你辜負了我。”“你辜負了我們之間的諾言。”裴涼一副‘彆鬨,不是說好了’的表情:“乖啊!去休息兩天,接下來還有下一個目標呢。”江遜幾乎是全線潰敗著跑出斬月門的。山下等著看熱鬨的好事之徒自然看到了江遜狼狽離開的身影,一時間瘋狂討論之餘,對玉麵公子竟然也生出了些許憐愛——“唉!男人呐!”“果真,便是偷遍了彆人的老婆,輪到自己的時候那還是不一樣的。”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效率,江遜回到家的時候,竟然他找上斬月山莊的消息提前一步傳回江家了。他明明也就在那兒待了不足一個時辰而已。見他回來,江家的人便圍了上來,尤其被他綠過的幾個叔叔,臉上竟然多了幾絲壓抑不住的興奮。一見他回來便問:“阿遜,你去斬月山莊了?”“結果如何?那裴掌門是否真的與韓未流在門中尋歡作樂?”“該是真的吧?豈有此理,她竟完全不考慮你這個未婚夫的顏麵。”“阿遜莫怕,我們江家定為你討個公道,不過在此之前,你得細細說來,那裴涼到底是如何與韓未流一起對不住你。”江遜吧,他也是在想感動一二的,可幾位叔叔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都遮不住,他一個人演難度很大啊。不過好在當初事發之後,家裡的親人們也是塑料情了,江遜並不在意幾個叔叔態度如何。隻問了一句:“謝叔叔們關心,幾位嬸嬸近日可好?”一句話便讓幾人拳頭都硬了,想著自己綠雲罩頂,自然彆的都沒了興致。江掌門見如今家中難看,也無可奈何,隻能咳了一聲,問江遜道:“如何?”江掌門又不止江遜一個兒子,與江遜年齡相近的庶子也有好幾個,且三年過去,該長大得用的,都長大了。如果僅僅是嫡子的身份,江遜當場犯下這般醜事之後,他的傳人之位早已岌岌可危。但為何被江家所有男丁敵視,還屢次讓江家出醜,他少掌門的位置還是固若金湯,肯定是有原因的。江遜或許武功上的天賦在江家不算絕頂,但對於大局把控,還有利益爭奪,以及夠無恥,都是江家長遠所需要的領頭人素養。江曹兩家被裴涼削得節節敗退,其他人都無甚長進,也唯獨江遜能適應下來,並且對她的一些打算做出反應了。就衝這份素養,江遜便是毫無疑問的下任掌門,更不用說現在他某些層麵上的手腕已經超過了他爹江掌門。江掌門自然不信他去一趟隻為爭風吃醋。果然,江遜聞言便點了點頭:“韓未流應該是不清楚三家滅門真相的。”“他對裴涼仍舊癡心不改,迷戀深沉,如若知道裴家參與滅門,絕不該是這等表現。”這是基於正常邏輯的判斷,倒也不能說江遜的理解有錯,隻是他還是錯估了裴涼的奇葩。也絕對想不到裴家父子就是裴涼所殺,韓未流於裴家那一環的仇恨,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降解了大半,因此才有如今的形勢。隻要想不通這匪夷所思的一點,便是江遜再聰明,也沒有辦法把真相的來龍去脈捋順。江家一眾聞言,自然是稍稍放了些心。便商量起了如何應對韓未流——“此時出手肯定不是好時機,近日他於裴涼正新鮮,定是小心看顧。”“恕我直言。”江遜道:“便是想出手,恐怕贏麵也不大。”“那韓未流如今的功力,已非當年可比,且他如今周圍沒有疏漏之處,還是暫且打消這番注意吧。”“反倒是裴涼,才是真正該警惕的。”警惕那瘋女人當然江家人人都知道,他們已經因為多少回防不勝防遭了大殃了?江遜卻搖了搖頭:“你們未聽懂我的話,她此時與韓未流,你們真當隻是舊情複燃?”說‘舊情複燃’幾個字的時候,江遜是咬牙切齒的。他冷笑道:“先前已經說過,她有意將裴家滅門韓家的罪孽割裂,以她的身份,也並非沒有操作可能,隻是得提防人心而已。”“但現在苦主韓未流就在她手裡,咱們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這會兒怕是正在琢磨,怎麼利用那小子將裴家徹底摘出來,好以後天高任鳥飛。”“好讓裴家可以毫無顧忌的壯大發展。”江家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那她會如何?”“不知!”江遜道:“韓未流一心複仇,我也不知她如何在裴家罪行暴露後,贏得韓未流的諒解。”“或者說——也不是非得活人的諒解。”這個想法有點陰暗了,可在他們看來,以裴涼的陰險詭譎不擇手段,還真有可能。因此一時間,江家有些脊背發涼。就對著那個小他們一輪歲數的小丫頭。等商議完這些事,江遜便回到自己院子裡。卻在假山隱蔽之處,碰到了火石榴。“江郎!”火石榴期期艾艾道。彆說,江遜渣歸渣,但至少態度上,他對自己睡過的女人不會惡語相向的。便溫聲道:“你為何在此?快些回去吧,晚了小叔又要為難你了。”說著臉上是一片憐惜的表情,真真半點也不作假。便是如此,所以那麼多被他渣過的女人,往往還是把不幸的原因怪到外部環境或者彆人身上,很少有真正恨他的。火石榴自然就是其中佼佼者,見江遜憂心她的處境,眼裡頓時溢滿了委屈的淚水,對江仵自然越發痛恨。不過她今日來不是為此,便開口道:“江郎,我聽說你今日去了斬月門。”江遜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他哪怕本質是衝著打探韓未流態度去的,對於裴涼實在也被慪得夠嗆。可火石榴卻沒看出他的不耐,接著道:“我都聽說了。”“你此次出門,明明是為她受儘委屈,她卻背著你水性楊花。”這倒是說錯了,那女人哪有背著?簡直恨不得宣揚全江湖。彆以為他沒有注意到,山下的茶寮酒肆,因為這事最近賺得是盆滿缽盈,她還是真實蚊子腿上的肉都不放過。索性江湖要議論,便利用這議論來謀好處。方才聽幾個叔叔也說了,裴家旗下的酒樓書店,居然已經有了他們三人這混亂關係催生的話本。這要不是裴涼首肯的,江遜把頭擰下來當球踢。果然他的名聲在外也隻是表麵咋呼,要說強還是他那好未婚妻強。江遜在第五層,開始緩慢理解在第七層的裴涼。而火石榴隻處於第一層,自然完全沒有摸到門。她還替江遜義憤填膺呢:“那裴涼無恥又薄情,江郎你此次是真真辛苦了。”江遜卻擺了擺手:“辛苦倒也罷,隻是心有不甘。”火石榴忍住了笑意,她就是不明白江遜對裴涼的執著之意,到了這地步還苦苦維持婚約。便是她已經不可能了,也希望二人再無瓜葛。卻聽江遜咬牙切齒道:“我隻不甘心,憑什麼我這般辛苦替她辦事,還得自己出錢出物。”“而那韓未流不過是待在床上以色侍人,居然還有錢拿。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本錢,怎就不選我?”看韓未流身上那身,均是裴家如今最頂尖的產物,大半是供給皇宮的,他一個滅門破落戶卻在享受。江遜哪有不酸的道理?火石榴:“……”所以你替她賣身已經賣得理所當然了是嗎?現在不甘的已經不是賣身本身,而是人家乾活有錢拿,你卻是倒貼?饒是火石榴對江遜的濾鏡再深,此刻都覺得江遜賤得慌了。她幾乎是被氣得哭著跑的。江遜卻隻覺得莫名其妙,他就不能有虛榮嗎?這邊江家剛剛放鬆了些許,自然也給曹家去了信,好讓他們稍稍安心。一時間仿佛江湖之中的暗流都平息了不少。望秋派的人聽說韓未流突然回來,一時間隻覺得日了狗。他便是早幾日回來,也不至於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對這不受控製的棋子,自然是恨個半死。但還是得去查明對方這三年來到底藏匿於何處,有何際遇,如今知道的東西有多少。他的存在始終是敏感的。而此時身份敏感的韓未流已經從裴家離開,再度回到了聖焰教,因為該副人格主要掌控身體的時間到了。雖然這大半個月來,這家夥在床上屢屢搶奪控製權,但到底時間上不是他的主場。搶了一次被搞哭一次不說,還得休息一整日,是真的小可憐。以至於算著他日子快來了,司徒琸便越發摩拳擦掌:“之前半個月,那是本座對身體掌控力不行。”“你待我真正搶回身體再試試?定會把這女人弄得痛哭求饒。”“你何時說這狠話的時候,能先把自己眼淚擦擦,聲音先收一收再說?”不知是自己醋勁,還是未免司徒琸出大醜,韓未流打著魔教不可久日主位懸空為由,強行不顧司徒琸反對跑回了魔教。司徒琸便惡毒道:“你個窩囊廢,你就是怕!”“你怕本座真正出來就逆風翻盤,一振雄風,比得你個廢物沒有絲毫可取之處,所以提前跑了回來。”韓未流:“是是是!我怕了你了,她也怕了你了,你多厲害啊。”“一碰就哭,哭著還要,縱使萬般丟人,嘴上逞強的功夫卻是已然出神入化。”“胡說!休得汙蔑本座。”“哦?那昨日是哪個傻子被騙去捆起來的?”司徒琸說不出話來了,韓未流便勸道:“要我說你就彆摻和了。”“自己又沒用,屢次丟人,放再狠的話,也拾不起司徒教主你掉地上的尊嚴,不若放寬心,早晚有一日我幫你討回來。”司徒琸卻聞言冷笑:“你倒是想與那女人雙宿雙飛,卻也不想想,本座豈能任你好過?”“我非要橫插於此,讓你們兩個本座討厭的人都不好過。”說著邪笑道:“我倒是期待,那女人意識到我倆一體雙魂的時候,臉上該是何等羞憤交加,欲死不能的表情哈哈哈哈……”說著司徒琸仿佛是又找到了打敗裴涼的希望一般,開心不已。韓未流卻咯噔一下,這傻子,怕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正要說什麼,卻突然在聖焰教內看到了一個人。他停了下來,問帶領這人的夢琉璃道:“此女麵生,她是何人?”夢琉璃見教主突然回來,臉上也是鬆了口氣。便道:“此時名叫夏雲紗,原是望秋派弟子,三年前因牽扯斬月門前掌門父子之死,被整個江湖通緝,找不到容身之所。”“如今聖教歸來,便上門投靠。”魔教既然擺明車馬跟正道作對,自然正道通緝的人他們是敢接納的。更何況斬月門那個裴掌門一直叫他們很在意,夏雲紗牽扯其中,價值不小。於是上來投靠的時候,夢琉璃得知二話不說便答應了,此時正準備帶下去細問當年的內情,恰巧碰到了教主回來。夏雲紗見了司徒琸也很緊張。與當初的韓未流可不同,司徒琸身為魔教之主,武功蓋世,據說性情也殘忍無比,一言不合便廢掉無極派掌門四肢。為了取一個手環,生生弄斷了峨眉派掌門手腕。夏雲紗此時的壓力不可同日而語,便露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教,教主萬福。”此時掌控身體的還是韓未流,他雖然臉變成了司徒琸的樣子,但氣度明顯要平和得多。夢琉璃他們也不奇怪,每次教主出去後回來,前麵一兩天都是如此,該是在外放鬆一遭身心愉悅的緣故。也格外好說話一些。便問教主道:“教主此次去了何處?下次可切勿忘了帶上我等。”韓未流笑了笑:“幾位護法近日代掌教務,辛苦了。”夢琉璃一聽,臉上的笑意還未綻開,便聽他們教主下一句便道:“將此女押下,丟入死牢,立即處決。”“什麼?”夏雲紗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魔教教主,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這就要殺了自己。她雖然屢屢被委以重任,但本身卻並不具備多大的實力和素養,聞言便慌了神了。“這,教主可是對小女子有何誤會?”但韓未流並未回答她,轉身便離開了。夢琉璃也由一開始尚且算是隨和的態度變得冷漠,並未問多餘地話。夏雲紗嚇的把腿就要運輕功逃走,但才離地,一陣香甜的煙霧出現在周圍,下一秒她便渾身酥軟,一頭栽倒在地。她還有意識,痛覺也靈敏,就這樣被夢琉璃拽著頭發,拉到人多之處,又由其他人經手,拖入了死牢。整個過程很顯眼,魔教上下不少人看到,自然這事也瞬間傳遍了聖焰山各個角落。待夏雲紗被投入死牢之後,夢琉璃才回到山頂的聖所。此時除了她之外,另外三個長老已經到了,顯然對於教主的意思,幾人都品出了言外之意的。夢琉璃便道:“教主,已經將那女子投入死牢,何時公布處決的消息?”韓未流笑了笑:“不用太過刻意,區區一個江湖騙子,時刻引人關注倒顯得引蛇出洞之勢太過明顯。”“她在牢中是生是死,便讓她背後的人猜吧。倒是讓我看看,此人身份到底有何特彆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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