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1 / 1)

聽到他這夾槍帶棒的話,秦棋畫心情有點複雜。若是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她發出邀請,他來就來,不來就算了。可是,他這麼一說,她反而特彆想要他來了。“你來了我帶你玩啊,就算你不想玩,坐在旁邊,我看著就開心。”秦棋畫說著,又壓低聲音道,“老公,我中午可是給傅文彥潑了一大杯酒,萬一他趁機報複我怎麼辦?我一個弱女子招架不住啊……”“弱女子?”傅向西重複這三個字,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諷刺意味十足的笑了一聲。“是啊!”秦棋畫仿佛聽不到他話裡嘲諷的意味,語氣柔弱又無助,“我一個弱女子,現在周圍全是你傅家的人,我心裡頭慌得一批!中午那是因為有你和爺爺在,我才敢搞事情,再怎麼樣你也是傅家的親孫子。可你不在,我算什麼呀,沒準他們就肆無忌憚欺負我了!天哪……我好可憐,沒有老公撐腰,一個人在這裡獨自麵對風吹雨打豺狼虎豹……”傅向西聽她說個不停,有點腦門疼,抬手捏了捏鼻梁。他大概是瘋了才會相信一個敢把他拷起來興風作浪的女人會被欺負。秦棋畫的語氣越來越心酸,夾著一絲沙啞,“老公,你是我在傅家唯一的依靠,你不管我,我怎麼辦……我都想哭了……我乾嘛要給自己挖坑啊……”傅向西放下手,深吸一口氣,道:“彆哭。我去。”“太好了!我等你哦,老公真好~麼麼噠~”秦棋畫目的達成,開心的掛了電話。馬場上。秦棋畫坐著馬兒溜達,相比那些策馬馳騁的人,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秦棋畫甚至讓工作人員給她端了一杯果汁來,她一邊喝著果汁一邊騎馬,懶洋洋的曬著秋天的太陽。傅文彥策馬到跑到她身旁,譏笑道:“小白今天比較倒黴,隻能蝸牛爬行。”秦棋畫把果汁杯遞給下麵的工作人員,看向傅文彥道:“咱們玩一玩?”“怎麼玩?”他莫名的問,這廢柴還能怎麼玩?秦棋畫道:“我先跑一分鐘,你能在一圈內追上我算你贏。”傅文彥滿是不屑,還以為有什麼新花樣,居然就是賽馬,他嗤笑道:“讓你先跑三分鐘都行。”“不必,一分鐘足夠拉開距離。沒追上的話,你就輸了。”“行。”她要輸的難看他也不攔著。“輸了的話,以後見到我,先叫一聲爸爸。”傅文彥笑了,“可以,我贏了的話,你也乖乖喊一聲爸爸。”秦棋畫又把其他幾個人叫過來,重複一遍遊戲規則,讓他們做公證人。傅君行對傅文彥道:“才讓一分鐘?至少三分鐘吧,不然勝之不武。”傅文彥輕哼,“人家不樂意,我有什麼辦法。”傅燕燕道:“畫畫,隨便玩玩就行了,彆冒進,安全第一。”傅子琪:“畫姐加油!”計時開始,秦棋畫揮退工作人員,拉起馬韁,正兒八經的開始騎馬,不過速度也不快,就慢慢向前。傅文彥瞧著前麵老牛犁地一樣的秦棋畫,忍不住的笑,“她哪來的自信,一分鐘就能跟我拉開距離?”可半分鐘後,秦棋畫的速度開始加快了。傅文彥睨著她的身影,看了看表,雲淡風輕道:“這點距離,也很OK。”秦棋畫的速度不斷加快,傅文彥頻頻看表,終於,一分鐘到了,他迫不及待的衝出去。傅文彥策馬狂奔,追趕秦棋畫。兩人的距離在不斷縮小,他心中那一點小焦慮被撫平,開始誌得意滿,大喊道:“你爸爸來了!”可隨著他的加速,秦棋畫也在加速,速度絲毫不遜於他。傅向西來到馬場時,那兩人正在比賽。管家把他推到終點處的看台。另外幾個人都在這裡觀看,見傅向西過來,紛紛跟他打招呼。傅向西看不到,隻聽到他們在一旁討論。傅子琪道:“哇,原來畫姐是高手!”傅君行笑道:“我怎麼覺得文彥這次栽坑裡去了?”傅燕燕嘖嘖道:“距離又開始拉大了……”傅君行:“嫂子這是扮豬吃老虎啊。”傅子琪道:“來了,來了,畫姐過來了……”小姑娘聲音裡滿是激動和興奮,“哇,畫姐好颯!是我女神沒錯了!”秦棋畫率先過終點,勒住韁繩,等馬停穩後,翻身下馬。目光一掃,看到傅向西,揚起笑容朝他走去,“老公,你過來啦!”她走到傅向西身邊,俯下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因為才騎過馬,心肺跳動快,呼出的氣都是熱的。傅向西隻感覺一團火向他靠近,在他唇上燙下一片柔軟的灼熱。他的指尖顫了顫,緩緩蜷起來。傅文彥晚了十來秒抵達終點,下馬就暴躁了,朝秦棋畫走來,邊走邊懟:“秦棋畫,你這個騙子!你給我演!你是演員嗎?!”秦棋畫站起身,睥睨著他,慢道:“我現在可是你爸爸,這麼沒大沒小?”旁邊的傅子琪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傅文彥怒道:“你耍詐陰我!”“我沒說我不會啊。”秦棋畫笑,“我要不會騎馬能跟你比賽?上趕著送人頭?孩子,可長點心吧。”傅文彥快要被這個女人給氣死了。太狡詐了!給人做出種種心理暗示,把自己偽裝成弱者!也怪他大意,小看了這女人!“田忌賽馬已經告訴過我們,比賽要動腦。”秦棋畫睨著氣急敗壞的傅文彥,懶洋洋道,“我這是靠腦子贏的,好嗎?願賭服輸,叫爸爸。”傅文彥深呼吸,瞪著秦棋畫。秦棋畫迎著他的目光,隻覺得他像一頭發怒的狗崽子。傅燕燕在一旁道:“文彥,既然打了賭,還是得認的。”傅子琪道:“對啊,文彥哥,我們都是公證人哦。”傅榮道:“男子漢大丈夫,輸了就認賬。”傅君行憋著笑,沒吭聲,但也在等著看這位小少爺認栽。傅文彥憋了又憋,臉色都憋紅了,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罷!罷!”“乖。”秦棋畫笑眯眯應聲,“雖然咬詞不準,但我也不嫌棄這個蠢兒砸。”其他人都被逗笑,難得看到傅文彥這麼啞巴吃黃連的時候。傅向西:“……”前一刻在電話裡可憐巴巴的說會被欺負,這會兒就聽到她按頭讓人叫爸爸。這確實是個演員,還是奧斯卡級彆的。傅文彥惡狠狠的看了秦棋畫一眼,板著臉扭過頭。秦棋畫也懶得再搭理他,轉過身,對傅向西道:“你都過來了,我們一起騎馬玩,怎麼樣?”管家愣了下,忙道:“傅先生這身體,可不適合騎馬。”秦棋畫解釋道:“不是,就坐在馬上溜達,感覺還不錯。”要不是傅文彥那小崽子三番五次來挑釁,她壓根就不打算騎馬,顛來顛去,多累騰。一旁的傅榮道:“畫畫,你彆為難向西,他的身體確實不適合運動,上馬都不容易。”傅君行道:“是啊,向西哥還是算了。萬一出什麼意外就麻煩了。”秦棋畫看向傅向西,“我覺得問題不大,你願意試試嗎?”傅向西輕籲一口氣,道:“那就試試吧。”秦棋畫開心的笑了,“那咱們先去換衣服。”秦棋畫陪著傅向西到服務大廳,傅向西沒讓他跟進更衣室,隻帶了管家和一名隨行護工,兩人進去幫助他換衣服。管家的心情可以說很複雜了,自從傅少爺出事以後,他被指派去照顧他,這小半年就沒見他參與過任何活動,就連在彆墅裡都從來不會下樓去花園逛逛。每天除了吃藥做護理,就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像今天這種情況,來到馬場,還願意特地來換衣服,簡直是不可思議。他一方麵為傅少爺終於有了向正常生活靠攏的跡象而高興,一方麵又擔心等會兒騎馬出什麼岔子。他這小腿可是經曆了前期的千辛萬苦,才終於能使上一點勁。秦棋畫等在更衣室外,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頭看過去。傅向西坐在輪椅上被推出來,上身是藏藍色格紋西裝外套,內搭白襯衫和黑色緞麵坎肩,下裝是白色長褲,乾淨利落,小腿包裹著黑色長靴。收身的設計,將他寬肩窄腰大長腿的優勢完全展現出來。這麼一整套穿在他身上,加之他自身高冷矜貴的氣質,過分白皙的臉龐,就像一個冷漠病嬌範兒的貴族王子。秦棋畫盯著傅向西看了足足十幾秒都沒眨眼。……老公殺我!……我又可以了!……每天都能把老公的顏值重新舔一遍!……愛豆是什麼我不知道!我隻愛病嬌傅向西!“怎麼了?”傅向西眉頭微蹙,問道。他知道秦棋畫就站在他跟前,他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可她遲遲沒有一絲動靜。讓他感覺自己像個怪物一樣被圍觀……“老公,你可太帥了!”秦棋畫走近他,伸手輕輕碰上他的下顎,這感覺興奮又刺激,就像是對高貴美麗的一種褻~瀆。她的手指往下滑,微微抬起他的下巴,俯身,湊過去,含住他的唇。本來隻想碰碰嘴唇,可這一碰上就不想放開了,就像有某種纏人的魔力,她索性坐在了他腿上,環住他的脖子,深入這個吻……管家彆過臉,對護工做了個手勢,兩人走到他們倆前方,背對著他們。一言不合就接吻……果然是新婚夫妻……秦棋畫嘗了幾下那味道,過個小癮,隨即鬆開。傅向西深呼吸,暗自平息沸騰的血液。須臾,冷著臉,聲音帶了幾分沙啞,道:“還不下去?”秦棋畫在他耳邊低笑道:“都怪老公太帥了,讓我把持不住。”言罷,親了下他的臉頰,方才起身。兩人來到馬棚外,工作人員挑選了一匹性子最溫順的馬。秦棋畫上馬後,傅向西在幾個工作人員的幫助下,上了馬。傅向西坐在秦棋畫身後,秦棋畫提醒道:“你抱住我的腰,抱穩哦。”他環上她不足一握的腰,雙臂不自禁的收攏,將她扣在胸膛裡。秦棋畫拉著馬韁,緩緩前行。幾位工作人員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守著。馬場上,天高雲淡,微風徐徐。下午的陽光驅走初秋的寒意。跑道外圍種植的花草混著泥土散發出大自然的清香。秦棋畫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機和兩個無線耳機,一個自己戴上,另一個放到傅向西耳朵裡,“騎馬郊遊,跟音樂很搭。”“你想聽什麼歌?”“隨便。”他淡淡應聲。秦棋畫選了個男女對唱的歌單,點擊播放。不遠處,傅子琪看著馬背上的二人,由衷的感歎一句,“他們倆好浪漫啊。”傅燕燕的目光也在追隨那兩人,笑道:“我都沒想到,冷漠孤僻的傅向西,居然會散發出戀愛的氣息。”傅君行道:“爺爺給向西哥娶媳婦是明智的決定。”傅子琪:“我發現向西哥真的很帥呀,就是身體,可惜了……”以前他一直是病殃殃的,給人一種陰鷙的感覺,加上他深居簡出幾乎不跟外界接觸,讓人都不怎麼關注他長什麼樣子。傅燕燕笑了笑,沒說話。如果傅向西身體是健全的,現在大概就是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秦棋畫悠閒的駕馬,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傅向西。兩人的耳邊在聽著同一首歌。輕快的音樂在耳邊徜徉。“I love it when you call me Seorita,I wish I could pretend I didn't need yaBut every touch is ooh ……It's true ……”傅向西環著秦旗畫坐在馬背上,心境逐漸放鬆,但狀態不敢有絲毫鬆懈。傅向西開口道:“看路,彆看我。”秦棋畫笑:“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傅向西:“……”秦棋畫又道:“要不是你眼睛上有東西,我真懷疑你是裝瞎。”傅向西冷道:“我隻是看不見,不是全身癱瘓。”她就在他懷裡,任何細微的動靜,他都能感受到。或者說,他對她的一切有著格外清晰又敏銳的感覺。秦棋畫又笑了,“那也說明,你關注我,才會知道我在看你。”傅向西:“……”秦棋畫覺得,如果他眼睛是好的,這會兒大概就是一個白眼。傅向西冷漠臉:“我當然要關注你,我現在命都在你手上。”秦棋畫怔了下,很快明白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感覺有點甜是怎麼回事?秦棋畫抬手,覆上他的手背,笑眯眯道:“老公,放心把自己交給我,我會對你負責的。”傅向西克製著突如其來的心律不齊,甩開她的手,繼續冷漠臉,“負責就好好看路。”秦棋畫笑著坐好,“行叭,老公被我看還會害羞,也是沒辦法。”傅向西:“……??”秦棋畫道:“那我不看你,唱歌給你聽。”她隨著音樂輕輕哼歌。她覺得這個歌單簡直太甜了,每一首都是神仙曲目啊。傅向西一言不發,靜靜的坐在她身後。周遭填滿了她的聲音和氣息。連帶外界的一切感知,都變得豐富清晰起來。他聽得到鳥語,聞得到清香,感受到穿梭的風,慢悠悠的馬蹄聲伴著輕微的顛簸,馬身上的鈴鐺隨之輕響。懷裡緊貼的人時刻傳遞著她的溫度和柔軟。他的眼前仍是黑暗無際,卻又仿佛不是黑暗。傅榮騎到傅文彥身側,這會兒傅文彥也累了,慵懶的坐在馬背上。“太沒勁了,你去幫他們提個速?”傅榮抽出一根煙,叼著煙道。傅文彥領會到他什麼意思後,麵色變了變,“這樣不好吧?萬一傅向西出事怎麼辦?”傅榮道:“旁邊那麼多人,能有什麼事。”傅文彥:“真有個萬一,爺爺那邊不好交代啊……”傅榮笑:“是他自己不知死活非要上馬,咱們可都是勸了的。真要有事,也是好心攔不住作死的鬼。”秦棋畫跟傅向西在馬上悠然慢遊時,傅文彥騎馬過來。“騎不動嗎?我幫你們一下!”伴著他輕狂的笑聲,他手裡的馬鞭猛地朝他們那匹馬身上抽去。馬匹突然受到刺激,又是一匹實力強勁的良駒,一聲嘶鳴後,猛地衝了出去——馬韁由牽引的工作人員手中掙脫,一旁隨行的人臉都白了。僵硬兩秒後,飛跑上去追趕。秦棋畫原本懶洋洋的坐在馬背上,這一衝刺,整個人猝不及防的後仰。傅向西及時扣緊她,靠著大腿的力量夾緊馬肚子。秦棋畫回過神,馬上俯身去拉韁繩,等到她把韁繩抓到手裡,傅向西的手覆上來,與她一起控製韁繩。秦棋畫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但在傅向西的手抓上她的手後,感覺到他嫻熟的力道,她仿佛被打了一劑強心針,徹底鎮定下來。馬在失控的狂奔一段路之後,漸漸沒那麼猛了,這兩人一起控製著韁繩,終於把馬勒停。秦棋畫呆呆的坐在馬上,心臟仍在瘋狂跳動。傅向西感覺到她驚魂未定,鬆開韁繩,抬手,輕輕揉了下她的腦袋,低聲道:“沒事了。”工作人員飛跑上來,一個個麵色慘白,見馬穩穩停住,心裡皆是長鬆了一口氣。他們趕緊把輪椅推過來,攙扶傅向西下馬。秦棋畫隨之下馬。她的腿有點軟,一屁股坐在輪椅旁的草地上,手掌揉了揉額頭。管家見狀,蹲到她身旁,問道:“少夫人,你還好嗎?”秦棋畫臉色一片蒼白,搖了搖頭,“沒事。”她隻是嚇到了,太後怕。如果傅向西真的從馬上摔下來怎麼辦……本就受傷的身體,雪上加霜,會是什麼結果……秦棋畫調整了一會兒,抬頭看傅向西,開口道:“對不起。”傅向西沒說話,朝她伸出手。秦棋畫不明所以,搭上他的手,他抓住她的手,將她往上拉,秦棋畫順勢站了起來。秦棋畫站在他跟前,怔怔的看著他。“走吧,去換衣服。”傅向西道。管家推動輪椅,傅向西仍抓著秦棋畫的手,她茫然的跟在他身側,隨著他前行。走了幾步,傅家那幾人圍了過來。傅子琪:“畫姐,向西哥,你們沒事吧?”傅燕燕:“還好,向西也會騎馬。”傅君行:“我都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傅榮道:“沒事兒就好,今天都累了,回去歇歇吧。”秦棋畫的目光落在人群最後方的傅文彥身上,或許是心虛,他站在人後,都沒來前排,視線也沒看他們,百無聊賴的看著遠方。秦棋畫掙開傅向西的手,順手從旁邊的人手裡抽走馬鞭,撥開人群,朝傅文彥走去。傅文彥看到秦棋畫,心裡有點虛,嘴上嬉皮笑臉道:“雖然我讓你們體驗了飛一般的刺激,不用謝……艸!乾什麼!”他一句話還沒說完,秦棋畫手裡的馬鞭已經朝他抽了過去。她朝著他的腿狠狠抽了一鞭子。傅文彥痛的直哆嗦,“……你發什麼瘋!……艸,夠了!”秦棋畫接連幾鞭子抽過去,都不帶喘氣的,從腿到後背,追著他抽。傅文彥起初是沒反應過來,後來因為心虛有點不敢還手,可隨著這鞭子越來越密集越來越痛,他受不住了,尤其是一鞭子直接抽到了他脖子上,鑽心鑽肺火燒火燎的疼,他逮著空隙抓住秦棋畫持鞭的手,死死扣住,怒喝:“你TM瘋了嗎!敢打……”“啪——”他的我字還沒落音,一聲清脆的耳光落下。秦棋畫反手就是一巴掌。傅文彥徹底被打懵了。其他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趕忙上來拉開他們倆。傅文彥用幾近崩潰的懷疑人生的眼神看著秦棋畫……他這輩子就沒被人打過,今天一天,被她潑紅酒,被她占便宜,被她抽鞭子,又被她結結實實的甩了一耳光?“M——”傅文彥低吼一聲,猛地掙紮起來,“你們放開我!我要撕了這個女人!”旁人見他這發瘋的模樣,更是死死摁住他。傅榮,傅君行,包括傅向西這邊的管家和護工都過來了,四個大男人把傅文彥控製的死死的。“都TM放開我!放開!……給我放開!”傅文彥啞著嗓子吼罵,“老子從沒挨過這種打!誰敢碰我一根手指頭!老子要撕了她!”“行了,文彥。”傅君行一邊摁著他一邊勸道,“是你有錯在先,彆鬨騰了。”傅榮道:“冷靜點,傅文彥,跟一個女人計較什麼。”傅文彥低喝道:“你們不計較,你們去讓她抽一頓!”秦棋畫站在傅文彥跟前,冷冷看著他,唇形優美,眼神凜冽,“傅文彥,如果今天的事有什麼後果,就不是打你一頓這麼簡單了。”傅文彥恨恨盯著她。“還有,我勸你以後最好離我遠點。我看到你就惡心。”秦棋畫嫌惡的看了他一眼,扔掉馬鞭,轉身離去。秦棋畫走到傅向西身旁,推動他的輪椅,“走吧。”管家和護工沒再管傅文彥,跟上前,尾隨他們前往服務大廳。換了衣服後,兩人上車離去。另一邊,傅榮道:“走吧,今天都累了,回去吧。”傅文彥往另一個方向走,“你們走,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傅子琪擔憂的看著他的背影,“文彥哥不會想不開吧?”傅燕燕道:“想不開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得認了。誰讓他手賤。”傅君行緩緩籲出一口氣,吃瓜吃的蛋疼,心有餘悸道:“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女人,尤其不能得罪傅向西的女人——秦、棋、畫。”他已經無法求解傅文彥的心理陰影麵積。傅榮笑道:“都以為爺爺給向西娶的是溫婉賢惠的大家閨秀,沒想到是個刁蠻千金。”傅燕燕道:“那向西豈不是被秦棋畫欺負的死死的?”傅子琪聳肩,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喜歡畫姐。”傅燕燕好奇的看她,“為什麼?我就發現你對她還挺有好感的。”“她是我學姐,大名鼎鼎的校花,我以前就知道她了。很多女生都暗搓搓的羨慕她,漂亮,時尚,瀟灑,揮金如土,換男朋友跟換衣服一樣,身邊總有各種不同款式的帥氣BOY……”傅燕燕麵露驚歎:“那我下次相親之前,先跟她交流交流。”傅榮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倒沒看出來,她還是個交際花。”傅子琪有句話沒好意思說出來,她也羨慕秦棋畫。傅子琪雖然生在傅家,因為家裡管教嚴格,日常生活跟普通中產也沒什麼差彆。而秦旗畫在學校裡是眾所周知的豪門千金,超有錢又超美的校花,過著很多人渴望的生活。……到了晚飯時間,秦棋畫跟傅爺爺提出,希望陪傅向西單獨在房間吃飯。傅老爺子知道傅向西因為身體不便不喜歡跟大家一起吃飯,加上今天中午的事情,大概就更不願意了。傅老爺子沒勉強,還叮囑廚房,好好準備他們的飯菜。結果飯桌上,傅向西兩口子沒來,傅文彥也沒出現。傅老爺子問:“他又怎麼了?”傅榮道:“文彥身體有點不舒服,在休息。”傅老爺子皺眉道:“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這不舒服那不舒服。”但到底還是關心孫子,又道,“回頭找徐醫生看看。”傅榮點頭。房間內,傭人送來晚餐。廚房為他們準備了十個菜,品種豐富分量少,又給傅向西單獨準備了一份炒飯。秦棋畫推著傅向西坐到餐桌前,“吃飯啦。”經過兩個小時的緩衝,她一掃之前的壞心情,又恢複了常態。傅向西坐在秦棋畫對麵,慢條斯理的吃著炒飯。秦棋畫一邊吃一邊看他,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她放下筷子,坐到傅向西身邊,“老公。”傅向西停住動作,“乾什麼?”秦棋畫取走他手上的筷子,又將炒飯端開,她給他盛了一碗白米飯,轉過他的輪椅,讓他麵對著自己,說:“我喂你,咱們吃點豐富的。”秦棋畫取了一些菜放在碗裡,端到他跟前,夾起一塊藕片,送到他唇邊,“吃吧。”傅向西說:“我不需要你喂。這樣很麻煩。”“不麻煩。”秦棋畫堅持,看著他道,“反正我不趕時間,也沒什麼事做,就這麼慢慢吃唄。”她又送了一口白米飯到他嘴邊,“來。”傅向西眉頭微蹙,“真的很麻煩。”第一次見麵說讓她喂飯的話,不過是故意刺激她一下。他不喜歡被人喂飯,像個白癡。“麻煩的是我又不是你,而且我不覺得麻煩啊。”秦棋畫堅持,傅向西也沒辦法,隻能被她這麼慢慢喂著。“你想吃哪道菜,可以點菜哦。燒豬蹄,糖醋魚,泡椒牛肉絲,蒜香排骨,鹽水鴨,小炒肉,鮮蝦,清炒藕片,小白菜……”秦棋畫一邊報菜名,一邊喂給傅向西品嘗,“想吃什麼,我給你夾。”傅向西沒報菜名,她就自己搭配著來,主要給他吃清淡的。一碗飯吃完後,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傅向西道:“好了,我吃飽了。”“你這飯量也太小了,跟我一個女人差不多。不多吸收營養,怎麼恢複健康啊。再吃點蝦子吧,我把蝦子剝了。”秦棋畫套上一次性手套,一個接一個的剝蝦。傅向西坐在一旁,聽著那邊細細碎碎的聲音,心裡突然湧出一股躁鬱。傅向西冷道:“秦棋畫,你想得到什麼?”“啊?”她扭頭看他,手下動作也沒停。男人聲線冷沉,臉上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秦家該拿的錢都拿到了,你沒必要這樣。”“哪樣?照顧你吃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舉手之勞而已。”秦棋畫有點納悶。她到底哪句話得罪他了,這脾氣說來就來?她隻是覺得炒飯寒磣,想讓他吃清爽點吃豐富點。傅向西:“不需要。”秦棋畫失笑一聲,“行叭,下次不多事了。”她剝了十多個鮮蝦,撚起一個,蘸上少許調料,送到傅向西唇邊,“這一次剝都剝了,賞個臉唄。”傅向西彆過臉,不理她,表情冷漠又陰沉。秦棋畫輕歎一口氣,“算了,那我自己吃了。”她慢悠悠的吃著自己剝的蝦子,吐槽道:“喜怒無常的風格很酷嗎?”吃完後,秦棋畫喊來傭人收拾房間。餐廳收拾好之後,她又喊來管家和護工照顧傅向西。秋天的夜裡有些涼,秦棋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穿上,手機裝進口袋裡。剛走到門邊,傅向西的聲音傳來,“你去哪裡?”秦棋畫淡道:“出去散個步。”“你不是喜歡照顧我嗎?”男人冷漠的聲音帶著譏諷,“怎麼不照顧我洗漱了?”“……??”秦棋畫回過頭看他,“你確定?需要我嗎?”“不願意?”“倒也沒有。行叭。”秦棋畫回到房裡,本來打算出去找個地方打遊戲。秦棋畫讓人在浴缸裡放好水,推著傅向西進了浴室。準備好後,她把其他人都揮退了。跟彆人一起圍觀他洗澡,感覺怪怪的……她替他解掉束縛後,原本心裡的吐槽都消失無蹤了。隻剩下滿腦子的好性感!好誘人!好帥氣!老公殺我!我可以!我又可以了!傅向西進浴缸後,秦棋畫隨之進去,抬起他的下巴,對著他的唇狠狠親下去。傅向西抬手,將她扯入懷中,一隻手扣著她的腦袋,更加用力的回應她。室內水汽繚繞。溫度不斷升高。一切順理成章的進行……秦棋畫頭暈腦脹的想,照顧一個喜怒無常的美人也可以,誰叫他美,誰叫他行。………………………………夜深人靜,秦棋畫躺在傅向西身側。她不知道他睡著沒,試探著靠近他。她側著身,貼到他身旁,手指在他臉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滑動。他抓住她的手,道:“睡覺。”聲音平淡溫和。秦棋畫:“??”她試圖揣摩這位哥的心路曆程,但真的是一頭霧水。彆人一炮泯恩仇,他是一炮換心情?所以,他以後狀態不對時,上就對了?……次日,秦棋畫醒來的時候,傅向西照例已經起床。她懶洋洋的坐起身,打了個哈欠,看著傅向西坐在不遠處的書桌前。好像正跟人語音通話,秦棋畫聽出他在說法語,不過聽不懂他說什麼,隻感覺一大堆音節有節奏的由那雙漂亮的唇中吐出。他穿著昨天那件襯衣,已經洗熨一新。身影清瘦又挺拔,背脊很直。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是他完美的側臉弧度。這種度假房也有好處,寬敞通透一體化,醒來就能欣賞美色。秦棋畫沒打擾他,下床後,去浴室洗漱。等到她把自己倒騰好,傅向西的交流也結束了,傭人送來早餐。兩人一道吃過早飯後,去找傅老爺子道彆。傅老爺子跟他們閒聊了幾句,問秦棋畫:“畫畫,你現在有感興趣的事業嗎?”秦棋畫怔了下,不知道傅爺爺問這個是什麼意思。傅老爺子笑道:“我知道你才大學畢業,你有什麼感興趣的事業方向,跟我說一聲,我看看怎麼安排。如果是傅家沒有的產業,你想嘗試的話,可以給你開一家公司。不過這種拿給你練手的公司,需要你自己慢慢經營了。”秦棋畫認真想了想,傅老爺子這是給待遇?她可不想自己經營一家公司,怪累的,她也不是那塊料。秦棋畫道:“我想做明星經紀人。”背靠傅家這棵大樹,撕資源太容易了,她可以親手捧紅自己看上的小哥哥小姐姐。這種追星模式,想想就帶感,喜歡誰就捧誰。傅向西冷不丁開口,“經紀人就算了。”秦棋畫:“為什麼?”傅向西沒再搭理她。傅老爺子道:“經紀人工作強度大,向西應該是不想你太忙了。”秦棋畫輕嗤一聲,朝他做口型:管、得、寬!傅向西這麼一說,傅老爺子也覺得不合適。秦棋畫最重要的任務是陪伴向西,工作隻是附帶。如果忙的顧不上丈夫就本末倒置了。他想把她安排到集團裡,是為了方便以後給她薪酬和股份。秦棋畫道:“珠寶設計也可以,我挺喜歡的。”“好。我給你安排。”傅老爺子當即應聲。“爺爺,我就跟普通員工一樣入職就行了。”秦棋畫想到以前暑期去家裡公司實習,各個都知道她千金大小姐的身份,都在巴結她討好她,根本感受不到工作的氛圍,沒意思透了。身份擺在那裡,想乾什麼都有人搶著乾,她成了辦公室的吉祥物?傅老爺子笑道:“行,難得你有去基層鍛煉的想法。”秦棋畫甜甜應聲:“謝謝爺爺。”兩人跟傅老爺子道彆後,準備返程。傅正霆目送他們上車離去,臉上一直帶著笑意。他對身邊人道:“你們覺不覺得向西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聽說向西昨天去了馬場,還騎馬了……”“他在改變。隻要邁出這一步,就會越來越好。”車內,秦棋畫跟傅向西吐槽道:“你乾嘛阻止我去做經紀人啊?”追星女王的夢,還沒開始做,就碎了……傅向西顯然不想多聊,冷著臉道:“不用再說了。”娛樂圈那麼多漂亮的臉孔,還會不斷有人向她自薦枕席……他除非腦子不好使,才讓她去那種烏煙瘴氣男女關係混亂又充滿誘惑的圈子。秦棋畫輕哼一聲,懶得再理他,打開手機遊戲消遣。正是上午高峰期,馬路上擁堵不堪。車子開開停停,過了兩個多小時還在路上。秦棋畫打了幾把遊戲,一看時間,都十二點了。秦棋畫道:“就在外麵吃午飯吧,這跟蝸牛爬行一樣,等回去再吃飯,要餓死。”管家麵露為難,“傅先生不在外麵用餐。”“那我現在下車,自己去覓食。”秦棋畫看向傅向西,“或許你先陪我吃飯,吃完了我再陪你一起回去。”傅向西沉默片刻,道:“我也餓了,就在外麵吃吧。”秦棋畫在附近選了一家西餐廳。管家為了確保食材的新鮮健康,去跟餐廳老板溝通,親自去後廚看原材料和烹飪過程。傅向西跟秦棋畫坐在窗邊。秦棋畫看著他,忽而笑了笑,“咱們還是第一次單獨在外麵吃飯。”這兩人因為出眾的容貌,加之傅向西的眼睛和坐在輪椅上,引得來往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有兩個女孩走過去後,還忍不住嘀咕,“是殘疾人嗎?太可惜了吧……”“是啊,那眼睛遮住了都好帥的……”“年輕帥氣,看起來也有錢,居然……”秦棋畫突然有點理解傅向西為什麼不在外麵吃飯,他太出眾了,又因為殘疾,難免成為人群焦點。秦棋畫坐到傅向西身旁,挽住他的胳膊,笑道:“偶爾出來吃飯也挺好的,有了其他人對比,更加發現我老公帥氣無匹。”傅向西抽出手,“自己去坐好。”“秦棋畫?”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好巧啊。”秦棋畫扭頭,看到了程靈。她身邊還有個女孩子,兩人路過這邊,停住了步。程靈的目光在傅向西身上打量一圈,低笑一聲,“這就是你老公?”她不待邀請,自顧自坐在了他們倆對麵,笑道:“傅先生,你好,我是秦棋畫的同學。”秦棋畫臉色冷下來,“該乾嘛乾嘛去,滾吧。”“難得遇到你們夫妻倆,這可是稀罕事。”程靈笑道,“誰不知道你把你老公藏起來,不敢讓大家看到。”她轉頭問身邊的女孩子,“對了,秦棋畫以前在學校裡交過多少男朋友?”那女孩笑了一聲,“這誰知道啊,不都說秦棋畫的男朋友可以組世界杯,哪數得過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雖然秦棋畫閱人無數,最短才一天,最長也就幾個月,畢竟都過去了。”程靈杵著下巴,看著傅向西,道:“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哦,傅先生,就前幾天,你老婆還在勾搭我男人。我擔心她是不是在你這裡得不到滿足,不甘寂寞,以後隔三差五就撩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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