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紹辭感受到耳廓的氣息,明明一口酒都沒喝,他卻感覺自己已經醉了。
他一把扣住晏子修的脖頸,等對方倒在他身上後,用沙啞的嗓音道:“晏晏,去床上哄我。”
晏子修隻猶豫了一秒,就抱住景紹辭瞬移回了臥室。
兩個人剛到床上,景紹辭就用一隻手嵌住他的兩個手腕,按在頭頂處後俯身親了個夠。
晏子修全程攥著手指,拳頭緊到指節泛白,但他始終都沒有反抗,因為他一直記得自己對景紹辭的承諾。
第二天臨近中午,黎風致才給晏子修打來電話。
“子修,不好意思,我手機昨天摔壞了。”
晏子修淡然的道:“無事。”
說完,他就把換節目的事告知了對方。
一聽他要表演魔術,黎風致也覺得這個主意很好,於是道:“那我現在就出門,我們晚點公司見。”
“好。”
結束通話後,黎風致扶著腰起床去到浴室,洗完澡後又馬上換衣服。
可就在他要出門的時候,大門卻從外麵打開了。
顧時亦手裡提著東西,一進門就看見了黎風致穿戴整齊的樣子。
他馬上放下袋子,大步走過來道:“你怎麼下床了,為什麼不躺著等我?”
黎風致朝後退了半步,微微低下頭道:“子修有事要跟我商量。”
“累了一晚上了不許去。”顧時亦立刻否決,然後道:“我幫你給嫂子請假,不是什麼大事就明天再說。”
“不行。”
在工作問題上,黎風致的態度也很堅決。
顧時亦伸手抱住他,然後貼著黎風致的額頭撒嬌道:“我出去專門買了你愛吃的餡餅,你至少吃了再走啊。”
黎風致看著他,溫柔的哄道:“我從公司回來一定吃,好不好?”
見他堅持要走,顧時亦軟的不行又來硬的。
他看著黎風致,唇邊勾起一抹壞笑道:“看來是我昨天晚上開墾的還不夠,讓你還有精力想工作的事。”
黎風致一聽這話就知道大事不妙,他馬上推開顧時亦朝門口跑去,但最終還是被按在了鞋櫃上。
顧時亦從後麵壓著他,單手繞到前麵一下就把他的皮帶解開了。
“顧時亦!!”
黎風致急了,但他這種佯怒的語氣根本構不成威脅。
晏子修到了公司後,就一直坐在黎風致的辦公室裡等著。
秘書通知謝呈遠的時候,晏子修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子修,你今天怎麼到公司來了?”
晏子修把事情說了以後,謝呈遠認同的點頭道:“魔術表演確實不錯,那我今天就聯係聯係,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魔術師。”
“不必了。”晏子修婉拒道:“我自己原先……學習過。”
謝呈遠有些驚訝,但愣了兩秒後就笑著道:“那更好,多練習幾次你就可以上台了。”
兩人正說著話,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黎風致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匆忙,一進來就道:“子修,對不起我來晚了。”
“無妨,我今日也無事。”晏子修絲毫沒有介意。
等他坐下後,立刻就進入了正題,“子修,你想表演哪方麵的魔術?”
晏子修略想了想,開口道:“憑空換物,或是讓物品消失。”
黎風致知曉他天師的身份,但謝呈遠卻不知道,於是他有些擔心的道:“這種會不會太難了,要不然準備點簡單的,這樣不容易出錯。”
以前也有明星表演過魔術,不過大多都是基本的撲克牌或者穿扣一類的,晏子修提的這種已經是專業類的了。
晏子修沒有解釋,隻是伸手在他麵前一抹而過。
上一秒還在桌上的咖啡杯轉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謝呈遠上身一抖,下意識就抓住了座椅扶手。
“這種,可行?”
謝呈遠半張著嘴看著他,而黎風致則是笑著點頭道:“當然可以。”
晏子修又看向謝呈遠,見對方半天不說話,他就隻當謝呈遠也同意了。
他和黎風致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謝呈遠這才慢慢回過神來。
“那我今天下午就開始接洽,子修,你比較傾向哪家電視台?”
晏子修在這種事上沒有什麼計較,於是道:“你決定就好。”
黎風致點了點頭,“嗯。”
該說的事情已經說完了,三人便一起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就在黎風致轉身朝門口走時,晏子修卻忽然從身後握住了他的胳膊。
“黎經紀,同我去衛生間。”
黎風致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道:“哦,好。”
晏子修的握著他胳膊的手指有些發緊,而且還半側著身子一直走在他身後。
到了衛生間後,黎風致直接被拉進了隔間裡。
“黎經紀。”
黎風致腦子裡懵懵的,應道:“嗯?”
“你褲子後麵……”晏子修握拳輕咳了一聲,“濕了。”
話音落下,他就清晰的看見黎風致的臉色一秒鐘由白變紅,然後再變為深紅。
他清楚對方是因為窘迫,畢竟成年男子失禁這種事的確有些難堪。
但黎風致壓根不是因為失禁,而是他急著出門,所以某個地方沒處理乾淨。
“你不必驚慌,此事隻有我一人看見。”他輕聲寬慰著對方,然後道:“我給助理打個電話,讓他去附近商場幫你買條褲子。”
說完,晏子修就拍了拍黎風致的肩膀,從隔間出去了。
黎風致一個人在隔間裡又羞又氣,甚至連眼眶都紅了起來。
等助理買來褲子後,晏子修裝作要拿回家的樣子,但兜了一圈就拿進了衛生間。
等黎風致換好出來後,簡直都沒臉麵對晏子修。
“子修,謝謝你。”他低著頭道。
“無事。”這種事隻會越說越尷尬,於是他主動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們手機聯係。”
黎風致還是沒有抬頭,輕聲道:“好。”
這天晚上,晏子修正在浴室洗澡,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
景紹辭拿起一看,然後直接接起,“說。”
顧時亦朝手機屏幕看了一眼,然後語氣著急的道:“景哥,嫂子人呢?”
“洗澡。”
顧時亦焦躁的道:“那你能不能把手機給他,我有急事要問他。”
如果有個任務是在晏子修洗澡時闖進浴室,那麼這個任務的等級絕對是SSS級的,而且肯定有生命危險。
可景紹辭身為鐵骨錚錚且家庭地位不可撼動的壹,在表弟麵前會慫嗎?
嗬。
他會。
景紹辭沉默了一會,然後嗓音毫無起伏的道:“有事直接問我。”
顧時亦也是急的不行了,想也沒想就道:“我媳婦說去公司跟嫂子商量點事,結果這都快十點了還沒回來,打電話又關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景紹辭隻想了一秒,就給出了標準答案:“你惹他生氣了。”
說完這幾個字,他就直接按了掛斷,然後馬上關機。
等晏子修從浴室出來後,景紹辭把顧時亦打電話的事告訴給了他。
晏子修微蹙了下眉心,然後道:“黎經紀沒回家?”
“嗯。”
晏子修有些疑惑,雖說那件事的確羞於啟齒,但也不至於離家出走。
景紹辭看著他的神情,開口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晏子修猶豫了一瞬,然後回道:“他人隱私之事,不便相告。”
景紹辭沒有追問,畢竟弄丟媳婦的人是顧時亦又不是他。
晏子修站在原地想了一會,還是覺得應該給顧時亦回個電話。
在對方聽見他聲音的一瞬間,幾乎是喊著道:“晏哥,你知不知道我媳婦到底去哪了?!”
晏子修看了景紹辭一眼,然後走去了陽台。
等說完黎風致褲子那件事後,顧時亦心裡猛地咯噔一聲。
他知道,他完了。
媳婦雖然脾氣很好,可一旦越了界限,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哄好的。
顧時亦不由得開始後悔,早知道就不該在黎風致出門前弄那一次。
“謝謝嫂子,我知道了。”
他無精打采的說完這句話,然後就掛斷了通話。
“難怪黎經紀不回家。”景紹辭漫不經心的嗓音,忽然在晏子修身後響起。
他倏地轉身,神情嚴肅的道:“你為何偷聽?”
“我以為你能發覺。”景紹辭環著手臂挑眉道。
晏子修看了他一眼,然後邁步朝房間走去。
等兩人躺到床上後,晏子修開口問道:“你方才所言是何意?”
景紹辭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但卻語氣緩慢的挑逗道:“是啊,黎經紀為什麼不回家呢。”
晏子修不解的看向他,“是我問你。”
景紹辭唇角微微勾起,然後從被子裡伸出手,食指和中指勾了兩下道:“想知道答案,你得主動點。”
晏子修飛快的眯了一下雙眸,然後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也想離家出走?”
一分多鐘後,晏子修懵頭懵腦的看著景紹辭道:“你的意思是,黎經紀的褲子是顧時亦弄成那般的?”
景紹辭黑著臉點了點頭。
晏子修越想越覺得沒道理,於是道:“他非稚兒,又不會存心讓黎經紀出醜,為何要那般做?”
景紹辭沒好氣道:“你去問他。”
晏子修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然後道:“隻好如此。”
隔天早上10點,Hoparfa品牌在微博官宣晏子修的代言人身份。
雖然在這之前就有不少營銷號說了這件事,但正式消息一出來,粉絲們還是激動的不得了。
一個小時之內,轉評數量就超過了五十萬。
十二點一過,Hoparfa放出了預告。
點開視頻,先是Hoparfa巨大的LOGO出現,然後漸漸消失。
在黑白的畫麵中,晏子修背身站在淋浴噴頭下。
水流順著他的黑發落下,濕透的襯衫鬆垮的掛在上臂,後領下的背肌若隱若現。
畫麵一轉,漸金的色彩仿佛開始在空氣中流動,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黑絨的托盤上拿起了手表。
僅僅隻是一個戴手表的動作,就讓人看的心跳加速,仿佛是欲望之手穿過屏幕從你的耳後滑落至脖頸之間。
又是一個轉場,晏子修坐在布滿金色燭台和饕宴的餐桌儘頭,兩條大長腿交叉相疊,極度修身的黑色西服將他完美的身材體現的淋漓儘致。
食指與無名指都帶著寶石戒指的右手慵懶的搭在王座的扶手上,鏡頭裡的晏子修微側著頭,正意味不明的勾著唇角。
燭光在他周身仿佛鍍上了一層朦朧的輪廓,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勢在必得的獵物,可又像在看心愛之人。
無比矜貴精致的外表下,卻暗藏著鋒銳的利刃。
畫麵漸漸變黑,一行斑駁的暗金色大字浮現而出。
[伊甸之夢,共沐沉淪。]
彆說是粉絲,就連一些顏控的路人看完都有些麵紅耳赤。
除了一開始的淋浴鏡頭,晏子修明明沒露一點,但就是勾的人心癢難耐。
仿佛下一秒他就會一邊單手拉下領帶,一邊向你大步走來,然後居高臨下的把你禁錮在他雙臂之間。
哪怕這種畫麵隻存在於腦海之中,但也會讓人血脈僨張。
除了後援會和各個站姐精心準備的轉發文案外,幾乎所有粉絲都在評論裡‘狼嚎’,簡直興奮到無法控製。
預告很快就上了熱搜,晏子修也上號點了轉發,然後將團隊準備好的文案複製上去。
景紹辭今天在開集團會議,所有M3級彆以上的高管都在彙報工作。
所以等他看到這個預告視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沒人能理解景紹辭當時看完的心情,在視頻結束之後,他直接兩腿交疊,然後解開了西裝外套的扣子。
彆人是隻能看,他雖然可以吃,但至今還拆不開包裝袋。
要說兩者哪種更讓人鬱悶,景紹辭個人認為是後者。
晏子修這天晚上回來的很晚,到家時已經快12點了。
他原以為景紹辭已經睡了,沒想到對方坐在床邊,身旁還放著一件白襯衫。
“在等我?”
景紹辭起身走近,等他脫下外套後,開口問道:“今天累不累?”
晏子修回道:“尚可。”
景紹辭的目光微微下移,然後停在他胸口處道:“要不要洗澡?”
晏子修微微頷首,“自是要的。”
話音落下,景紹辭返身走到床邊拿起了那件準備好的白襯衫。
“穿著它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