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哄人是個體力活(1 / 1)

有一說一,姬洛嶼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橫不能他誇晏天師還誇出錯了吧?

而且他也不是亂拍馬屁,更不是誇張到令人尷尬,他每字每句都是發自肺腑,說的真心實意。

當時晏天師白發飛揚大殺四方的樣子,讓誰看了誰不是帥到腿軟?

姬洛嶼咽了咽口水,然後小心翼翼道:“景先生,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景紹辭再次冷笑,開口道:“是有錯,但錯的不是你。”

晏子修偏過頭去,握拳放到嘴邊咳了一聲。

衛褚一看情況有點不對勁,馬上有眼色的拉著姬洛嶼站起身道:“景先生,晏天師,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等管家將兩人送出去後,晏子修抓住機會先上樓去了。

景紹辭不緊不慢的走在後麵,他倒要看看小道士還能跑到哪去。

他連怎麼‘懲罰’都想好了,結果剛一進臥室門,晏子修就主動走過來道:“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景紹辭表麵雖然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心臟卻急速跳動起來。

他就要看到晏晏原本的樣子了,還不知道是如何的俊……

心理活動還沒翻完,他就看到晏子修掏出了一個鐵疙瘩。

景紹辭的目光從鐵疙瘩僵硬的移到晏子修的臉上,“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東西?”

“不錯。”晏子修點了下頭,然後彎腰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了地上。

起身後,他雙手快速結印,然後右手兩指向上用力挑起,“太上赦令,複——”

兩人腳下的鐵疙瘩晃動了起來,一陣刺目的紫光閃過,景紹辭就這麼看著一個鐵疙瘩變成了——

一個井蓋。

晏子修半蹲而下,修長的手指撫過上麵的暗紋,“此物應是鎮壓過極為厲害的大妖,初感這上麵的妖氣時,連我都不免心驚幾分,依我所見,此妖至少也是上古……”

“晏子修。”

景紹辭忽然生硬的叫了他一聲,晏子修抬頭,疑惑的道:“怎麼了?”

景紹辭闔眸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著他道:“這好像隻是一個井蓋。”

“非也。”晏子修站起身來,認真的問道:“剛才那道紫光你沒看到嗎?”

“沒有。”景紹辭麵無表情的道。

晏子修蹙起眉來,又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東西,輕聲疑惑道:“為何會如此?”

景紹辭也低頭看去,然後道:“就是一個破井蓋,直接扔了吧。”

“不行。”晏子修一口否決,“它當真不是井蓋,是上古鎮妖台。”

他不知對方為何不信他說的話,此物明明如此不凡,怎會隻是一個井蓋。

這時,景紹辭忽然靠近他,用一種深思過的口吻道:“或許,是你的眼睛跟我的不同,所以我們看到的才不一樣。”

晏子修恍然一怔,然後斂眸略想了片刻,開口道:“倒也是有這種可能。”

景紹辭眼底劃過一道暗芒,“那不如你像上次在雪山那樣,把眼睛借給我看?”

晏子修上身微微後仰,然後嚴肅的道:“不可。”

景紹辭馬上問道:“為什麼?”

“上次乃情勢所迫,我不得已而為之,現下此物對你並無用處,即便是看不出什麼物華之氣,對你也未有半分影響。”

景紹辭看了他幾秒,然後微垂下雙眸道:“你什麼都不讓我看,這個是,道相也是。”

這句話一下揚起了晏子修些許內疚,他走過去拉住景紹辭的手道:“不是不讓你看,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若是在平時露出道相,總讓他有一種穿上盔甲刻意炫耀的感覺,實屬彆扭。

“我覺得有必要,你都說了我們兩情相悅了,你的所有我都想了解。”

晏子修猶豫了一瞬,景紹辭見狀便收回自己的手道:“算了,我不想勉強你。”

說完,他就轉身朝門外走去。

晏子修趕緊走到他身前,拉住他道:“你彆生氣,我讓你看便是了。”

說完,他就閉上了雙眸,開口道:“像上次那樣,貼一下就好。”

看著晏子修耳朵微微發紅的模樣,景紹辭唇角勾起了得逞的弧度。

“那我親了。”

晏子修蹙了下眉心,“好。”

景紹辭微微抬起他的下巴,下一秒就直接低頭親在了他的唇瓣上。

“唔……”

晏子修倏地瞪大雙眸,結果景紹辭卻趁機攏住他的腰,專心致誌的加深了這個吻。

還沒等他嘗夠唇齒間的滋味,晏子修就一把擰過他的手臂,將他重重推開。

“你……”

不知道是因為剛才那個吻而缺氧,還是因為惱羞成怒,晏子修胸前上下起伏,氣喘籲籲的看著他。

“我又不是聖人,你那樣閉著眼睛站在我麵前,我怎麼可能忍得住。”景紹辭毫不氣短的道。

其實那道紫光他看見了,但就算沒看見,隻要他家晏晏說不是凡物,哪怕這鐵疙瘩真的跟井蓋長的一模一樣,那他肯定也相信。

晏子修咬牙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

一個下午,晏子修都一直待在書房,直到吃晚飯時才出來。

“修修,你下次要是去哪,記得跟我們說一聲。”謝莞歆看著他道:“那幾天小辭找不到你,飯也不吃覺也不睡,整個人都快瘋了。”

晏子修聽了這話,看了景紹辭一眼,然後微微低頭道:“母親,我知錯了。”

謝莞歆沒想到自己隻是叮囑一句,晏子修竟然這麼隆重的跟她道歉。

“修修,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免得小辭以後像這次一樣著急。”

“我記住您的話了,不會再有下次了。”晏子修道。

景封易這時開口道:“好了,我們吃飯吧。”

等景封易和謝莞歆吃下第一口後,晏子修抬手給景紹辭夾了一塊鱸魚。

景紹辭表麵上拿起筷子吃魚,但在桌子底下卻曖昧的勾了一下晏子修的腳。

晏子修手腕頓了頓,緩緩轉頭看向景紹辭。

小苦瓜踩他的腳做什麼?

難道還在計較他之前不告而彆的事?

景紹辭見他看了過來,還以為剛才的調戲奏效,於是愉悅的挑了下眉。

晏子修心下微歎了一口氣,踩了他的腳還做出這般挑釁的神情,果真是記仇了。

吃完飯後,他看了看天色,準備出發去竹緣齋一趟。

景紹辭一聽他要出門,便立刻表示要一起去。

晏子修不明白對方為何氣消的如此之快,奇怪的看了景紹辭一眼後就點頭同意了。

到了竹緣齋門口,兩人下車。

推開門,又是熟悉的一陣鈴鐺聲。

“天師大人~”殷決嫵媚的嗓音在樓上響起,“你又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

晏子修和景紹辭麵無表情的看著樓梯口,那裡正趴著剛從上麵一路磕滾而下的某根竹妖。

景紹辭見殷決從旗袍開叉處露出了大腿,瞬間移開了目光,同時也把晏子修的下巴轉了過去。

“呃啊……”殷決一邊從喉嚨裡發出痛吟,一邊身殘誌堅的從地上撐著胳膊爬起。

他沒站起來,就這麼坐在地上狠瞪著晏子修:“你想害死我啊你!!”

晏子修從懷裡掏出鐵疙瘩,伸出手道:“你可是懼怕這個東西?”

殷決立刻抬手阻擋,然後狼狽的向後挪出了好大一段距離。

“這鎮妖台上的法力已失,你合不該這般畏縮。”晏子修淡然的道。

“這上麵有大妖的血,你大爺的是瞎了嘛!!!”殷決怒吼道。

一聽到瞎這個字眼,景紹辭眸帶寒意的看了殷決一眼。

晏子修倒是神情未變,他將右手收了回去,然後開口道:“若不然你嗅嗅,試試可能聞出這血屬於何種妖類?”

殷決氣的臉都綠了,不是比喻,是真的綠了。

“你當我是警犬嗎?!”他咬牙切齒的道。

話音落下,他整張臉就忽然痛苦的皺了起來,身體也跪趴著蜷縮到了一起,背部開始冒出紫色的竹葉。

“景紹辭,你先拿著此物遠離,我與他還有話說。”說完,晏子修就把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

景紹辭心裡雖然極為不悅,但他也知道晏子修要問的是正事,隻好一把拿過鐵疙瘩,沉著臉出門了。

等景紹辭離開好一會後,殷決才喘著氣用妖力勉強維持住了人形。

其實見到他這副模樣,晏子修想要的答案就已經得到了。

若不是此妖極其厲害,也不會隻憑一點殘血就能壓的殷決連站都站不起來。

“你好生休養,我先行一步。”

等晏子修走出竹緣齋的大門,殷決喋喋不休的罵聲依舊沒有停止。

他剛坐上副駕駛,景紹辭就冷著臉把鐵疙瘩遞了過去。

晏子修接過後,重新放回懷中。

“說完了?”山木……與木……三整……兮理……

“嗯,已經有答案了。”晏子修回道。

就在他準備係安全帶時,忍了又忍的景紹辭終於爆發了:“晏子修,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

晏子修右手一頓,轉身道:“你為何會說此話?”

景紹辭偏過頭去,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鬱悶:“我們兩個人明明已經在一起了,你還是動不動就放養我。”

“中午就親了一下,你一個下午都不理我。”他說著說著,口吻就變得委屈起來,“剛才你也讓我出去,自己單獨跟那個竹妖說話。”

晏子修張口想要解釋原因,但最終還是合上了唇瓣。

等景紹辭把該說的都說了,晏子修這才開口道:“景紹辭,看著我。”

景紹辭下意識轉過頭去,沒想到晏子修直接俯身過來,反手扣住他的下巴,在他的額上落下輕輕一吻。

親完後,晏子修微微低下頭道:“我對你以禮相待,不過是因為心裡珍你重你,如此,才算你的良人。”

景紹辭的唇角剛剛揚起,聽完這話卻直接懵了,“這是什麼邏輯?”

晏子修微歎了一口氣,“我若在成婚之前就待你舉止隨意,那這便是輕薄了。”

景紹辭抬手摟住他的腰將他壓向自己懷裡,義正辭嚴的道:“隻要是你,隨便輕薄。”

說完,他還補充了一句:“我受得了。”

晏子修用手掌抵著他的肩膀,拉開兩人的距離,“我師父說過,若我當真有了心上人,也要守君子之儀。”

景紹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一會,然後道:“你師父是人格分裂嗎?”

這句話直接惹了晏子修,他嚴肅的板著臉道:“他既是我師父,自然也是你的長輩,不可如此妄言。”

景紹辭滿心不爽的道:“你師父讓你守什麼君子之儀,然後又教你吹枕邊風哄人,他這是折磨我,還是折磨你?”

此話一出,晏子修的心頭忽然浮起一絲疑惑來。

師父自幼便耳提麵命的告訴他絕不可沉溺情欲,但偏偏在不經意間又跟他說過許多夫夫相處之道,如今想來,實在是自相矛盾。

見他開始沉默,景紹辭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話說得太重了,便伸手過去扣住了晏子修的手指。

一直到兩人開車回家,晏子修都沒再說一句話。

到家後兩人各自洗澡,躺上床後,景紹辭靠過去道:“晏晏,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並未。”

晏子修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景紹辭問道:“那你為什麼一直不說話。”

“我在想。”晏子修轉過頭看著他,認真的道:“或許我師父一早便算準了我會與男子成婚。”

景紹辭聽了這話,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道:“那他有沒有說是跟誰?”

晏子修搖了搖頭,“我也是到如今才想明白,他與我說過的那些私隱,都是與男子相處之道。”

一聊起這個話題,景紹辭馬上就來了興趣,“比如?”

晏子修眉心微蹙的道:“比如婚後能忍則忍,不可隨性毆打夫君。”

景紹辭沉默了幾秒,然後換了一口氣道:“他老人家就沒說一點親密的時候該做什麼事?”

“有。”他停頓了一下,“不過我不甚了了。”

“我懂。”景紹辭用意味不明的口吻道:“你都說出來,我幫你解釋。”

“他說若是以後惹了夫君氣惱,便如他一般回房沐浴,若是足足兩個時辰還未哄好,那就根據體力更主動一點。”

晏子修說完這句話,然後就不解的看著景紹辭道:“你說,哄人為何還需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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