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又純又欲,景紹辭看著現在的晏子修,總算是明白了。
明明從未經過情事,但偏偏就把這件事說的理直氣壯,一點也不害羞。
景紹辭忽然想到了一個原因,然後鷹隼般的黑眸微眯著道:“他老人家有沒有告訴你怎麼雙修?”
“這倒沒有,師父說時機到了自會傳授於我。”晏子修一本正經的道:“總歸也是修煉法門,想來不會很難。”
“是不難。”景紹辭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低笑,“你躺著就行。”
躺著也能修煉?
晏子修疑惑的蹙起了眉,問道:“你是如何知曉的?”
景紹辭微挑眉梢,“看書。”
晏子修作沉思狀想了一會,發現自己想不明白也就作罷了。
等景紹辭洗完澡後,兩人就一起躺下了。
“小紅那件事……”
“那些人不用你出手,我就能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現世報。”景紹辭冷聲道。
晏子修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道了聲晚安。
第二天,星熠的老板和謝呈遠接到黎風致的通知電話,瞬間喜極而泣的抱在了一起,高興的就差開香檳了。
要說晏子修養傷的這段時間,最得利的是之前代言的手遊公司。
他們趁熱度最高的時候放出了晏子修古域之王的資料片,結果當天公司股票都漲停了。
彆說是粉絲,就連路人都快被晏子修在山崖上舉鷹那個造型給迷暈了。
[這腹肌!!我就舔一下,就一下!!]
[等老娘有錢了,高低貴賤也要包養……隻鷹。]
[晏子修的眼神也太殺了吧,彆說了,新婚之夜用什麼姿勢我都想好了(吸溜)]
晟世下檔了,月與影也播到了尾聲,晏子修代言拍攝和商業活動排了個滿滿當當。
“這個牙膏廣告的攝影棚已經準備好了,一直在等你。”黎風致指著屏幕道。
“那就先拍這個。”
晏子修這次的造型是男神學長,導演提出的概念是滿足一切在青春期暗戀對象的條件,因為是牙膏廣告,所以笑容是最重要的。
當對方公司知道晏子修傷還沒好全就來拍攝了,而且還排在第一個,簡直既感激又感動。
現在晏子修的檔期有多難搶,看有多少人堵黎風致就知道了。
校園的元素無非就是那幾種,側臉,陽光,偷看,操場,籃球,還有講題。
晏子修到達拍攝地點,結果車子剛駛入停車場,就有四五十個人已經等在那裡了。
震耳欲聾的尖叫聲表達了粉絲們的激動,收了錢的代拍們更是不要命的朝前擠。
保鏢們先下車開路,五六分鐘後,黎風致才打開了車門。
很多粉絲拿著禮物拚命的伸著手,但晏子修隻接了一封信,然後就大步走了進去。
到了化妝間後,晏子修有些不解的道:“拍攝時間是才定的,為何這麼多人都知曉了?”
一旁的造型師聽到這話,笑了一聲道:“現在的粉絲多厲害?彆說是知道你的行程,有些病態的私生晚上都能鑽到你房間裡去。”
晏子修微微蹙了下眉,沒有說話。
他現在是黑發,正好符合人物設定,發型和妝容弄好後,晏子修換上了一身西裝款的深藍色校服。
此時的他十分具有少年感,就像是從漫畫中走出的長腿學長。
第一場先拍教室,晏子修坐在最後一旁靠窗的位置。
他斜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光潔的額頭,俊美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下是誘人的雙唇,就連凸起的喉結都能讓人看的目不轉睛。
緊接著,晏子修像是感覺到了某個人的目光,轉頭向攝影機看來。
在淡紅色的晚霞下,他撐著側臉看著你漸漸抬起了唇角,這一笑猶如春寒解凍,萬物複蘇,明明眼神澄澈無比,卻隻能讓你想到蠱惑人心這四個字。
這場完成後,開始拍寫信,本來筆替都已經安排好了,結果導演發現晏子修本人的字完全無可挑剔,簡直是大喜過望。
既然不用筆替,那寫字的場景就可以拉大全景,晏子修一共寫了三封,廣告商說到時候會作為特彆驚喜給粉絲們抽獎。
晏子修的字跡鐵畫銀鉤,每個勾筆都似暗藏鋒銳,一看就很有毛筆字的功底。
拍攝打籃球的畫麵要去一個大學校園,知道晏子修要來的消息後,整個校園都沸騰了。
[今天,我經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起的是晏子修拍攝的大學就是我們學校,落的是我已經畢業了(微笑)。]
[看到本人了!!!隔著五米遠就讓我神魂顛倒!!!顏值真他媽絕了!!]
[看了晏子修的路透照片,讓我覺得做春夢都不配拿他當對象……]
一整天的拍攝下來,晏子修拍攝的高效率讓所有工作人員歎為觀止。
本來他手傷沒好,打籃球的鏡頭是要去掉的,但晏子修卻說不用,熟悉動作後兩遍就過了。
“明天是Parfume香水的拍攝,主題是午夜男色,明早飛F國,要在古堡裡拍攝。”
回到休息室後,黎風致說著後半個月的行程,幾乎完全沒有休息時間。
他壓根也不想排的這麼滿,但是這已經是放棄很多商務行程的結果,畢竟晏子修馬上就要進戰空劇組拍攝了。
晚上七點多,晏子修到家後先跟景紹辭一起吃了頓飯,然後上樓洗澡。
“明天我要去F國。”
景紹辭冷著臉道:“隨你。”
晏子修看了他一眼,然後道:“晚上會跟你視頻的。”
景紹辭的心情這才由陰轉多雲,勉強算是被哄好了。
“對了,新都那塊地的問題,我從F國回來就解決。”他看著景紹辭,“不過你要去竹緣齋幫我買樣東西,是一枚玉璧。”
“好。”
晏子修還不忘叮囑一句,“記得砍價。”
景紹辭猶豫了一瞬,然後垂眸‘嗯’了一聲。
今天是周六,正好播出晏子修和江禦一起錄製的那期室內綜藝。
晚上八點,一家人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這一期像往常一樣,分為四個遊戲環節,嘉賓除了他們兩個,還有月與影同劇組的幾位配角。
前兩個環節分彆是背人踩氣球還有數字抱團,不出所料,晏子修的搭檔都是江禦。
當畫麵中的晏子修將江禦背起時,現場觀眾的尖叫聲連主持人拿著麥克風的聲音都蓋了過去。
屏幕裡熱鬨非凡,謝莞歆卻感覺自己像是坐在冰箱冷凍層裡。
明明看的是娛樂綜藝,客廳裡卻沒一個人笑。
景紹辭這次沒有吃醋,心頭隻剩下疼痛和心酸。
這個人到底是有多想藏著自己,才會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也要躲出去,哪怕是被他誤會,也不解釋一句。
此時的晏子修也莫名的有些緊張,生怕跟景紹辭再發生一次像那日的爭吵。
忽然間,一隻修長的大手蓋在了他的手背上,指尖嵌入他的指縫之中,微微收攏。
晏子修垂眸看了一眼,心底那種奇怪的不安感瞬間蕩然無存。
到了第三個環節正話反說,晏子修頭兩關都過的很順利,但後麵因為恍惚,錯答了一題。
這個環節是有懲罰的,要從主持人手中的題卡抽出一張回答問題。
“好了。”主持人看完問題,然後拿著麥克風道:“晏子修要回答的問題是:什麼類型的人會讓你想迫不及待的想跟他在一起?”
此時,謝莞歆微微睜大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屏幕,十分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晏子修隻思索了兩秒,然後拿起話筒道:“全世界最讓我心動的人。”
場下的觀眾席再次爆發出興奮的尖叫,就連鏡頭都切了江禦一個特寫。
突然間,電視屏幕變成了黑屏。
景封易麵無表情的放下遙控器,然後道:“困了,睡覺。”
再不關,自家兒子就該按車吃檸檬了。
謝莞歆也配合的道:“你們兩個工作一天也累了,早點上樓吧。”
兩人回到臥室後,晏子修問景紹辭要了幾個月前在竹緣齋買的那塊玉。
他在上麵穿了一根紅線,然後掛到了脖子上。
景紹辭看著他的動作,開口道:“為什麼突然想戴。”
“養它。”
以他身體養出來的玉可安魂魄,萬鬼不侵。
景紹辭聽了他的回答,朝他脖子上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躺上床以後,景紹辭的腦中卻不斷的回響著晏子修那句回答。
全世界最心動?他算不算。
過了一會,他從背後攏住晏子修的腰,開口道:“為什麼那麼回答?”
“什麼?”晏子修沒反應上來。
“主持人的問題。”
晏子修眨了眨眼睛,“自是如何想的便如何說了。”
“你說的太廣泛。”景紹辭嗓音漠然的道。
“如何廣泛?”晏子修疑惑的道:“若是有一人可令我迫不及待的與他相守,那他便是我的一生癡絕處,無論如何也無法放下。”
即便是放棄漫漫修途,也絕不後悔。
聽著一生癡絕處這五個字,景紹辭竟無法想象晏子修為一個人著迷是什麼樣子。
連想象也想象不到,現實更不會有。
他微微垂下雙眸,然後收回手臂道:“睡吧。”
“嗯。”
第二天一大早,晏子修就出發去了機場。
顧時亦上午到了公司,就讓秘書把阮越和他部門的主管叫了過來。
“從今天起你單獨負責這個項目,做的好了,年底就升你做副主管。”
顧時亦說完,就把文件夾推到了阮越麵前。
阮越被這突如其來的狂喜衝的腦中嗡嗡作響,連嘴唇都抖了起來。
顧時亦看著他這副模樣,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顧總,這不太合適吧?”主管努力克製著情緒,“我們部門是管人事的,項目應該是……”
“這公司姓顧,還是跟你姓趙?”
一句話,人事部主管就算再不服也不敢吭氣了。
阮越立刻朝顧時亦鞠了一躬,大聲道:“顧總,我一定會儘全力做好的。”
顧時亦笑了一聲,指尖在桌上漫不經心的敲了兩下,“看你這麼有拚勁,那我就放心了。”
不管是經濟犯罪還是當年的Q奸罪,阮越從接過這份文件起,他這個牢就坐定了。
從這天開始,阮越就成了人事部和投資部兩位主管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受到顧時亦這位太子爺的‘器重’,兩位主管雖然表麵上不敢動他,但私底下卻一點也沒放過。
阮越在公司過的度日如年,但越是這樣,他就越想做成這個項目。
急功近利之下隻會漏洞百出,更何況這本來就是顧時亦給他布好的陷阱。
晏子修去F國的第二天,景紹辭就去了竹緣齋。
推開門,又響起了熟悉的鈴鐺聲。
殷決風姿搖曳的從樓上下來,一看見景紹辭的臉,兩隻眼睛蹭的就亮了起來。
可緊接著他又一臉緊張的朝景紹辭身後看去,確定晏子修沒來,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貴客光臨本店,想買些什麼?”
“玉璧。”景紹辭冷漠的道。
“哎呀,真是有眼光!”殷決表現的十分積極,馬上將玉璧取了出來,“這塊東西我還沒焐熱呢,看來它還是跟先生有緣。”
景紹辭麵無表情的道:“價格。”
殷決兩手握於胸前,燦笑著道:“誠惠三百五十萬,我再搭您一個小物件,這就為您包好。”
就憑景紹辭上次出手的闊綽,他這次一定要把所有損失都補回來!
“等等。”
殷決拿起玉璧的手一頓,然後看著他道:“您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景紹辭的黑眸看向一旁,然後語氣極不自在的道:“這玉璧,我隻出一百萬。”
殷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足足過了半分鐘後,他才道:“所以你們夫夫倆是打定主意不做人了是嗎?”
“一百一十萬。”
殷決轉身將玉璧放回壁櫃中,惡狠狠的道:“不賣!!”
“他要是親自來,八十萬你都拿不到。”景紹辭善意提醒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殷決仰頭發出一陣失智般的笑聲,可笑著笑著就變成了哭腔。
他以手掩麵,假哭著道:“我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男人,您就當……”
“哭的太難聽,隻出九十萬。”景紹辭漠然的打斷了他。
殷決用力一拍桌子,咬牙切齒的道:“你是他老公,你就不能當家做主嗎?!”
景紹辭轉了一下無名指上的婚戒,抬眸道:“我懼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