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晏子修給你下蠱(1 / 1)

這種感覺十分奇怪,明明臉還是那張臉,五官也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就是不一樣了。

尤其是那雙眼睛,哪怕略微帶上一絲神采,那種明淨之感也比之前更加灼人。

景紹辭就這樣看,心頭湧上一股難言又極其複雜的感覺。

就像曾經他對晏子修生出過一種連呼吸都要停止的渴求,而如今人就在眼前,這種失而複得般的極致狂喜,讓他克製不住的伸出了手。

晏子修感覺到對方的手指從他的大腿一點一點的摸了上來,一直摸到他的後腰處,然後反複畫圈摩挲。

此時正畫在關鍵處,他不能說話分神,而更憋屈的是,他連個製止的眼神都不能給。

因為蒙著眼睛的緣故,所有觸覺上的感官被無限放大,晏子修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指腹的熱度從他的皮膚進入,然後滲進血肉之中。

從未與任何人這般親密接觸過的他,連後背都開始生出薄汗。

感覺到晏子修的腿根微微顫抖了起來,景紹辭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他像著了魔一樣,掐住晏子修的腰按坐在自己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帶有興味的弧度。

如果說毛筆劃在身上的觸感是微末的火苗,可景紹辭接下來的動作卻是以漫天掩地之勢,燃儘了整片凍土。

晏子修一邊默念清心訣,一邊用最快的速度撰畫符籙。

等落下最後一筆時,景紹辭忽然起身用胳膊攏住他的腰肢,就這樣低頭貼近了他的脖頸。

晏子修感覺自己的喉結像是被一種極為柔軟的東西舔舐了一下,癢的令人心悸。

他狠狠扔掉手中的毛筆,在扯下蒙眼布的瞬間,五指直接扣住景紹辭的脖子,將人按回到了床上。

“景紹辭,你……”

話音未落,臥室的房門忽然被顧時亦大大咧咧的推開了。

“景哥,那個碩天的投資項……”

晏子修此時還坐在景紹辭的身上,見狀立刻俯身,然後一把拉起被子將兩人全部罩住。

顧時亦一陣頭皮發麻,雞皮疙瘩從耳根直接蔓延到腳跟。

雖然隻有一瞬間,但他也算把情況看了個大概。

完了,他是不是壞了景哥的好事了?

那不對啊,既然是乾這事,那為啥晏子修還穿的整整齊齊的?

景哥身上那一片紅是什麼東西?

想著想著,顧時亦忽然猛地倒吸了一口氣。

沒想到景哥平時冷的跟塊寒鐵似的,竟然這時候這麼有情趣。

晏子修牛逼。

顧時亦這邊還在瘋狂腦補,被子裡卻傳來了晏子修冷若凜冬的悶聲。

“出去。”

顧時亦瞬間回過神來,帶著一抹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口吻道:“好好好,你倆繼續。”

此時,被中兩人的臉挨的極近,甚至連潮熱的呼吸都糾纏在了一起。

在聽到關門聲後,晏子修倏地掀開被子,然後直接舉起了拳頭。

此時景紹辭的眼神也恢複了清明,看著對方一副氣極的模樣,他微斂雙眸道:“你打吧。”

晏子修的手上的關節緊繃到泛白,他胸膛上下不斷起伏著,但一拳卻遲遲沒有落下。

過了好一陣,從他齒縫中擠出兩個帶著怒意的字眼:“混賬。”

這種程度的輕薄已經超出他的忍耐限度,可晏子修不會罵人,最後也隻憋出了這句話。

景紹辭被罵了,但他卻從這兩個字中聽出了另一種的味道。

他那雙如鷹隼般的黑眸劃過晏子修的臉,即便是這樣生氣,竟也半分未損對方的俊美。

晏子修將手上的布條恨恨的扔在他身上,然後長腿一邁就要下床。

就在這時,景紹辭覺得渾身倏地竄出一股冷氣,然後他的意識逐漸變的模糊起來。

晏子修本來打定主意不管了,但見絲絲縷縷的陰氣從對方體內散出時,他又狠不下心了。

顧時亦哼著歌從樓上下來,謝晴嵐見自家兒子一副春情蕩漾的樣子,還以為是跟黎風致有了什麼進展。

“什麼事把你樂成這樣?”

顧時亦坐到沙發上,然後抬手指了指樓上道:“景哥跟晏子修正……玩呢。”

謝晴嵐一臉嫌棄,“人家小夫夫倆玩,把你開心成這樣?有這閒情逸致你不如去把兒媳婦給我哄到手。”

說起黎風致,顧時亦臉上的表情忽然淡了下去,“他奶奶的事,我還沒告訴他。”

景紹辭派人將黎奶奶的骨灰盒從老家抱了回來,顧時亦隻告訴黎風致他奶奶在一處安全的地方,背地裡卻找了B市最好的一處墓園將老人家的骨灰安葬了。

謝晴嵐聞言也歎了口氣,然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顧時亦的手背道:“兒子,你以後要好好對他,知道了嗎。”

顧時亦鄭重的點了點頭,“一定。”

晚上吃飯的時候,景紹辭沒有下樓,隻有晏子修一個人。

“修修,小辭呢?”謝莞歆問道。

晏子修回道:“他有些累了,在樓上休息。”

謝莞歆點了點頭,一旁的顧時亦卻玩味的挑了下眉,結果成功換來晏子修一記冷視。

隔天,遂虛道長就被姬洛嶼‘請’到了文物局。

氣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範道德就將一張紙放在了遂虛道長麵前。

“道長,麻煩你看看這個人的八字。”

就這事?

遂虛道長氣不打一處來,怒道:“範處長,你就不能拍張照片發微信給我嗎?”

範道德裝出一副嚴肅的神情道:“這件事茲事體大,我怕你在山裡信號不好。”

“還茲事體大。”遂虛道長白了他一眼,然後拿起桌上的那張紙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他抬起右手掐算了一陣,然後開口道:“若貧道沒有算錯,此人應當已經過世了。”

遂虛是三錢道長,算八字這種小事自然不會出什麼差錯。

範道德想了想,然後表情凝重的道:“道長,要不然你再算一遍。”

遂虛一聽這話,脾氣瞬間頂了上來,“我就是一吃乾飯的,你們愛問誰問誰。”

“信信信。”姬洛嶼趕緊拉住對方的胳膊,哄道:“您的厲害我們還能不知道?”

見遂虛麵色稍緩,範道德開口道:“不是我不信你,而是這人現如今還活的好好的。”

“不可能。”遂虛臉色一變,語氣肯定的道:“此人若還活著,今年便是二十有三,可他這日柱乾支必定活不過去年。”

這就蹊蹺了。

範道德和姬洛嶼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沉默起來。

見兩人都不說話,遂虛也擰起了眉,“這人當真還活著?”

姬洛嶼點了點頭,“我們昨日還見過,而且……”

他看了一眼範道德,見對方點了點頭,才開口道:“而且他是天師。”

遂虛著實震了一下,整個人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

“這,這絕不可能!”

範道德乾脆讓人把資料拿來,然後翻開攤在遂虛麵前。

“他收了87號,而且當時進去十人,除了兩人輕傷以外,這九個普通人都被他全須全尾的帶出來了。”

遂虛眼睛睜的像核桃一樣,上前把將資料頁翻的嘩啦嘩啦響。

他仔細看了很久,然後轉身道:“範處長,有沒有視頻?”

“有。”

一個多小時後,遂虛猛地一拍桌子,斬釘截鐵的道:“此人施行邪術,怎麼可能是天師?”

在觀眾和粉絲的殷切期盼中,《不一樣的同居》終於到了播出第二期的日子。

但就在這天早上十點,節目組的官方微博卻發出了致歉聲明。

[因不可抗力元素,第一季《不一樣的同居》隻有上下兩期,對此節目組發出最誠摯的歉意,希望廣大觀眾可以理解。]

這條微博剛一發出,沒過多久就上了熱搜。

轉發和評論不是打滿了問號就是在詢問原因,但節目組卻沒有對此做任何回應。

“子修,試鏡的時間已經安排好了,我們下個禮拜三飛N市先見見副導演。”

晏子修點了點頭,“好。”

“另外還有一個香水代言……”

兩個人一起交流著工作內容,晏子修發現自從經過那件事以後,黎風致的業務能力好像大大的提高了。

“你微博粉絲昨天已經達到一千萬了,公司想讓你拍段視頻,當做粉絲福利。”

黎風致拿出手機,點開遞給他道:“這兩天我選了幾下,最近比較熱門的風格有這幾種,你參考一下。”

此時的景紹辭正在公司,聽著下屬彙報情況。

“自從綜藝節目播出後,我們旗下的藥業公司股價連續漲停三天,漲幅為2.84%。”

直到他說完,總裁的神情都沒有發生一絲變化,更沒有說一句話。

“總裁?”

景紹辭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麵無表情的道:“你先出去吧。”

“好。”

等辦公室的門關上後,景紹辭從座椅上起身,然後走到了落地窗前。

昨天自己為什麼會那樣對晏子修?

回想起自己動手動腳的樣子,就連景紹辭都覺得自己像著了魔一樣不受控製。

一個荒謬的念頭剛剛浮出水麵,卻又被他強行按了回去。

不可能,就算是喜歡,也是晏子修喜歡他。

下午黎風致剛走,姬洛嶼三人就來到了景家。

在遂虛看到晏子修的一瞬間,他直接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晏子修看到他的動作卻全然沒有在意,隻是神情淡然的看著範道德說:“範處長,我想我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範道德也不知道遂虛道長是怎麼回事,在局裡說得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過來怎麼不吭氣了。

姬洛嶼見狀,開口解圍道:“晏先生,我們今天來是為了彆的事情。”

“何事。”

姬洛嶼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有些緊張的道:“在這裡說……恐怕有點不合適。”

晏子修的目光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遂虛道長,然後道:“那便出去說。”

就在四人走出去時,遠在天周山的遂虛大弟子收到了一條信息:

[為師今天要是掛了,以後你晨昏定省的時候記得多燒幾炷香。]

等晏子修被請到上次那間辦公室後,範道德出去給衛褚打了個電話。

“小衛,你走到哪了?”

衛褚在電話那頭回道:“範處,我馬上就到局裡了。”

掛斷電話後,範道德閉眼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希望有景紹辭在場,晏子修不會翻臉無情。

這邊待晏子修坐定,遂虛道長咬著牙行了一禮,“師君。”

這個稱呼是道家最高的尊稱,單憑修行而言,遂虛這一禮行的不冤。

晏子修淡定的坐在那裡,隻是抬了下手。

他的一舉一動都像是很隨意,但卻帶著一種天然的貴氣。

一雙眼睛靈動清澈,可在望向你的時候卻像是能看破你的所有心思,讓人無處遁形。

光憑外貌來看,姬洛嶼怎麼也想不通晏子修為什麼是個壞人。

既然人已經請來了,遂虛也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直言道:“我有一事不懂,還望前輩指教。”

晏子修看著他,用手勢示意他繼續。

遂虛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淩厲的開口道:“師君這樣的道行,就算愛慕一人,也不該做出那種事。”

晏子修表情未變,嗓音清冷的道:“你是指景紹辭。”

遂虛上前一步,挺起胸膛道:“不錯。”

還不等晏子修開口,遂虛從一旁拿起一張資料道:“此蠱現在大成,想必景先生已經對你情根深種。”

晏子修的瞳孔緊縮了一瞬,“你說什麼?”

遂虛以為他不承認,乾脆豁出去道:“景先生體內有纏思蠱,如果不是你下的,你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之前看視頻的時候,景紹辭在鏡頭裡的一個轉身,讓遂虛看清楚了他耳根上的那條紅線。

如果是彆人下的,晏子修早就可以除了,怎麼可能會拖到現在。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門外的兩人,將剛才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景紹辭上前走到晏子修麵前,拉起他的手就朝門外走。

遂虛頓時急道:“景先生,你體內……”

話還沒有說完,景紹辭回身道:“你想說我身體裡被晏子修下了蠱。”

“沒錯!”

景紹辭冷笑一聲,“那既然是下在我身上,又關你什麼事。”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