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村的悠閒生活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算計(1 / 1)

這天生豬性的家夥,大下午的生意不好好做生意,竟把大門都給鎖上了,看哥不好好讓你長點記性。方瑞讓餐館員工們彆做聲,從前台收銀處拿了支大頭筆,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正欲動手實施時,不想老扁那廝忽地抬起頭來,先摸了把嘴角的哈俐子,咧著牙齒露著幾分傻笑地對方瑞道,“瑞子你果真來了。”“靠,你向來不是睡得死豬樣的嗎,咋這下就知道我來了呢?”方瑞本還想像學校裡那樣,拿個筆給這廝畫副眼鏡、畫幾撇胡子、畫個王什麼的呢,沒想到他突然就醒過來了。“我正做著夢呢,夢到你送貨過來了,我就醒了……,沒想到你還真來了,看來這就是夢想成真了。”老扁揉著惺忪的睡眼,伸著懶腰道。“哦,夢得還挺準嗎……,你說說那大門是咋回事呢?”方瑞板著個臉道。“你說上鎖的事情吧,沒辦法啊,每個人進門都要點那兩道菜,可咱餐館裡根本就沒貨,他們就嚷嚷嘀咕……,咱不可能像上回那樣,把所有人都煽一遍再攆出去吧,話說個人好惹,可眾怒難犯啊。這聽得煩了,乾脆我把大門就給落上鎖了……。這不是沒辦法的辦法嗎。”老扁苦笑道。“這個,看來問題的根源還是在我這裡。”方瑞汗笑道。“你還有自知之明啊,要是你能把原料問題徹底解決,咱還用得著做這種遭人拍板磚的事情嗎?”老扁瞪眼道。“算了,原料的問題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這段時間裡,咱每天估計就提供個兩百隻左右的一品土雞,幾十到百來斤一品黃鱔,待會你跟楊哥誌清餘經理他們合計一下,看這些貨怎麼合理安排吧。”方瑞笑著說道。“早就合計好了,就等著你的貨貨來了,走吧,咱們開門去。”老扁說著從前台拿了鑰匙,往大門口走去。這門才打開,倏地一個人影就竄了進來,把漫不經心開著門的老扁給嚇了一大跳,定晴一瞅,竟是那與土到掉渣緣份頗深的吃中高手。這吃中高手怕是一直就站在門口,盯著大門呢,看這反應快速的,像田徑賽道上的選手們聽到了發令槍聲呢……老扁跟方瑞麵麵相覷,還沒完全愣神過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頭就壓了過來,奪門而入。這些人方瑞有幾個麵熟,老扁卻是全麵熟,尼瑪的,這些可是土到掉渣的終極幾啊,這一天兩次三次地往餐館裡跑,全是超級吃貨。“美女姐姐,一品土雞跟一品黃鱔一樣給我來兩盤先。”吃中高手率先發言道。“給我也一樣來兩盤!”“我一樣要三盤!”“我也三盤,不,四盤!”後進來的客人不甘落後地喊了起來,他們的聲音都相對溫柔,對於土到掉渣牛氣衝天的規矩,他們懂著呢,不惹為妙。“不好意思,眾位,因為材料緊張,現在餐館新規定,每一桌客人隻能點半隻雞,點半斤黃鱔。”老扁看著這些急切的家夥,心裡甚是得意,有些小驕傲地不緊不慢地宣布道。“什麼,這,這一桌客人隻能點半隻雞,半斤黃鱔?這一人動得了幾下筷子嗎?”吃中高手第一個異議出聲。老扁笑道,“兄台你所擔憂的,本餐館早就考慮好了,現在雞肉塊和鱔魚塊的大小將被切成原來的四分之一,這樣就可以保證各位動筷子的次數了。”“暈啊,你就是把它們切成肉沫又有什麼用呢,半隻雞半斤鱔一桌人,塞牙縫都嫌少了呢。”一個肥嘟嘟的女生噘著肥嘟嘟的嘴唇,委屈地道。老扁嘿笑道,“哦,塞牙縫還嫌少,這位妹妹你的牙縫真夠寬的,那大象河馬啥的在你麵前,估計都不好意思張嘴了。”撲通,那女生摔倒地上,其它食客哄笑。眾人還在笑時,一名食客莫名其妙地站起身來,然後走到旁邊的一張空桌子上坐了下來…其它食客見之恍然大悟,紛紛效仿著一人搶占一張桌子。這就是所謂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嗎?看著這一人一桌的,立馬把餐館大廳坐得滿滿的場麵,尚得意著的老扁那個哭笑不得,那個悶啊,心說兄弟姐妹們啊,你們腦子不要太好使了好不好,這規定可是咱餐館幾位老總琢磨了大半夜才琢磨出來的好不好啊,這不知道都想死了多少腦細胞呢。老扁苦笑著看向方瑞。方瑞翻了翻眼道,“看什麼,多簡單點事兒啊,每張桌子至少坐四人以上,否則不提供任何酒菜不就ok了嗎!”老扁聞言欣喜地一拍大腿,直朝方瑞亮大拇指,接著把新增的規定一說,餐廳裡頓時趴倒一大片,這下他們是沒轍了……,有食客會問,咱可以打包回家慢慢品嘗嗎,嘿,不好意思,土到掉渣目前還沒有開通打包這項業務。空間雞與黃鱔的味道是天下絕無僅有的。土到掉渣的生意之火爆也是世所罕見的。雖然土到掉渣開業還沒有幾天的時間,但在這個信息網絡各種媒介高度發達的當下,一件能夠引起轟動的事物要傳播開來實在是太容易了。重新把門打開很少的功夫裡,餐廳一樓二樓包廂就開始人滿為患。餐館裡的人滿了,外麵的人還在往裡麵湧入,老扁對這現象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他親自帶了兩名新加入土到掉渣戰隊的保安小夥在門口攔住……,每出去一批吃完的客人,就放一批進來。一家歡喜便有幾家憂愁。土到掉渣火到要爆的生意,首當其衝受到衝擊的就是對麵隔壁的幾家大餐館酒樓。土到掉渣開張第一天它們沒影響,沒看到他們亂濺的口水、聽到他們的冷嘲熱諷嗎。可打第二天開始,它們的客流便開始下降了。到第三天客流更是銳減……,到第四天,就適才它們各自店裡還有那麼一桌兩桌客人在點餐或用餐,可等土到掉渣的門一打開,那些客人看著土到掉渣的場麵就愕大發了,然後紛紛好奇地扔掉了菜單或筷子,往土到掉渣跑去……。看著自家餐館裡的門可羅雀,對比著人家的排隊排到要罵娘,那幾家餐館酒樓的老板那個悶啊,那個頭痛欲裂啊…他們知道這樣下去對自己來說將意味著神馬……,於是幾家平日裡表麵和氣、暗地裡較著死勁的店老板像上次奚笑土到掉渣那般,湊到了一起。土到掉渣鈄對麵的國色添香。二樓的豪華包間裡,煙霧獠繞,三個胖男人一個肥女人,四人圍著一張大桌子各據一方。國色添香的老板財哥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往底下瞅了半晌,然後重重地一巴掌擊在玻璃上,“**,這樣下去我們都得關門走人。”“是誰在人家開業時說,最多過個把月,這土不拉圾就要打包滾蛋的?”叫清姐的老徐娘懷前抱著雙手把那兩駝白花花的擠出一大半,不過這個時候就算它們全露出來,這房裡的三個肥男人也提不起多大興趣。“那時不是看它**嗎。”財哥捏著小胡子,有些窘道。“好了,都什麼時候了,就不要說這些了……。就像財哥說的,讓這土不垃圾這樣下去咱們完蛋是遲早的事情……,我說你們都是在吃貨街混了十來年了的,你們甘心嗎?”說話的是土到掉渣隔壁左邊的酒樓的老板明哥。“什麼甘心不甘心的,老子直接找人砸了這吊‘土不垃圾’!”這位不是彆人,就是上次被方瑞把門牙都煽掉幾顆的金胖子,財哥他們現在要對付土到掉渣,當然少不了要把金胖子給拉進來。清姐不屑地白了眼金胖子道,“牙齒又鑲好了是吧,那你找人砸去吧,咱們在邊上為你們鼓掌喝彩!”“這個,還是,再說吧…”一提起牙齒,金胖子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想起上次在土到掉渣門口被飽揍的事情,他是怒火中燒的,不過他還真不敢用這種打打砸砸的手段,上次在局子裡,那警擦哥兒們說得清楚呢,識相就彆惹土到掉渣,否則彆怪哥兒們不認識你……,金胖子當然知道這話所指,上次一起被揍的那三人一聽那話當場就蔫了,可金胖子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的。“你們男人都是熊貨,嘴上說要怎樣怎樣,想怎樣怎樣,到了真正亮家夥時,就軟了。”清姐掃了眼財哥明哥金胖子幾個,擠了擠胸哼了聲道。三人一聽她這話,憤憤牛氣霎時全無,硬不起來了。財哥陰著個臉,沉吟了半天道,“你們說那土不垃圾會不會是用了那個粉?”明哥歎了口氣搖頭道,“它們開業第二天我就進去嘗過了,那兩道招牌又鮮又嫩,味道無可挑剔,這不是那粉能整出來的……,其它的菜味道也還正,不過也跟那粉沒關係……,還有它那個酒,味道很醇很正點,我估計幾百上千的那些神馬瓶裝酒都不一定行過它。”財哥道,“靠,這麼牛,要不咱們給它加點粉。”明哥道,“你是想來個無中生有,破壞它的聲譽?”財哥再冷一笑,算是認同。明哥搖頭道,“這招不行,這土不垃圾的關係很硬,不說它沒那回事,就算它真有那回事,咱們都不一定能整得動它,這時代講究的是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財哥吹著唇間的那點小胡子道,“這土不垃圾菜品又好,酒味又正,關係還那麼硬,按你說來,咱們隻有死路一條了。”明哥不做聲了,金胖子則一個勁地猛抽著煙。清姐就嗤道,“就說你們男人不行嗎,還愛裝雄裝挺。”“清姐你有什麼好主意?”財哥明哥金胖子聞言也不跟她爭辯什麼,忙是道。“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你們知道那土不垃圾為什麼生意那麼好嗎?”清姐淡淡說道。“它的菜正點嗎。”金胖子道。“那它的菜為什麼會正點呢?”清姐繼續問道。“這個可能它的廚師有什麼獨門絕招吧。”金胖子撓了撓頭道,上次他是想去土到掉渣裡去嘗嘗探個底的,沒曾想還沒進門就被人家攆狗一樣地給揍出來了,後來讓人去打包,可土不垃圾牛叉得很,根本就不給打包,最後金胖子就沒再想轍了。“那你去把它的廚師給挖了牆角嗎。”清姐不無嘲諷道。金胖子不是傻子,一聽她這話就知道自己說錯了,埋頭抽起了煙。明哥就道,“清姐你的意思是,咱們要了解土不垃圾的菜源?”清姐媚笑道,“就明哥你還中用些。”明哥回應著清姐的媚笑,頗是得意地挺了挺褲襠。財哥頷首道,“有道理,了解到土不垃圾的菜源,這事就好辦多了。”明哥道,“其它的就不必了,就那個一品土雞與一品黃鱔要仔細了解。”財哥道,“挺容易一個事兒,交給我來辦吧。”明哥道,“財哥你位置方便,在這裡盯著,這事還是我來辦吧。”金胖子道,“乾這種事情,你們誰也彆跟我爭,哥們老在行了。”“我去!”“我去吧!”“還是我去啦!”財明金三人爭開了。清姐冷笑地看這三人,輕蔑道,“都彆嚷了,你們打的那點小算盤誰不知道啊,想成為第二個土得掉渣是吧?”心思被戳穿,三人不爭了。清姐就道,“這事誰去都不成,四家一起去吧。”三人連聲道好,說這樣公平,可各自的心思早就活絡開了。金胖子四人正研究著對付土到掉渣的事兒時,方瑞跟老扁出了餐館。兩人並肩向右,走在人來人往的人流中,看著路邊熱鬨的各家門店小攤,以及那些饞嘴的妹吃貨們,方瑞有種重回高中時期的恍然感覺。愣神的當兒一不小心被人家踩了下腳,那人連聲說著沙裡沙裡,方瑞擺擺手表示無礙事,對老扁說道,“那個司機過來了,還有他老婆孩子,你以後罩著點人家。”“前天你說的那個孫大勝是吧?”老扁道。“就是他,大勝哥,挺好挺實在的一個人。”“成,能讓瑞子你認可的人,難能可貴,這大勝哥一家在平陽這一畝三分地,受不了欺負。”老扁拍著肥胸道。“打住,再幫個事兒。”方瑞道。“幫啥,直接說。”老扁爽朗道。“這大勝哥的女兒叫孫玲玲,今年十歲讀四年級了,你幫著找個學校,不要隨便找那種把校車塞成力丁魚罐頭的學校啊。”“芝麻大的事情,一個電話搞定。”老扁牛氣道。“靠,有個當官的老爸就是爽,哪裡都有關係,哪裡都有特權,難怪老百姓那麼想狠狠地踩你們這些官二代寄生蟲呢…”方瑞吐槽道。“沒辦法,社會局勢決定出來的,誰也無法改變。”老扁不以為然地道。“彆得瑟了,做人要低調,低調王八道,不懂嗎。”方瑞道。“懂著呢,坑爹的事情那是傻子乾的。”老扁大著嘴笑道。兩人聊著往前走著,距離繁華路口時老扁頓住腳步,指了指邊上道,“看,金胖子的野味居。”方瑞循著老扁所指看去,那是一家兩個鋪麵共兩層的酒樓,裝修時尚中帶點農家風格,頗有些特色,燙金底的野味居三個字鬥那麼大,很顯眼很炫目,頗惹人眼球。再透過雕花玻璃往裡看去,裡麵的裝修也挺不錯的,看得出來金胖子在這野味居上是花了心思、下了血本、寄了希望的。“你估計這酒樓要砸多少錢?”方瑞問道。“轉讓費、裝修費、一年一次交的鋪租,估計得百把萬。”老扁計算著道。“看來這金胖子還有些家底嗎,他這餐館生意不好嗎?”方瑞淡然一笑道。“我昨晚上來觀察了一段時間,很馬虎,開支鐵定撐不住。”老扁篤定道。“嗯,你說它生意不好,大概是什麼原因?”方瑞難得地虛心向老扁請教道。“餐飲行業與任何行業都是一樣的,質量求生存,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就像咱們土到掉渣那樣,因為菜的質量過得硬,所以牛氣衝天也是賓客盈門……這野味居不用說,肯定都是些大路貨,沒特色,加上新開業不久,所以天天感歎,唉,咱就像趴在玻璃窗上的蒼蠅,前途光明一片,卻不知路在何方。”老扁擺著磚家破死,小小得瑟地說道。方瑞分晰著老扁的話,默然琢磨著。老扁知道方瑞在想事兒,便不再說話,到邊上的奶茶店裡買了兩杯奶茶,遞了一杯給方瑞。方瑞接過來一喝,眉頭就皺了起來,可能是吃空間菜吃多了,現在方瑞的味覺變得極是挑剔,這些市麵上的東西,根本就入不了方瑞的嘴……老扁則直接跳鐺把奶茶給扔了。一次塑料茶一路灑著奶茶杯戈出一道弧線,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方瑞的目光定在裂開的茶杯上,他的腦中忽地就閃出一條策略來,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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