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嗎?”
宣睢笑道:“你可真是個菩薩,剛收了人的供奉,立刻就要為人辦事。”
“我不敢褻瀆菩薩。”宋檀忙念了兩聲佛。
宣睢失笑,攏著宋檀坐在榻上,漫不經心地撚著他的頭發,“安平侯有什麼所求,朕心裡清楚,你不必管,恩典該落到他身上的時候自然會落下。”
宋檀歪一歪頭,把頭發從宣睢手裡拽出來,心想隻收錢不出力,真是沒有比這兒更好的事了。
宣睢這是剛下朝回來,抱著宋檀說了一會兒話才去批奏折,書房裡,鄧雲已經將張文瑞的卷宗拿了來。
他是個本分的官兒,湯固在時一直也不得重用,輾轉做了七八個縣的縣令,政績都不錯。他能想到送姚黃紙給宋檀,隻是打聽到了宋檀的籍貫,送個家鄉特產。
宣睢看過,放下卷宗,道:“姚黃紙不錯,挑好的送進宮吧。”
鄧雲稱是,立刻就下去安排。
早上還寂寂無名的姚黃紙,晚上就已經成了貢品,還是陛下欽點的貢品。皇宮要用,王公大臣自然也要跟上步調,文人墨客若沒兩張姚黃紙的信箋,不免落了下乘。一時間,姚黃紙在京中供不應求。
送紙的張文瑞喜不自勝,風風火火地回到家,衝著娘子喊:“叫鄉親們儘快做紙吧,這種紙不愁賣了!”
大雪化的差不多了,宋檀挑一個好天氣出宮去了。
他先去了瓊台彆院,自姚黃紙的事情傳開後,巴結宋檀的人就更多了,他們沒有鄧雲那樣的門路,東西多半都送到了瓊台彆院。
彆院的管事十分能乾,早就將各家送來的東西檢查過,分彆登記造冊。宋檀摸著厚厚一匝單子,心想世上還是貪官多啊。
這些東西,宣睢允許宋檀收著,宋檀暫時沒有什麼要用的地方,仍將它們放在彆院,隻分彆準備了一些禮物送給箐雲箐蘭,鄧雲和六安。
管事見他在找女人用的首飾,便捧出來一個盒子,盒子用白絨布做襯,上麵放著一件珍珠衫。這一件衫子用大小不等的珍珠穿成,兩個銀環鑲嵌寶石,應該是帶在手腕的位置。最下麵一圈腰鏈,是米粒那麼大的珍珠纏了兩圈。
這件東西古裡古怪,說首飾不像首飾,說衣服不像衣服。宋檀想起鄧雲給他穿過的一件珍珠袍,同樣是在這瓊台彆院,宣睢以那樣冰冷的目光審視他。
陛下是不喜歡珍珠呢,還是不喜歡紅衣服呢?宋檀暫時還沒摸明白,叫管事收了這件珍珠衫,先不要拿出來了。
處理完了瓊台彆院的事情,宋檀換了身衣服出門,去找沈籍。
沈籍家住的偏,宋檀從馬車上跳下來,狐裘將自己裹得緊緊地。
他去敲沈籍的門,許久也不見有人開門。鄰居被他驚動,告訴他沈籍出門了。他的朋友邀他出遊,去的是堆雪樓。
宋檀隻好又轉頭去堆雪樓。
堆雪樓門口用冰做了一溜兒八個冰雕盆景,晶瑩剔透的,來往的人不免多看兩眼。
宋檀覺得這個還怪有趣的,湊上去仔細瞅了兩眼,因為天晴,冰已經在化,一些細節看不大清了。
樓裡忽然傳來一道很大的砸東西的聲音,宋檀嚇了一跳,裡麵的人慌裡慌張的往外跑,宋檀硬擠著往裡麵去。
隻見樓上站了一群人,衣著華貴,神態囂張,被他們圍在裡麵的正是沈籍和魏喬。
那群紈絝子弟,為首的那個叫馮新翰,是淑妃的娘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