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很客氣,說以後若有什麼用得著他的,隻管開口。”
宣睢在看宋檀寫的字,拿朱筆在其中一兩個字上畫了個圈,“那你覺得他對你這樣客氣是因為什麼?”
宋檀看了看宣睢,一臉莫名,“不能因為他人好嗎?”
宣睢忍俊不禁,“好罷,他因為人好而待你友善,說明他是個好人。如果他不是個好人,仍對你以禮相待,說明什麼呢。”
宋檀乾巴巴道:“說明他有所圖。”
宣睢抬眼笑著看宋檀,“孺子可教。”
宋檀想了想,道:“那以後,我不跟他來往了。”
“為什麼?”宣睢漫不經心道:“他不是說了,你若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隻管叫他。”
“他不是真心的。”
“何須真心,他隻要能為你做事就夠了。”宣睢拿出那幾張大字,給宋檀看。
宋檀心裡琢磨著宣睢的話,看他圈出來的那幾個字,“這幾個字寫的不好嗎?”
“是隻有這幾個字能看。”
宋檀立刻陷入了麵對老師的羞愧裡,“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勤加練習。”
宣睢笑了,道:“你不是說你隸書寫的好嗎,寫兩張來瞧瞧。”
宋檀便屏氣凝神寫了起來,他覺得自己最刻苦的時候也沒有現在全神貫注,寫出來的那兩張字果然沒有辜負他,宋檀覺得這兩張字差不多是他最好的水平了。
宣睢看了許久,卻沒有評價一個字,隻是收了起來,叫上宋檀一塊去用飯了。
夜色漫上來,屋裡已經擺了飯,鄧雲站在外間,手裡捏著一瓶東西,神情凝重。
賀蘭信從外麵回來,一眼就瞧見了鄧雲這幅模樣。鄧雲看見他,匆忙將手裡的東西藏起來,道:“賀蘭大人回來了。”
賀蘭信沒跟他廢話,“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沒什麼。”鄧雲匆匆就要走。
賀蘭信攔住他,一把扭住鄧雲的胳膊,伸手就將他袖中的東西掏了出來。
“揭被香?”賀蘭信神色微變,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敢給陛下下藥!”
鄧雲慌張攔著賀蘭信,壓低聲音道:“這不是給陛下的。”
賀蘭信神色稍緩,“不是給陛下的,那就是給宋檀的。”
鄧雲抿緊了嘴,諱莫如深。
賀蘭信看著那瓶東西,挑眉問道:“宋檀不情願?”
鄧雲更不敢讓皇帝聽見這話,“沒有的事,是我自作主張。”
他奪下東西,匆匆走了。
今夜無月,夜色黑的深沉,臥房裡隻點了兩盞燈,燭火微微,隔著床帷,那點亮光越發迷離。
宣睢倚著迎枕,一隻手摸著宋檀的頭頂,長發從他肩頭滑落,他那張臉都快被埋起來了。
宋檀不是個天資聰穎的學生,總還算上進,宣睢心情好的時候是極有耐心的,看宋檀哭的可憐,一些磕磕碰碰他也能原諒。
“宮外總比宮裡好玩,”宣睢摩挲宋檀的脖頸,“你一個人在宮外快活,就這麼把你帶回去,顯得我十分不近人情。”
宋檀想起賀蘭信的話,急促的呼吸了一下,道:“要回去的,要回去陪著陛下。”
宣睢笑了一聲,不在意他的話有幾分真假,足夠使人開心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宣睢便帶著宋檀回宮了,賀蘭信留下來,收整瓊台彆院亂七八糟的花園。
回宮之後第二天,宋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