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川剛挨完揍,耳朵嗡嗡的, 雖然聽她叫周總感覺有些異樣但也沒多想, 乾巴巴聊天說:“大佬周這兩天都在深圳那邊。”

文禾看他一隻眼睛都腫的,頭上毛線帽子也扯變形了, 於尷尬中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宋川老不自在地把帽子往下拉, 企圖蓋住那點傷:“打了場小架,沒什麼。”說完往裡走, 車鑰匙隨手放在盒子裡, 一把帶著奔馳標的鑰匙, 看造型跟章茹的車有點像。

文禾沒太留意他這鑰匙, 走回臥室準備拿證件走人時, 呂曉詩打來電話問她在哪兒,約她出去下午茶。

聽聲音不對, 文禾問兩句, 呂曉詩說分手了:“算我沒長眼,找了個傻逼鳳凰男。”

文禾印象裡, 呂曉詩男朋友確實是農村人, 跟呂曉詩的家庭也確實有差距, 但兩個人感情還是不錯, 雖然也經常吵架,但一次沒分過。

而據呂曉詩說,這回吵架是因為要談婚論嫁了,她家裡一直看不起窮醫生,說這種家庭跟吸血鬼沒區彆,果然一試就試出來了,彩禮不願給,反問她陪嫁的房子怎麼算。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一家人,我都找好設計公司了,他們找個什麼親戚包工頭來監工?去他大爺的,惡心誰呢?”呂曉詩氣得要死,說剛剛因為這個在新房裡跟男朋友吵一架,男的罵她整天無所事事,要不是家裡有兩個臭錢,就是一廢物。

文禾聽得直皺眉:“怎麼這麼沒品?”

“是啊!還好有個設計師幫我揍了他一頓,媽的晦氣。”

失戀的人需要傾訴也需要陪伴,但文禾今天實在沒什麼空,隻能是電話裡聽她吐嘈一通,然後問:“明天我跟薑薑去澳門,你要不要一起,過去散散心?”

“過去梭/哈兩把嗎?成啊。”呂曉詩也調整得快,問了她們去的時間之類的,說回去找找通行證。

長長的一通電話,接完,文禾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坐在周鳴初床上,手裡也一直撚著那半顆扣子。

為什麼要收著她半顆扣子,文禾陡然想到那一天晚上,張吉安說過的話,說周鳴初眼睜睜看著王東尼受傷,動也不動。

這種事無從溯源,但如果扯上關聯,不知道算不算她自作多情。

文禾想了一會,拍拍床鋪站起來,又去把通行證裝到包裡,但撥弄著那些小東西,卻又想,他明明知道她隨時準備從他的生活裡抽離,還是要做這些。

這到底算固執,還是也算他表演中的一環,那她該說他演得太像,還是藏得太好。

又想起珠江邊的一束花,他們雲.雨時的抓撓,爭吵時的質問,還有他跑去安徽放下的那一封紅包。

他站在那裡的時候,她當然知道他等的是什麼,也知道怎麼講才會讓他最沒臉,果然他離開時留下平淡又冷靜的那一句,在她看來是回應,也是結束。

就是奇怪,他們好像一遍遍在說再見。

還有楊宇的事,梁昆廷的事,她每一段感情都被他看見,她的狼狽崩潰也全落在他眼裡,這種事多了,在麵對他的時候,她好像變得幾乎不像自己。

又或許周鳴初也沒把她當個正常人對待。

文禾想起章茹說的獵奇言論,如果她在周鳴初眼裡也算個十足奇怪的人,那他們之間,又到底是誰在獵誰的奇?

好像理不清,也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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