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鳴初借點錢。”
唐書宜哈哈笑:“你是想讓周鳴初幫你,向他爸要點錢吧?”
盧靜珠也沒否認,撐著腦袋說:“彆看他們父子關係差,周叔叔做夢都想跟這個兒子好好相處。”他一句話,比彆人一百句都頂用。
唐書宜笑了笑,看她隨手接起一個工作電話,那邊劈頭蓋臉不知道說的什麼,她輕輕巧巧地就把談話節奏給拉慢了,聲音聽起來很有耐心很不急躁,即使接電話時一臉的漫不經心,身體靠在椅子上,手指卷著額角的一點碎發。
盧靜珠客源很好,很多企業高管和富太太都願意找她做項目。最她知道怎麼跟人相處,隻要她想,她可以讓所有人都舒服;當然,也可以讓所有人都不舒服。
一個多小時後,樓下的文禾終於受完酷刑。
真的是酷刑,哪怕敷了麻藥,密密麻麻的針在臉上滾來滾去,眼周唇周鼻翼最痛,痛得她都流眼淚了。
出來時戴個口罩,梁昆廷左看右看,忽然作勢要去揭她的口罩,她連忙躲開:“彆動。”
梁昆廷笑著說:“我再給你弄個墨鏡,把腦門也遮一下?”
文禾把劉海弄下來,悶悶地說:“我說了讓你先回去。”
“也沒等多久。”梁昆廷撳下梯鍵:“你不是說你約好的同事突然沒空?總要有人陪你吧。”
“不用,這又不是做手術……”文禾走進電梯,梁昆廷逗她:“你現在跟你養的那隻貓一個樣了。”
“嗯?”文禾沒太懂。
梁昆廷說:“你那隻貓不是叫麻圓麼?”他順便指了指電梯門。
梯門像鏡子,照出文禾包得嚴嚴實實的一張臉,近看能看出額頭一片紅。
他是說她像早餐店賣的麻圓,一臉的孔。
“……”文禾有點羞惱,抿了抿嘴角說:“你才麻圓。”
她發脾氣都悶悶的,梁昆廷笑了下,出電梯時,順勢握住她的手腕。
文禾還微微有點僵硬,梁昆廷卻表現得很自然,像來時摟她那樣,一路護進車裡。
隻是車子開出一段,他總是轉頭看文禾。
文禾覺得有些奇怪,正想說話,梁昆廷先開口問:“你那個朋友搬走了?”
他說的是毛露露,文禾點點頭:“搬了。”
“搬去哪?”
“也在天河,離她上班的地方不算遠。”文禾看過照片,兩室的小區房,小區綠化也不錯,沒事可以下去散散步,不像城中村這邊,連個散步的地方都沒有。
綠燈起步,梁昆廷問:“最近工作怎麼樣?”
“還行,就是有點忙。”
“總要出差嗎?”
“嗯。”
梁昆廷忽然歎氣。
文禾正跟孟珍珍說這回做的項目,從微信界麵抬頭,見他表情有些無奈,愣了下問:“怎麼了?”
梁昆廷說:“我想到在門診碰到的一些病人。”
“什麼病人?”
“答非所問,或者什麼都想說。”
文禾一怔:“啊?”
梁昆廷給她舉例:“就是比如病人來看頭痛,我問症狀,他會把今天搭的地鐵幾號線都說我聽……問有沒有醫保,她會告訴我今天幾點出的門,問有沒有慢性病在服藥,他會說自己兒子乾的什麼工作……”
抓不住重點的背後,都是傾訴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