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侄子說:“就是剛才那個女孩子,我跟你講過的。”
梁昆廷說:“人家當我壞人。”
梁叔罵聲衰仔:“人家不認識你,當你壞人不正常?”
梁昆廷笑了下,是正常,就是冷著張臉,跟他在醫院裡看到的不一樣。剛剛在電梯裡,他猜她大概以為他是什麼不要臉的男租客,但沒想到直接把他當壞人,警惕心太強。
但個頭高的女孩子,不說話時原來也是一副冷豔神態。
“哪裡人?”梁昆廷問。
“安徽的。”
“你們以前不是不讓找外地的?”
以前是以前,人的想法是會變的,廣州這麼多年的發展也離不開外地人,梁叔摸著塊瓷磚說:“隻要人品好,這些都沒所謂的,而且這個外地妹夠高,跟你搭得不得了啊。”
梁昆廷笑了下:“意思是隻要個子高,跟我都搭。”
“那也不是這麼說,但個子高是基本條件,你找個矮殘殘的在一起不像樣,出去也被人笑。”畢竟長相可以整,身高沒得變,梁叔邊乾活邊說:“而且那個安徽的女孩子,人家也不比你談過的女朋友差。”
一大家之長,說話總是少不了一股武斷勁,梁昆廷忽然沒了興致,等瓷磚鋪完後借口醫院找,自己走先了。
但幾天後,卻又在醫院碰見文禾。
那天他下三樓會診,正好看見文禾走進隔壁診室,她坐在凳子上,腳尖微微踮起,身體前傾。
雖然看著還是緊張,但臉上掛著禮貌的笑容,說話時嘴角輕輕上揚。
當醫生的多多少少都接觸過一些銷售,梁昆廷同樣,他見過小心翼翼卑微過頭的,見過目的性明確到令人反感的,能做到落落大方的誰都願意多聊兩句,起碼他是這樣。
會診結束剛好文禾也出來,她走到同一樓層的另一個科室,對著照片牆上的醫生介紹看了會,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這裡要找許主任,張主任上個星期退休了。”
文禾回頭見是個白大褂:“謝謝,您……是這個科室的醫生嗎?”
“很明顯不是吧?”梁昆廷看了看那個婦產的牌子:“不過據我所知,他們科剛買了一批超聲儀器,估計短期沒有采購需求。”
“好的。”文禾感激地對他笑了笑,看眼他的胸牌,再看看這副眉眼,不太確定地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梁昆廷說:“你做好事救人的時候見過。”
文禾看著他,單眼皮,戴眼鏡,外科醫生工作時的標準視線,鷹一樣能把人掃透:“是那天做急救的醫生。”她終於想起來了。
梁昆廷把口罩一摘:“上個星期在你住的地方也見過,應該還有印象?”
沒了口罩,文禾也慢慢把他和天台那張臉對上,隻是穿上白大褂加上裡麵扣得一絲不苟的襯衫,那股痞勁稍微中和了一些,文禾遲疑了下:“你是梁叔侄子?”
“不是在你們那一層遊蕩的陌生男性?”梁昆廷故意問。
文禾被他問得臉一紅,但現在回想起來自己也很想笑,而梁昆廷聽她還在咳嗽:“感冒還沒好?”
“稍微有一點咳,所以……”
“所以剛剛趁感冒掛了個號,又拜訪了一位醫生。”
給他點破,文禾也不好否認:“聊了幾句,順便的……”她忽然想起:“那天暈倒的阿伯怎麼樣了?”
“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