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做了這麼久的貓,對於被摸這件事其實已經沒那麼抵觸。隻要擼貓的人沒有太過分舉動,不碰他過於私隱的地方,他都還能接受。
“所以呢?”江汀不明就裡。
賀川說:“彆讓他碰你。”
江汀不解:“為什麼?”
賀川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一半,最後隻能忿忿地說:“你不喜歡被人碰。”
“……”江汀皺皺鼻子,“我不是兜兜。”
賀川沒有反駁,將航空包放在地上,江汀猶豫了會,還是自己爬了進去——這個身份再讓人抱,不合適了。
賀川本回頭整理著東西,出於習慣,伸出手準備抱小貓咪進去,然而抬頭時發現江汀已經自己進了艙,頓時卸了力氣,緩緩收回手。
江汀見他不挪腳,問:“怎麼了?”
“沒,走吧。”賀川一切如常地說。
店慶期間酒吧人比平日更多,賀川不敢把江汀放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又怕他無聊,乾脆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過去,把江汀放到卡座的沙發上,還特意把平板也放到他爪邊。
卡座四周都被擋得很嚴實,即便是員工也很難看清這裡的情況。
賀川仗著曾經生人勿近的人設在角落裡為所欲為也沒人管,一會用手機跟小貓聊天,一會問江汀要不要喝點什麼。
江汀最開始還礙於公共場合不敢說話,後來實在沒忍住,也發現這裡鬨哄哄的沒有人會在意,所以放開膽子問:“你這除了酒,有沒有彆的喝的?”
賀川故意說:“沒有。”
江汀低下頭,很輕地“哼”了聲。
賀川這才把早就倒好的一杯清水推過來,倒進淺口碗中,放得離小貓很近。
江汀皺著鼻子說:“就知道騙人。”
賀川說:“可以罰我。”
江汀:?
賀川把兩手平舉著伸到江汀下巴前:“打我一下。”
江汀扭頭:“你好幼稚。”
賀川忽然笑了,撥了兩下小貓的胡須。
“啊啊啊彆碰!”江汀炸毛,“我會咬人。”
賀川“嗯”了聲,帶著笑意問他:“咬人疼嗎?”
“超疼。”江汀佯裝很凶的樣子,齜牙咧嘴地說,“貓牙齒可厲害了。”
賀川就眉眼彎彎地看著他,時不時問一句“是嗎”,似乎並沒有要相信的意思,但就是想聽他往下說,好像隻要能與他多講兩句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情一樣。
周遭都是衝著酒水半價與極具中國風情活動來的、吵吵嚷嚷又忙忙碌碌的客人,音樂聲與人聲讓這座酒吧顯得前所未有的熱鬨。但是江汀和賀川在這一刻卻獲得前所未有的安靜,好像人聲鼎沸裡也隻有他們兩個人。
江汀就是在這時對上了昏暗燈光裡賀川的眼睛。
溫柔,帶笑,是十七歲的江汀很少見到的眼睛。
江汀有點慌神,甚至後撤了兩步。他又有點不確定,這樣的溫柔究竟是屬於小貓還是屬於自己。
“賀川,”江汀決定提醒一下,“再說一遍,我不是小貓。”
“我知道。”賀川很認真地回複這個問題,因為江汀很在意,“我們想辦法變回去。”
江汀抬起頭,“你希望我變回去嗎?”
賀川問:“當然。”
“那變回去以後,”江汀本來想問“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又覺得這樣問有點自取其辱,改口道,“我們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