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沒有送給我呢。”
“你搬家了。”賀川說,“我不知道你新家在哪裡。”
江汀的腦袋又垂了下去。他想問,為什麼不多問一嘴呢,去問江岸,問白靜丹,都可以,他們倆又沒有搬家。
沒有問出來,是因為江汀已經知道答案——賀川想自己,但也沒那麼想,至少沒有想念到需要大費周章的程度,否則不會四年隻試過找自己一次。
不過,知道他想自己,這已經很開心了。
江汀開心到肚子都餓了,安靜的空氣裡響起咕嚕嚕的聲音。
賀川問:“餓嗎,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隻要不是貓罐頭,什麼都行。”江汀說。
小貓對貓罐頭頗有怨言,這讓賀川忍不住想去摸摸他的腦袋,於是挽起袖子,戴好手套,保持好社交距離,走到牆角處打開燈,“那吃白水煮肉片行嗎?”
“還是蔬菜吧,有點晚了。”江汀很認真地在提意見,好像膳食均衡之後小貓就能像人類一樣快點好起來。
賀川說“好”,轉身進廚房忙碌。
江汀不能像以前那樣竄到廚房去繞著人家腳邊蹭了,太怪了,他覺得賀川肯定會不喜歡——之前瞞著身份蹭了那麼久,賀川指不定在心裡多膈應呢。
然而房主本人卻在為小貓反常地沒有跟上來而感到失落。
賀川的皮膚仍舊對被撫摸有著極大的渴 求,以至於手腕上紅了一大片。賀川欲蓋彌彰地把衣袖拉下來,準備洗菜。
涼水姑且能讓賀川冷靜一點。
水煮菜很好做,江汀本身就為了形體表演嚴格控油鹽,所以賀川特意做得清淡,但放了江汀很愛吃但在美國有點難買的蔥花,煮出一鍋清湯寡水,叫江汀出來吃。
“會淡嗎?”賀川第一次對自己廚藝不自信,有點緊張地問,“我不知道你現在愛吃什麼樣的。”
江汀想說“其實你的手藝很對我口味”,但沒好意思說,改口道:“我吃得很淡。”
賀川點點頭,像是鬆了口氣在說:“那就好。”
小貓無法像人類那樣坐好進食,隻能跳到桌子上,把頭埋進碗中,用舌頭一點一點地舀起。江汀本人對水的需求比普通貓類當然要大不少,但他不能違背這個身體的動物本能,沒一會就覺得有點撐。
“啊……”小貓忽然仰起頭,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露出粉色的小舌頭,尖尖的牙齒上還掛著水珠,臉頰周圍的毛發濕了一圈。
賀川就這麼安靜地看著他,眉眼間不知是因為燈光太昏黃還是怎樣,被襯得格外柔和。
江汀打嗬欠時眼睛半睜著,能通過餘光看見賀川的表情。
很溫柔。
隻屬於小貓的溫柔。
剛剛被熱湯溫暖的心臟又忽然涼了半截。
江汀真的很討厭這種忽上忽下的難堪感受,決定為了自己的身體考慮,不要再隻演酸甜苦辣的獨角戲,鼓起勇氣叫:“賀川。”
猛然被喊到,賀川有點吃驚:“嗯?”
“你是不是覺得小貓的樣子更可愛。”江汀帶著明顯的氣勁兒,“如果是的話,你可以假裝我不是江汀的。”
言外之意是,隻要賀川喜歡,自己再扮演幾天不會說話的貓也沒有關係,仍舊可以當他的解藥。
賀川被這麼誤解覺得很無助,但又不敢告訴江汀自己忽然疏遠小貓的原因:“不是。”
“真的?”江汀不信,“可你明顯更喜歡跟小貓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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