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堯聽了神色愈發冷淡,也不打算問孟寒生。想知道答案,倒不如先殺了對方,免得禍害遺千年。
他手中的劍,就仿佛是得到了這整片空間的助益,就連威力都大了不少,帶著幾分摧枯拉朽般的氣勢。
劍身上的劍光,讓四周的空氣都出現了細微的扭曲,而速度更是快到修士肉眼都難以捕捉。
孟寒生同他交手了幾輪,竟然還落入了下風,見自己竟然被曾經需要寄他籬下的人這麼壓著打,也有些麵上無光,身上的魔氣也暴漲了幾倍。
而鬱堯的速度比他更快,就趁著他兩道魔氣輪換的空隙,竟然一劍刺入了對方的腹部,若非孟寒生避讓及時,那一劍就會穿透對方的心臟,攪碎對方的心脈。
鬱堯覺得這一切順遂地不可思議,可腦海中像是又有什麼東西消失了。
“藺......玄澤是誰?”鬱堯下意識道,握劍的手有些不穩,可還是握住了劍柄。
但是光是一想到這個名字,就會讓他覺得頭痛欲裂,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被強行從他腦海中剝離出去。
這個過程中,沒有肉身上的痛苦,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某種與他不可分離,已經融入血肉和靈魂的東西,正在被剔除出去。
他已經記不起藺玄澤是什麼人了。
鬱堯握著手中的劍,想殺孟寒生的想法更加強烈,對方已經中了他兩劍,隻要用一劍刺入對方的心脈,劍氣往上,滅去對方的神魂……
這裡是傳承之地,孟寒生的神魂無處可逃,他死在這裡,靈魂就要永遠在此地徘徊,無法進入輪回。
而隻要他殺了孟寒生,他就能離開傳承之地,就能見到那個人。
不管對方模樣如何,是什麼人,而見到對方,好像成了他此行唯一的意義。
“哈哈哈......”孟寒生突然大笑了一聲,“你忘記他了?你剛剛想問的就是這件事?你不知道藺玄澤是誰了?”
孟寒生雖然身上有傷,但是卻全然不顧自己還在滲血的傷口,笑得更加狂妄,像是真的碰到了什麼極為有趣的事。
鬱堯將劍緩緩從孟寒生體內拔了出來,劍身上魔氣繚繞,其中凜冽的殺氣,讓周圍的溫度都低了幾度。
孟寒生看著他,又想到了鬱堯兩次都能重傷他,讓他防不勝防的事,再結合對方一副遺忘了重要之人那幅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能想到了的,鬱堯也想到了。
鬱堯猛地後退了幾步,劍依舊指著孟寒生,卻沒法再揮下去。
傳承之地,比的是誰的欲.望更勝一籌。
“看來你也猜到了。”孟寒生睜著一雙血色的眼睛,“這是欲.望之地,你想殺我,若是你的欲.望足夠強,自然能辦到,而我的欲.望......”
說到這裡,鬱堯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的欲.望是你永遠忘記藺玄澤......”
鬱堯手中的劍依舊指著孟寒生,卻已經無力再朝著對方刺下去。
最糟糕的情況是在他殺了孟寒生的一瞬間,對方的欲.望也得到應驗,真的讓他永遠忘記了藺玄澤。所以他不能殺孟寒生,這是其一。
係統之前也對他說了,傳承之地必然會讓最後留下的人來接受傳承,而若他並不是最後殺死孟寒生的人,那還有操作的空間,讓傳承“輪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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