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他其實應該是最早察覺魔尊鬱堯有所不同的人,隻是他不願意承認而已。

不僅不承認,還先入為主地憎恨對方,說白了隻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報仇的借口,並且一直將他所憎惡的那道人影,套在了對方身上。

他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鬱堯甩開了他的手,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所以呢?本座想殺誰,想救誰,不過是興之所至,奉勸你彆自作多情。”

樓危被對方甩開也不在意,“那魔尊你能對我興致上來兩次,是不是也說明,在你心裡我是特殊的。”

鬱堯沒想到樓危會這麼說,眼底的震驚之色一閃而過,在心裡暗道一聲見了鬼。

他沉著臉道:“你彆忘了你當初是被誰廢了道體,就算本座救你,也不過是讓你我之間兩清。”

樓危聽了眸光微微一閃,溫潤的眉眼依舊多了幾分鋒利的銳芒,可視線落在鬱堯身上時又輕輕地掩蓋了去。

“兩清了嗎?”樓危低聲道。

他突然又走上前一步,看著鬱堯道:“我們身上的因果已經消失,但是心上的還沒有,即然魔尊你說我們已經兩清,那我之後所做的一切,並非為了那所謂的恩情,也不是因為仇恨,而僅僅因為你。”

鬱堯心道他又不是傻子,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怎麼會還不明白,恨不得直接一掌把樓危打暈。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沒有真的那麼做。

他忍不住笑了,隻是眼裡卻沒什麼笑意,反而還有些譏誚。“樓仙君是不是太天真了一點,你為本座做什麼,本座都不感興趣,而且你如果這麼說就希望本座能接受,那本座隻能告訴你……絕無可能。”

“沒想著你能接受,因為你的心,不是都給藺師弟了嗎?”樓危緊緊盯著眼前之人的麵容,語氣多了幾分低沉。

他曾經多痛恨這張臉的主人,如今卻克製不住地去想很多關於對方的事,本來痛恨地臉也在他的腦海中變得鮮活生動有人情味起來。

鬱堯想到樓危之前在臨崖城還撞見他跟藺玄澤衣衫不整廝混在一起,對方如今這副洞悉一切的眼神在暗示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就算他臉皮厚,都有些招架不住。

更何況他臉皮薄得很,不一會就覺得臉上有點發燙,語氣也不由得帶了幾絲薄怒。

“本座奉勸你一句,某些事樓仙君還是少管。”他轉身朝外走去,不過這次樓危並沒有出手阻攔他,可鬱堯卻能感受到一道視線落在他身上,讓他有些如芒在背。

“不管你願不願意,今後我都願意為你效犬馬之勞……以樓危個人的身份。”

過去他的滄劍山的樓仙君,樓家的代家主,無論他有多少身份,他卻希望能有一個身份,因為鬱堯而存在。

作為師兄,他永遠會祝福藺師弟和鬱堯,作為樓危,他願意護他萬世永安,前提是他能從雷劫之中活下去。

這次對上那風越宗主讓他發現他如今的實力還遠遠不夠。

鬱堯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腳步微微一頓,然後冷哼道:“本座……還用不著你救。”

他的身形漸漸隱沒在霧氣當中,緊接著連最後一絲氣息都消失了,可在樓危看來卻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去,樓仙君在乾嘛啊!】

【這題我會,他在表白,僅僅因為你這話難道還不明顯嗎(狗頭)?】

【這可太明顯了,情敵都卷起來了啊,什麼當牛做馬,你可是仙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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