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牆壁上的帶平假片假的兒童識字牆貼,“很好用!”
為了肯定自己的話,他特意走過去按了一下突起的圖案,電子錄音說:“草莓。”
他一本正經:“一護。”然後不由自主地笑彎了腰。
安室透抽抽嘴角,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
不過對於一個用兒童手表也覺得沒什麼不對勁的人來說,大概這也是基操吧。
清之介快速地簽下了合同。
在落筆的一瞬間,他突然有了一種將靈魂賣給魔鬼的惆悵感,筆尖點在紙上,剛開了個頭,水筆忽然一抖,拉出一道長長的痕跡,“真的要簽嗎?”
“哪裡有問題嗎?”
安室透飛快回想每一步流程。
沒有問題。他很確定。
所以……清之介遲遲不落筆,是發現了什麼嗎?
清之介:“啊,不是。”
“我在想以後我太火了,有更加出名的出版社挖我怎麼辦。那我還要繼續留下嗎?”
安室透微笑:“那也是以後的事。請快一點,我趕時間。”
清之介磨磨蹭蹭順著筆跡斷掉的地方往下勾,寫完第一個字,他又停下:“萬一真的有人挖我了呢?”
“先等那個有眼光的人出現吧。”
“哦。”
清之介低下頭,快速把名字簽完,遞給安室透。
安室透捏住紙張的另一端,拉不動。
清之介按住紙的另一端,表情擔憂無比:“怎麼辦啊,我這麼搶手,你們留得住嗎?”
安室透:……
他到底在說什麼啊!真的醒了嗎?怎麼睜著眼睛做夢啊?
在抓狂的前一秒,安室透狠狠將合同從清之介手裡抽了出來,眼神在清之介的簽名上凝固住了。
無他,清之介並沒有用現在使用的名字。
字跡端正漂亮,用華麗的花體書寫——
Sake.
這個名字勾起了某些隻存在於硝煙味中的回憶,安室透對這個名字背後的少年產生過好奇,特產生過殺意,現在本人站在麵前的時候,他卻隻能麻木著一張臉,笑也笑不出來。
安室透轉頭:“你要不要解釋一下,這上麵到底是什麼?”
“Sake”的體積隻有拇指蓋這麼大,上麵一片黑漆漆的塗鴉,下麵的文字像是被埋在土裡的蚯蚓。清之介嘗試簽下自己尊貴的大名,但很可惜失敗了,為了掩飾自己簽名醜的事實,他連忙將它們塗改掉。
現在的他還不足以駕馭漢字。
他若無其事地轉頭:“簽售會也是起碼半年之後的事情了,明天開始練簽名也不算晚。”
安室透似笑非笑:“看到你這麼有信心真是太好了。不過很遺憾,明天的練習要提前了。”
他掏出了另一份嶄新的合同,壓著清之介在草稿紙上寫了起碼五十遍自己的名字,再讓他落筆。
清之介已經蔫掉了,視野中好像有橫橫豎豎的線條扭動。
他開始討厭自己的名字了。
怎麼會有這麼多筆畫!
清之介渾渾噩噩地送安室透出門,不管他說什麼都機械性地點頭:“對,你說得對。”
安室透不由得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也沒有吧。
他無奈地拎著清之介的衣領,將人提溜直,“我剛剛說,下午就準備一下初投稿,你聽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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