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上。
他已經昏死過去了。
雖然向詢問清楚打昏他的到底是誰,但今天恐怕無法進行了。
安室透給風間撥了電話。十分鐘內,訓練有素的警員將周圍收拾乾淨,夜幕再度恢複寂靜。
雨依舊在下,甚至有下大的趨勢。
清之介不高興地坐在屋簷上。他支著腿,手腕上垂下裝滿壓縮餅乾的袋子,頭發全部淋濕了,紫色的鬢角分成一縷一縷黏在臉頰上。
被解決的男人在下麵躺了多久,他就在上麵待了多久。
沒辦法,誰讓他剛剛把人塞進垃圾桶,來追殺的人就來了呢。情急之下,清之介隻好翻上二樓的平台,縮在招牌之後,勉強將自己隱藏起來。
淋了快半個小時的雨,清之介心情不愉,但手指觸到口袋裡厚厚的一遝鈔票,他露出了爽朗的笑臉。
“還挺有錢的嘛。”
這些錢夠他活過下個月了。
他呼出一口氣,將濕掉的頭發往後捋,露出一張英挺的少年人臉龐,眼眸含著淡淡的水汽,嘴角的弧度壞到有點邪惡。
“下次要不要打劫有錢的家夥試試看呢?”
光是搶劫容易被抓住呢,那要是──
眼睫上的水滴隨著輕眨低落。
這一刻,因為壞掉而熄滅的招牌重新亮了起來,璀璨的燈光之上,是清之介漆黑的身影。
他著了魔一般思考要如何將自己的計劃進行下去。
真糟糕,米花偏偏有這麼多的警察,要處理屍體會變得很困難呢。
飛蛾撞上燈屏,發出噗呲的響聲。
清之介手腕一鬆,裝著壓縮餅乾的袋子掉在了地上,他翻下平台,彎腰撿起袋子。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張被雨水浸濕的紙。
一張簽著他名字的、被雨水淋濕、還踩了好幾個臟腳印的紙。
清之介:……
這一刻他的理智歸零,憤怒衝散了所有不健康的妄想。
他咬牙切齒:“很好。”
居然敢把他的簽名當成廢紙!
沒品!
這可是大作家清之介第一個簽名,居然就這樣被扔掉了!
清之介脆弱的玻璃心碎得稀巴爛,他扁了扁嘴,將濕透的紙塞進口袋,兜了兜心臟碎片,垂頭喪氣地往回走。
路燈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翹起的頭發投影像無力下垂的貓耳。
貓這種生物是很記仇的。
就算清之介在物種上跟貓隔了十萬八千裡,也不妨礙他將某人寫進記仇小本本。
雨天的光線不夠明亮,他隻看到了一個金色的腦袋,像是天然的燈泡似的,驚人的吸引眼球。
他昨天也遇到了相似發色的人,但清之介並沒有將安室透和今天的人聯係在一起。
世界上沒有這樣的巧合。米花那麼大,就算便衣警察追捕凶手,也不會特地來這種犄角旮旯裡,恰好被他碰上吧?
但這不妨礙清之介新仇舊恨一起算上,腦海中瘋狂湧動報複的方式。
靈感的燈泡亮了起來。
作為清酒揚名的第一步──
清之介冷笑。
那就拿你操刀吧。
極端的憤怒沒有衝昏他的頭腦,相反,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冷靜過。
他帶著一身濕漉漉的水跡回家,也顧不上先衝個澡,隨便把餅乾往旁邊一扔,開始伏在桌前大寫特寫。
之前說過,他不討厭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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