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電力係統被切斷,月光作為僅有的光源,為抹不開的灰藍染上一層蒼白,揮之不去的血腥味與信息素交織融合,牆壁與地麵斑駁的血跡,猶如在詭異中盛開的暗紅色花朵。
鋒利的犬齒刺破腺體,專屬的信息素強勢注入,熱浪瞬間占據上風,將深入骨髓的寒氣儘數驅逐。
奧瑟咬下去的時候沒有避開締斯,甚至還有意無意調整了角度,極具進攻性的視線牢牢鎖定對方眼睛,如同對口中獵物宣告所屬權的猛獸。
月色映出浴血的麵容,明明是三個人,地上卻隻有兩個彼此平行的影子,被拉得極長。
締斯轉了身去。
雷铖帶著部下找到這裡,奧瑟在腳步聲臨近前用力注入一波信息素,旋即鬆開,光潔的頸部多出兩個清晰的齒痕。
淩熠被安全感所包裹,再抬起頭時眼中已沒有恐懼,隻剩下擔憂和疑惑。
“你傷在哪了?”
他一時忘記追究“司蒂”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將奧瑟翻過來轉過去地檢查傷口。
“一些渣滓的血罷了。”
奧瑟解下被血浸染到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披風,嫌棄地丟於一旁。
雷铖快步走來:“奧瑟殿下,締斯殿下,抱歉來遲,二位沒事就好。陛下傷勢較重,已經緊急送往醫學院了。”
淩熠:“締斯……殿下?”
困惑的視線飄到唯一的背影上,一瞬間,過生日的有錢父親,反應過度的皇後,遭人嫉妒的哥哥,不被承認的小兒L子,一切都對號入座。
締斯背對著他,僵硬地站著。
奧瑟問雷铖:“見到唐德沒有?”
“我在這呢,殿下。”
唐德嘴角斜斜叼著根沒點燃的煙,在杜賓的攙扶下艱難走來,僅目測便知他傷勢不輕。
他卻渾然不覺痛,得意地扯扯嘴角:“知道殿下這麼關心我,受傷也值了,要是關心能折現成薪水,我會更開心的。”
皮完這一下,終於無力支撐,哪怕有杜賓攙扶也無濟於事,軟綿綿滑倒。
奧瑟沉聲:“他怎麼回事?”
杜賓沒有放開架在脖子處的手臂,被迫跟著他半跪在地,言簡意賅地回答:“前輩替我擋了一刀。”
不僅省略了過程的驚險,還省略了唐德以為自己要死了,囉囉嗦嗦交代了許多遺言,想享用生命中最後一支煙,卻找不著火等一係列的事。
唐德人雖倒下,嘴裡依然絮絮叨叨個不停:“你也不用太感動,身為前輩,照顧後輩是我應該做的。”
雷铖立刻叫來部下,把重傷的唐德也送去醫院,皇宮侍衛殉職居多,幸存的也多多少少受了傷,前來暗殺的盲刃卻全軍覆沒。
“有活口嗎?”奧瑟問。
雷铖搖頭:“所有殺手都提前服了毒,無論任務成功還是失敗,時間一到都會死。從數量推測,盲刃極有可能全員出動,沒有給自己留一點後路。”
淩熠
忽然想起什麼,撲到締斯腳邊的屍體堆中翻找,嚇了眾人一跳。()
“你在找什麼?”締斯試探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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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熠沒有回,每個屍體都不是他要找的人,他順著戰鬥的痕跡一路找下去,其他人不解地跟在他後麵。
在將不知第幾個殺手從麵朝下的狀態翻轉過來,他最不想見到的一張臉在眼前呈現。
不久前,那個人還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麵前,將唯一的弟弟托付給他照顧。然而此刻,這張臉已經失去了生氣,雙眼無神地睜著,仿佛在訴說著一生的不甘。
淩熠渾身脫力,跪坐在地,雙手顫抖著伸向那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