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根本就不相信什麼倒黴的言論,他現在又沒有把柄在白發年輕人的手裡,就連宮野明美那邊,也搬回原本的住處了。

赤井秀一早上幫忙搬東西的時候,聽她打電話給實驗室的妹妹,對方下午要給她送新的麵膜過來。

菊葉就算再大膽也不會同時動他們兩個,所以赤井秀一更覺得無所謂了。

菊葉的目的隻是拿到代號,真正拿到之後,他就不會再糾纏自己了。

赤井秀一心平氣和地坐在沙發上,想象了一下甩掉白發年輕人之後的場景,心底竟然微微升起了幾分輕鬆感。

諸伏景光默默看著他們,自從黑麥那句話之後,白發年輕人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

他手裡拿著像是琴譜一樣的東西,坐在遠處慢悠悠地翻著,上麵一道道黑白的線條仿佛對他有著特彆的吸引力。

黑麥抱著吉他,時不時輕輕撥動一下,像是在調音,又像是等得有些無聊了。

兩人之間意外的沒有劍拔弩張,而是像剛才那一幕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反倒讓諸伏景光有些不安起來。

他借著貝斯的掩護,悄悄發消息:[你什麼時候才好?]

[他們都在等你]

看到消息的安室透一怔。

菊葉等他還有可能,連黑麥都在等?

從諸伏景光這句話中品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安室透回複:[我馬上過去]

他是提前出發來高爾夫球場的,卡著點到了這邊,工作人員卻告訴他,預約的人還沒有來。

“他說要去送一個朋友。”工作人員禮貌地問,“您要去看台上麵等嗎?我們這裡也有休息室,娛樂室……”

“不用了,”安室透搖搖頭,“我晚點再過來。”

他收起名片,看了一眼遠處寬闊的綠色草地。

去送一個朋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莫名的想起了阿蘭斯,難道阿蘭斯準備回美國?

他拿著手機,有心想讓風見幫忙查查出境記錄,轉念一想又算了,阿蘭斯要是真打算回去,不可能不跟自己打招呼的。

他直接坐上車,前往東京塔。

距離走私商聯絡他們隻剩下一分鐘的時間。

遠在工藤家,已經變裝成了工藤優作的有希子忽然接到了好朋友的電話。

“我突然想起,易容術我有教過我的女兒啦。”

莎朗的聲音在電話另一頭有些不夠清晰,像是隔著一層什麼似的。

想起對方這幾年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有希子連忙說:“知道了,你趕緊去休息!”

算算時差,現在美國都淩晨一點了吧?她怎麼還在熬夜!

“你還沒告訴我,你問易容術做什麼呢,難道是你家那小子想學?變聲術我也可以教給他哦。”

“沒有沒有,就是突然有點想老師了,”有希子說,“當初跟在他身邊學習的時候,真的好開心啊……”

到她懷念的聲音,電話另一頭的人忍不住猜測:“難道是工藤優作最近對你不好?”

有希子一下子笑了起來:“怎麼可能,你不要亂想!”

又聊了一陣,她掛掉電話,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

就算莎朗不怎麼跟女兒見麵,也不可能等過了這麼久,才突然想起來教過女兒易容術吧?

而且這麼明顯的試探……難道那個代號“醫生”的人,跟她的女兒有關?

好像有聽說她的女兒喜歡跟一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然而看看“醫生”,這麼危險的人,怎麼也跟狐朋狗友這個詞扯不上關係啊!!

有希子糾結地抓了抓頭發,然而現在她頭頂的不是自己柔軟到有些Q彈的發絲,而是噴了發膠的假發,她無奈地放下了手。

另一邊,貝爾摩德也微微有些疑惑,怎麼突然問起易容的事情了。

這幾個月她隻出過一次任務,就是易容成赤井務武出現在倫敦,然而這怎麼都跟工藤家扯不上關係吧?

她輸入琴酒的郵箱號,發了一封郵件過去:[最近有什麼和易容有關的傳聞嗎?]

既然工藤家還在日本,那麼應該就是從日本聽到的消息。

日本……

除了同在日本的琴酒,她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那是很久以前,黑羽盜一教她變聲術的時候。

他曾經提過,在巡回魔術表演的那段時間裡,他遇到過一個天賦比他更好的人。

那人心思巧妙,思維敏捷,整天卻懶懶散散,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不愛管。

黑羽盜一實在不忍心看到他浪費天賦,強行拉著他教了不少魔術,那人為了“報答”他,給他留下了一張改良過的易容術配方。

那是在他摸索出來的基礎上更改的,用改良之後的材料製作,易.容.麵具會變得更真實,與麵部貼合度更好,也更方便使用。

黑羽盜一一直對此耿耿於懷,聲稱那人就算改良了他的易容術,他的變聲術也是完美無缺的,對方絕對不可能找得到破綻。

他一直等著對方回來挑戰自己,可後來的幾年都沒等到。

跟貝爾摩德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的臉上都還帶著明顯的在意。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他的易容術應該很精妙吧?

貝爾摩德腦海中沒由來地劃過了這樣一道念頭。

她低頭看了看手機,郵件發給琴酒之後還沒收到回複。

過了一會兒,她又把同樣的內容發給了波本。

易容?

看到她的郵件,安室透微微皺起眉頭。

這是在問醫生的事?

還是在試探?

他開著車趕往東京塔,路上抽空看了一眼手機,看完之後卻更迷惑了。

就在剛剛,諸伏景光悄悄給他發消息,告訴他黑麥和菊葉好像鬨矛盾了。

在更早之前,他打開郵箱,又看到蹲守在菊葉公寓外麵的人給他發的照片。

照片上的菊葉神情冷冽,眉宇間帶著幾分殺氣,那時他剛剛從公寓裡出來,路上還囂張地撞了一個人。

安室透點開那些照片才看到他撞的是伏特加,而根據他們拍到的情況,琴酒疑似在那棟公寓裡出現過。

在幾十米高空之上的打鬥監視人員沒能看到,更何況當時夜色又深,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公寓已經冒起了厚厚的濃煙,火光在窗戶上若隱若現了。

也就是說,昨晚菊葉沒有說謊,他確實無家可歸了。

他和琴酒打了一架,之後傷到了腿,到了“波本”的公寓裡,又試圖殺死偶然遇到的便衣警察。

安室透想要理清這些線索,然而越是把線索列出來,他就越是不明白。

琴酒為什麼會對菊葉動手?以他的性格,如果發現菊葉有什麼不對,絕對不可能再將菊葉留在組織裡。

就算他昨晚動手是想要殺死菊葉,後來他又為什麼沒有乘勝追擊?已經受傷的菊葉沒有那麼難找到吧?

安室透給諸伏景光發了條消息:[今天的任務你有告訴琴酒嗎?]

諸伏景光怔了怔:[沒有]

[找個機會告訴他!]

安室透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也許告訴琴酒之後,事情會變得明朗幾分。

諸伏景光說:[等回去再說吧]

黑麥已經接到走私商的電話了,對方讓他們從東京塔前往最近的車站,搭乘新乾線到達新宿。

他收起手機,故作猶豫地對起身的兩人說:“我們不等波本了嗎?”

白發年輕人剛想說些什麼,黑麥就說:“我通知他了。”

起身的時候,他就給波本發了新的見麵地點。

白發年輕人不滿地望了他一眼,見他一臉冷靜,絲毫不為所動,忽然轉頭對諸伏景光說:“怎麼沒有我的?”

諸伏景光買了貝斯,為了答謝黑麥,又幫他買了吉他,這家店都有送樂器包,兩人背著同款的包站在一起,白發年輕人頓時感覺自己被排擠了。

然而諸伏景光卻覺得他有幾分找茬的意思,他還是溫溫和和地說:“給你買了,你也不會玩啊。”

他說的是狙.擊.槍,他和黑麥都是狙擊手,買了包還有用,白發年輕人要這些乾什麼。

“我可以拿回家掛著!”白發年輕人說完,忽然吸了吸鼻子,“不對,我現在沒有家了。”

赤井秀一頓時側目。

白發年輕人一臉悲痛地說:“我在外麵流浪……”

“……”再下一句,是不是要說自己今晚住天橋下了?

嘴裡就沒一句真話,赤井秀一的目光又轉回去了,當做沒聽到他的話。

他沒有在意白發年輕人說的話,諸伏景光卻是知道的,他昨晚和琴酒動手了。

這也是零不讚同他來參加這次任務的原因之一。

在跟琴酒動手之後,他還能大搖大擺地開著車出來,之後又是撞上伏特加,又是企圖殺死警察……和金田

雪帆比起來,一時間不知道是哪個更危險。

自己怎麼老遇到這種家夥呢?諸伏景光突然醒悟——不會是覺得他很好欺負吧?

金田雪帆這麼想,菊葉也是這麼想的?

他立即看了過去,白發年輕人不知道在想什麼,晃著腿一跳一跳地跟在黑麥的身後,感受到他的目光,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和波本的關係很好嗎?()”他問。

“不,沒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諸伏景光飛快否認,“沒怎麼見過。”

“那你還總提他。”

你這麼說我可不敢提了,諸伏景光心說,還好零已經準備趕過來了,不然白發年輕人和黑麥這若有若無的火藥味,他可受不住。

三人一同從樂器店走出,看到白發年輕人跳著進門,又跳著出來,赤井秀一還是沒忍住多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我受傷了!”白發年輕人說,臉上的表情隱約帶著點驕傲,仿佛這傷是什麼榮譽的象征。

赤井秀一頓時又沒話說了。

這不是廢話嗎?都這樣了,誰還看不出來你受傷了,非要讓人問得那麼明白?

再多問一句“怎麼傷的”感覺自己好像很關心他一樣,看著眼前沒心沒肺的年輕人,赤井秀一心裡莫名的煩躁。

他身上的氣壓低沉了些許,眼看麵前的白發年輕人也要不高興了,諸伏景光隻好再次出來打圓場。

“怎麼那麼不小心……”

諸伏景光的話還沒說完,白發年輕人就說:“不是我不小心,是有人針對我!”

他的眼神完全沒有在看黑麥,然而諸伏景光卻聽到黑麥冷冷地嗬了一聲。

完全沒有緩和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這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啊!!

諸伏景光真的很想再給零再發一條:“快來!!!”

然而沒有貝斯的遮掩,他現在拿出手機會變得很明顯,他隻好按下心思,默默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這樣緊張的氣氛當中,他們來到了新宿站,走私商給他們發了一個出口位置,等了大約兩分鐘之後,對方又讓他們換乘前往世田穀。

於是還沒有趕到新宿的安室透隻好再次改道。

諸伏景光三人買了票,到達世田穀之後,他終於見到了安室透,然而在出口等了沒多久,他們又收到消息,見麵地點改為了品川。

新宿與世田穀之間隔著一個澀穀,世田穀與品川之間又隔著目黑,一連圍著東京饒了這麼大一圈,收到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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