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村霧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剛剛罩起來的水帳,好像能盯到地老天荒一般。()

巴黎似笑非笑:“忘記隔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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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村霧彌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嗯。”

隨著話音落下,雪村霧彌晃了晃腦袋,原本被水藍附著著的發色逐漸褪去,恢複回原本的銀白。

相應的,隔絕視線的水帳也一同落下,兩撥人猝不及防地驟然打了個照麵。

不過巴黎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雖然......作為沿海的港口城市,橫濱所借用的“水”自然是來自於海洋。

而海洋的水相較於普通的水而言,難道隻是具有物質上的差異嗎?

顯然不。

——是概念上的差異。

大海包容萬物。

也吞噬萬物。

彆說是視線......聲音,空氣,一切的一切,都應當被橫濱所施展的“水帳”所隔斷。

雖然這樣顯而易見會對借用“海”的力量的【橫濱】本身也造成不小的消耗。

不過,像是剛剛那樣,仿佛隻留下了最基本的一層隔絕視線效果的水帳,就是雪村霧彌刻意為之的了。

......畢竟現在這樣,的確讓巴黎原本想要繼續的動作不得不暫停了下來。

但巴黎隻是先一步讓原本幻化出來的家法三件套暫時消失,心想。

雪村這小孩難得有點小心思,還讓人怪欣慰的。

而站在一行人中間的中原中也則是愣在了原地。

“蘭堂......?”他沒忍住往前又走了一步,被身後此時正皺著眉的鋼琴家給拉住了。

中原中也知道旗會的大家此時的顧慮,停下了腳步,但是那雙和魏爾倫如出一轍的鈷藍色眼睛卻沒有從對方身上移開:“.....你還活著?”

因為水帳被展開之前,就連太宰治和亞當,也隻是看到了對方被捆起來並且似乎在被一些略有耳聞的器具敲打的模樣。

然而水帳落下後,猝不及防的,卻忽然進行了一場大變活人——

連太宰治原本輕快起來的腳步都微不可查地暫緩了一瞬。

蘭堂,或者說超越者蘭波,當時應該的確是被他和中也聯手殺死了才對。

怎麼會還活著?

太宰治確信自己目前所見到的人,確確實實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蘭堂,並且是活生生的、身體看上去完好無損的。

雖然怕冷的毛病一如既往,在這個季節也依然穿著厚厚的大衣、戴著他的毛絨絨的耳罩,不過他本身依然能站在這裡......就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太宰治的思緒不可控製地飄忽了片刻。

已經死去的人,真的能跨越那道陰陽界限,重返人間嗎?

那麼死亡......又有著什麼意義呢?

而雖然已經被複活、但是剛剛才被巴黎從不知道哪裡拉出來

() 真正重返人世間的阿爾蒂爾·蘭波(),其實也有些懵。

不過他察覺了當下顯然一觸即發的局勢之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果斷先開口道:“嗯,是的,我還活著。”

旁邊的巴黎對著雪村霧彌比了一個“噓”的姿勢,然後暗自將魏爾倫身上的鎖鏈鬆了鬆。

並將雪村霧彌拉到了一邊。

而此時的其他人也都默契地暫時沒有去管這撲朔迷離的兩位。

魏爾倫在第一時間就發覺了鎖鏈的鬆動。

他站起身,伴隨著鎖鏈金屬碰撞的聲響,隨意地活動了一下身體。

歐洲暗殺王剛剛內心短暫的震蕩被忽如其來闖入的聲音打斷,此時看上去已然恢複了平常的模樣。

金發男人身量極高,軀體中蘊含著難以想象的恐怖力量,他先是瞥了一眼那邊的雪村霧彌和巴黎,在辨認出這兩位此時的確沒有要插手的意思後,淡淡道:“既然這樣,也剛好。”

他看向中原中也,兩抹鈷藍的顏色相撞,魏爾倫的眸子裡終於多出了些許屬於“人類”的情緒:“中也,第一次見麵。我是魏爾倫,你的哥哥。”

雖然這個話語看上去無比笨拙,但是實力極強的歐洲暗殺王卻顯得極為認真:“我是來帶你走的。”

“......現在,蘭波也在。我們可以一起回家。”

中原中也怔愣了片刻:“......回家?”

他被這個詞晃了一下神,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不自覺地抿起唇,聲音也驟然低了下去:“但是,你剛剛卻想要殺了我已經視為家人的人。”

中原中也往後退了一步,向旗會的幾人更靠近了一步。

並不是因為任何畏懼的情緒,而隻是單純地表達出了自己的態度。

他有些執著地重複了一遍:“我不會和你走的。”

一旁,剛複活不久的蘭波感到了熟悉的頭疼。

......啊,魏爾倫的腦回路。

魏爾倫憎惡世界,甚至從某種程度來講,心智尚未完全成熟。

對於同為實驗體的中原中也,魏爾倫在他身上傾入了深刻的情感,咬定著所謂的親屬關係。

蘭波自然是很清楚他這位搭檔的思想——殺了和中也相關的所有人,斬斷羈絆,這樣中也就會和他走了。

隻不過還沒等蘭波斟酌語言,開口,就聽到魏爾倫已經搶先一步冷酷的聲線:“是嗎?你為了這群人,不跟我走?”

魏爾倫的聲音裡再次染上了冰涼的殺意:“果然,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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