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被點名,不詳的預感湧來,周忱馬上眼眸,對上分析師和指揮的眼神,一瞥眼,顧妗雪和普羅也看著他,他不禁環抱著自己,警惕道:“你們……想做什麼?!”
陳歲從機甲膝蓋上跳下來,將手上的灰塵擦了擦,朝他走過來。
“做什麼?你自己是一點沒反應啊”,陳歲故意賣著關子,顧妗雪瞥了眼周忱,見狀微微勾唇,露出一抹淺笑。
周忱茫然看了眼顧妗雪,又有點無措的看這樣謝春時,看著分析師一臉玩味的靠近,緊張的縮了縮,“不是,你們背著我商量了什麼?”
陳歲手上彙著一團能量,走近後,才沒好氣的道:“商量要讓你去挑戰天柱。”
說完,還不等周忱瞪大眼,就接著道:“坐好,你本體晶能量外溢,你是一點沒感覺啊。”
陳歲說這話時,腦海中也飛快閃過自己本體晶外溢的幾次情況,一次是覺醒期,一次就是最近的備賽期,她搖搖頭。
周忱的情況和她不一樣。
這種因為覺醒後巨大損傷留下的痕跡,會對覺醒者造成極大的後患。
周忱下意識驚訝了一秒,能量釋出部分,腦海隨之劇痛,他捂了捂頭,“有嗎?嘶……好像是有點。”
陳歲打開能量模擬裝置,基站內隔絕了能量場環境,防止紊亂的能量場環境影響療愈效果,隻能通過模擬裝置富集能量純度。
看著綠色能量靠近,周忱下意識後仰,旁邊的顧妗雪眼疾手快,馬上按著他的肩膀,將他朝椅背上壓,普羅也緊跟著上前,一隻手錮住周忱的雙手。
被隊友死死按在椅子上,周忱臉上閃過一抹驚恐:“不是,你們這是精神療愈嗎?”
“你們彆亂搞啊,綁我手做什麼,普羅,你夾我腳乾嘛?”
他眼神亂飄,最後看著指揮:“領隊,領隊,這你不管管?!”
普羅身體像巨大的鐵鉗,卡住周忱的雙腿和雙手,顧妗雪在側麵將人按在椅背。
陳歲麵上突然露出一個明顯的笑臉,看著很有幾分得意。
在賽場錄像裝備下,星網無數人看著瘦小的分析師,掌心升起一團能量,輕聲細語,詭異的笑道:“叫吧,今天你就是叫破喉嚨,也得給我做精神療愈。”
[……沉默了家人們]
[誰家好人精神療愈這麼做啊!]
[給我做療愈的分析師都是和風細雨,溫柔的不得了,救命,機器綁我手都要用絲帶纏一圈,誰懂!]
[她不像要做療愈的,像要把周忱打一頓……]
[理解一下,我早說了,燭荊府這分析師很邪門]
謝春時被他扯著嗓子喚著,看著儼然被牢牢掌控的周忱,無奈的語氣藏著幾分不明顯的幸災樂禍:“這都是為你好,你……忍忍?”
周忱震驚無比的看著他,大叫道:“謝春時,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憑什麼大家都是本體晶受損,就我被綁起來療愈!”
“歲歲,唔……唔唔……”,周忱突然期冀的看著陳歲,剛要說什麼,側麵伸過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見他的嘴嚴嚴實實捂住。
這一幕被直播放映出來,還伴隨著周忱殺豬般的慘叫。
彈幕被各種言論充斥,就連主控室,突然調出燭荊府畫麵的三位評審,都好奇的停下。
聽著軍校生痛苦的聲音,趙樓蘭抬頭,碎發順著臉頰垂下兩側,聲音不怒自威:“這是在做什麼?”
賽事規則中,嚴禁對隊友出手。
簡潤在自己的小窗那邊一路看著燭荊府,清楚來龍去脈,剛要解釋,季青便開了口:“在給這個同學進行精神療愈啊……”
陳歲的能量包裹著周忱,她眼神沉靜如水,看得季青暗自心驚。
對於分析師而言,精神療愈過程對控能的要求很高,特彆是療愈對象如果是高等級覺醒者和分析師同行,進入他們的精神閾,很容易觸發入侵警報,驚動本體晶爆發能量。
療愈過程也十分艱難,因為精神療愈涉及到進入精神閾梳理能量,很容易會和對方的本體晶形成共感,很多覺醒者認為精神療愈侵犯隱私,內心會下意識排斥,導致療愈過程中,出現攻擊行為。
但季青看到,原本皺著眉,臉上有幾分厭惡神色的周忱,隨著層層遞進的綠色能量波動進入,神色竟然緩和了許多,緊繃的肌肉也呈現出放鬆的樣子。
隻是在分析師觸及傷痕時,因為疼痛會再度繃緊,大叫出聲。
這個學生的確是個很有天賦的分析師。
季青暗道,同時也有些可惜……
她並不是主流分析師的路。
想到這裡,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帶著幾分懷念。
分析師界古往今來所見的天才不多,但好像無一例外,都是踏上了強攻流的道路。
難怪賀蘭儀當年如此肯定深沉,這條路就是鬼才的絕路,其他人但凡天賦差一點,都是自尋死路。
就是不知道,這個分析師,夠不夠格了。
季青打量著陳歲。
另一邊,趙樓蘭被他提醒,想起了周忱和顧妗雪的事情,眼神閃過一絲了然。
簡潤看著這個過程,每當周忱慘叫,都能看到他呲個大牙笑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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