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丘陵沿著山路上島,除卻被陳歲散發全島嶼的火焰能量,燒灼得不清晰的痕跡,地麵隱約能見到炮火和刀鋒交接的印跡,且有新有舊。
一路觀察下來,從補給點下來的張英傑,突然抬頭回看了眼補給點高塔,然後目光看向遠處高位點,突然心領神會。
“燭荊府應該在這裡待了很久,起碼有兩天。”
他猜測謝春時釣魚執法的行為,也注意到了賽委會在補給點內,暗下去的標記。
辛茗順著他的推測:“他們用補給點引來隊伍,那怎麼確定,就一定有隊伍來?如果沒有,不是浪費時間麼?”
兩人突然對視了一眼,最後指向了同一個東西。
——“天柱!”
辛茗有些訝異:“看來,他們已經找到了天柱的規則。”
張英傑點頭,麵上有些凝重。
他看向分析師:“能判斷能量體打鬥的方向嗎?”
蔣終魚通過感知殘餘的能量波動,指向淨血樹林中。
等到墨丘陵進入淨血樹林,就隻見到了滿地的植物殘骸,和被燒成黑炭一樣,保持著直立結構的樹。
植物早已失去了生機火力。
見到這一幕,墨丘陵的單兵,同為火屬性的趙菁智有些心裡不平衡:“都是火屬性,為什麼有的人放火燒山,有的人放火燒自己?”
他的精神體是SS能量場[蘭澤群島]中的巨人蝦原型。
火屬性能量富集時,巨人蝦會變得渾身通紅,散發出一股鮮香,讓人食欲大動。
吉普納好哥倆的攬著他,聞言很有義氣的安慰:“彆這樣說,小智,有時候跟你打完架,我都能多吃一碗飯。”
紅燒大蝦真的很香。
趙菁智並沒有被安慰到,帶著五味雜陳的心情,走近淨血樹林,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更詭異。
麵前的淨血樹好像流乾了血,樹上遍布割痕,刀口下有些乾涸的紅色液體,已經凝固成了硬塊。
看著麵前一片一滴淨血都流不出來的樹林,張英傑和辛茗一時失語了。
蔣終魚被漫天灰塵擾得難受,見此情形也沒開口。
反而是打打鬨鬨走上前的吉普納和趙菁智,兩人前後爆發了兩聲‘臥槽’。
吉普納上手摸了摸,抽出武器朝樹乾上劃了一刀,等了一會,沒見淨血流出來,不禁詫異反問:“這些不會也是燭荊府做的吧?”
趙菁智腳下踩中一截枯枝,被燒成黑炭,但形狀還保留著,隻是他碰到的地方,機甲腳掌輕輕一磕,就成了一堆黑色齏粉。
蔣終魚看了眼枯枝中央鏤空的大洞,眼神盯著看了幾秒。
趙菁智見他盯著腳邊,忙小心點讓開,聽見吉普納的聲音,朝著對方靠近,然後就看到了毫無反應的淨血樹:“一滴也沒了?”
他真誠的感歎:“燭荊府的幾個人,屬螞蝗的啊?這麼能抽,一片林子都抽乾了?”
張英傑也緩了會,大腦上線思考了一秒:“謝春時的精神體是水屬性,應該是他控水,促使淨血全部露出來。”
趙菁智搖著頭,不敢置信:“真大方,彆人控水打怪,他控水就做這?”
蔣終魚朝著趙菁智剛才的位置走過去,張英傑和辛茗看了一眼,馬上跟上來,三人低頭看著被戳穿一個大洞的植物殘骸。
“這種傷口……”
蔣終魚感知的能量波動傳回:“周圍的木屬性波動有兩種,A級精神體,和SS+能量體。”
SS+能量體,毫無疑問是淨血樹中的能量體。
但——
辛茗看出這是木屬性常用的催生藤蔓,造成的痕跡,馬上理解了蔣終魚的困惑:“A級精神體,壓製了SS+能量體的催生藤蔓?這說起來,實在是有些詭異了。”
除此之外,蔣終魚還有另一個困惑:“火屬性能量解除了島嶼的封閉,燭荊府的火屬性精神體是……”
他看了眼領隊,張英傑接道:“強攻,顧妗雪,她的能量體是火屬性,原型是SS級能量場[罪惡之城]中的三眼火焰兔,等級SS+。”
蔣終魚看了眼上方,火屬性湧動的能量因子散出許多,很難感知到最開始的等級。
“這個能量水平,彌散的也太快了”,他推測著能量水平幅度,“看上去不太像SS+,反而像S級。”
辛茗點了點頭,帶著溫和暖意的聲音,安撫著蔣終魚看不清等級的煩躁感:“顧妗雪的本體晶情況不太好,能量逸散的確更快一點,可能比其他能量波動更難倒推。”
辛茗提到這一點,和趙菁智結束了震驚言論的吉普納聽到,馬上帶著吃瓜臉湊上來:“小辛姐,星網論壇上爆的瓜是真的嗎?”
不止他在吃瓜,彈幕此刻也都等著辛茗的回答。
辛茗輕輕啊了一聲,狡黠笑了一下,“星網上的瓜你也信!那還有人說你逃訓練賽去那羅河,夥同希莫斯出現在地下音樂城呢!你也信?”
吉普納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尷尬的咳了幾聲,哂笑道:“你說得對,不可儘信!”
他故作深沉的抬頭,四十五度角麵朝天空,“對某些真相而言,信服比流言更危險。*”
“行了,哲學家,收起你的哲理”,張英傑看他端起深沉臉,開始念出一段毫無關係的哲學語錄,頓時明白吉普納的哲學家表演病又犯了,不禁打斷他。
“燭荊府做事未免太乾淨了。”
在周圍找了一圈,辛茗委婉道。
趙菁智沒她那樣的高情商,直接戳穿:“何止乾淨,簡直是雁過拔毛,火硝礦才長出來多少火硝石啊,直接挖乾淨了。”
他想到被清掃一空的礦洞,氣極直接笑出聲,難怪走的這麼乾脆利落,感情就差把山搬走了。
墨丘陵五人走上島嶼的高處位置,朝著四周海域觀察著。
辛茗側聲抬頭去看前方的機甲,“我們要在這裡觀察天柱的情況嗎?”
張英傑垂眸思考了幾秒鐘,朝她搖搖頭,他將維修裝置遞給吉普納。
“把損耗度降下來,我們也離島,這周圍已經沒有什麼資源了,第五天後,地圖就會跟隨資源分布縮小,我們去基站。”
過往的淘汰賽規律如此。
第一場淘汰賽參賽隊伍多,地圖大,等到隨著隊伍淘汰數增加,賽委會會根據資源分布,集中其他隊伍,並挑起混戰。
資源點位置無法確定,但可以肯定,隻要有想知道海域分布地圖的隊伍,都會去基站。
吉普納的機甲維修需要時間,五人在島嶼上停留了一段時間。
就在張英傑思考燭荊府的路線時,遠處海麵突然翻滾起來。
巨大的海浪掀起,猛地朝周圍撲開,一個巨大的漩渦自遠處形成,急劇形成的旋風將海水卷起,在水麵上形成一個巨型的海龍卷,海水渾濁亂流,島嶼周圍的浪濤也變得凶猛起來。
沉靜的海似乎怒吼起來,開始發出一聲聲咆哮。
墨丘陵五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蔣終魚遠遠感受到一道異樣的波動,當即擰起細眉,“天柱裡有精神體波動!”
從遠處海域遊走而來的天柱,在前方裹挾了選手移動。
張英傑看著天柱遊走的軌跡,它距離島嶼有很遠的距離,但在一望無際的海麵,卻能看到它的行走,這個路線……
“燭荊府在那邊。”
張英傑在腦海中想象過很多種燭荊府路線,現在看到天柱經過,突然確定,“他們一定發現了什麼,比如天柱的規則。”
他說得太肯定,蔣終魚昳麗的臉色浮現一抹懷疑:“怎麼會,天柱的出現和軌跡我們不是算過麼,目前找不到規律的。”
張英傑轉頭看向他:“我們隻見過兩次,而且都是半途掠過,燭荊府在這座島上,根據淘汰光柱和打鬥痕跡,至少待了兩天,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和樣本去了解天柱。”
蔣終魚抿了抿唇,他臉上血色有些淡,唇色卻偏紅,看上去反差很明顯,因為找不出理由反駁張英傑的話,內心也有些惴惴。
“那我們現在還要去基站嗎?”
張英傑點頭:“當然,拿到的避水材料夠我們航行一天,去基站附近,注意收集避水材料。”
張英傑有預感,在白沙島會隨時融於海水的情況下,最後能落腳的,就隻有基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