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秦寶接到了著名模特機構芙芳事務所的電話。電話講了大約半小時,對方的負責人很有誠意,主動和秦寶約時間,想要親自飛過來和他麵談。
秦寶先婉拒了,說要上學暫時沒有時間。
對方又問可不可以直接聯係他的經紀人,他們先談著也可以。
“我們先商量一下,然後再聯係您,好嗎?”
他哪裡還有經紀人,最後隻能趴在校園長椅的椅背上這麼說道。
靳斯也坐在椅子上,因為秦寶不讓她請吃飯,她就堅持請秦寶喝奶茶,很細心地點了無糖的,不過秦寶喝得很少,身上沒骨頭似的,一直懶洋洋的見地方就靠。
靳斯說:“你今天看起來好累的樣子,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過去大半年,除了一些提前完成的物料,秦寶便再沒有過任何曝光,也沒有出現在任何T台,他接連缺席了兩次時裝周,早已跌出模特排行榜,網上都說他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被雪藏了。
至於學校這邊則是接連請了病假,所以靳斯以為他是身體不好。
秦寶:“沒有,我好得很,哪有那麼脆弱。”
不用擔心,隻是縱欲過度而已。
這是可以說的嗎。
靳斯猶豫問道:“秦寶,我想問你個問題。”
還以為對方看出了什麼,秦寶下意識摸了下自己後頸的腺體貼:“你說。”
“你是不是要轉行拍電影啊?”
原來她也看見了Flow上的新聞,是要問這個。
秦寶放下手:“沒有,暫時沒這個想法。”
靳斯:“我也覺得不像,我說他們還不信。”
“他們?”
“學校裡的人啊。之前鄒玖冬追你,他們家不是那個肅風娛樂嗎,正好你請假那段時間他也休學了,所以大家都在猜是不是他要捧你去拍電影。”
“他休學了?”秦寶有點意外,卻不關心,鄙夷道,“我才不會和他搞到一起。”
“那你就還是要做模特的。”靳斯點點頭,“我看網上說你和SISI的合約已經到期了,現在還沒簽約,你會選哪家公司呢?”
秦寶搖搖頭,有點茫然。
其實,芙芳事務所已經是金字塔頂端了,機構遍布世界,能分彆負責秦寶在各個國家的工作,每個區域都方便對接,資源也是一等一的好,秦寶簽給他們可以說是星途坦蕩,高枕無憂。
但秦寶自己也很不想承認的是,他還在等SISI。
他是一個非常念舊的人,甚至有一些雛鳥情節。小時候的玩具玩到很破舊也不允許大人扔掉,就算買來一模一樣的新的,也覺得之前的無可替代。朋友不願意到處結交,認定了誰就是誰,被傷害後會很難過,會一直記仇,就連當初看上了豐成煜……也念念不忘持續了好幾年。
他的Flow名是SISI秦寶,雖然和SISI解約了,但他直到現在都還沒改掉前綴。
他的確還在等。
可是,SISI那邊一直沒有采取主動,他又這麼要麵子,不想主動找回去。
所以,雖然眼看就能重新回到自己喜歡的事業上去了,他卻依舊沒有覺得多輕鬆,因為他始終覺得人不如故,新不如舊。可是機會得來不易,他感覺像在做夢,不敢輕易下決定。
靳斯算是秦寶比較親近的同學,但她不是行業裡的人,更不了解他。
秦寶無法和她訴說心中的煩惱。
每到這個時候,他就非常想念許棠舟。
已經失聯太久了。
對方過得還好嗎?
如果出國重新開始對許棠舟來說真的是一個療傷的機會,那麼他也願意放手。
晚上豐成煜沒有如約回家,聽證會上出了點意外,延至第二日,他需要和其他幾位同陣線的議員開會。
新聞台播放了會場外的滑稽畫麵,一個議員正破口大罵,朝另一個議員的車窗上扔雞蛋,場麵混亂,這件事很快淪為笑柄。
秦寶看完了新聞視頻,沒有在視頻裡看見豐成煜。
按照豐成煜的性格,失態、吵架是很丟份兒的事,他就算和誰政見不合,肯定也是站在高處,看小醜似的打量對方。
緊接著,會議又延至第三日。
豐成煜連續三天沒有回家,他給秦寶發了叮訊,秦寶隻看了,但都沒回。
本來就是約定好【每周一、周五】見麵的,豐成煜完全可以不向他報備行蹤。
秦寶甚至覺得豐成煜最好是周五也回來不了,那麼就不會顯得因為沒有工作,每天都按時回家的自己是在等待什麼了。
不過,除了上學,秦寶有了事情要做,盛叔叔給他推薦了相熟的教練,他開始抽時間去學車。
剛學了兩天,他就在傍晚接到舒鶴蘭的電話:“小寶,你現在在家嗎?”
秦寶剛到家:“……在。”
不是長輩的話能不能好好叫名字。
他有時候覺得豐成煜這個死黨也焉壞。
舒鶴蘭笑著說:“那你等我二十分鐘,你老公叫我送個東西過來。”
老公。
秦寶掛了電話。
這下他確定了,這人不是焉壞,是真的壞。果然人以群分,舒鶴蘭和豐成煜就是一丘之貉。
二十分鐘後,舒鶴蘭開著他那輛銀色轎車來了。
晚霞倒映在車身上,流光溢彩。
舒鶴蘭一下車,就打量眼前的房子:“嘖,真豪華,豐成煜這家夥確定不是在傍大款?”
秦寶就站在車庫外麵的道上,背後是一大片白色花球,有他在,整個場景看起來像房地產廣告海報。
“他叫你拿什麼給我?”
秦寶問。
“等等。”舒鶴蘭打開後備箱,拿出個方方正正的盒子,“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總覺得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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