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印度在兩國邊境發生衝突,雙方產生武裝對抗,發生流血事件。
印度無視華方的和平談判,挑撥邊疆叛亂,蓄意挑起又一次嚴重的武裝衝突。
留學生們即使身在蘇聯,也密切關注著這一事件。
九月的一天,整個蘇聯人民都聽到了從收音機裡傳來的塔斯社發布的蘇政府聲明。
“邊境衝突是可悲的,西方某些集團會趁機利用這一事件作祟……”
程德霖氣憤的拍著桌子,“那是我們的國土,印度就是想要占我們的地盤,難道還要我們拱手相讓嗎?”
不大的房間裡擠滿了人,留學生們聚集在程德霖和江文怡的宿舍裡,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胡俊明也皺眉,“蘇聯這又是什麼意思?指責我們不該反抗?明明是對方先找事的!”
“蘇聯真的變了……”江文怡蹙眉喟歎。
眾人一陣無言。
他們再沒有這麼清晰的認知到蘇聯的改變,即使學校已經開始對他們“留一手”,路上遇到的一些蘇聯人也不再目光和善……
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在眾人頭上,讓人感到無比煩躁,鄭子昂揣揣不安的開口,“我們還能繼續在蘇聯學習嗎?”
廖杉抱臂站在一旁,“學啊,我們還有更有危機感的學,有一天就學一天,畢竟如果未來有一天會被趕走,我們能帶走的就隻有腦袋裡的知識了。”
一時間所有人被打足了雞血。
“說的對,我們要往死裡學!”
“我要多抄一些筆記!”
“我也要!今晚不睡了……”
王川澤黑沉沉的眼睛隔著鏡片深深的看了廖杉一眼。
10月1日,莫斯科航空學院的老師和學生們私底下布置了教室,為留學生們慶祝他們國家建國十周年,熱情的蘇聯人們讓留學生們內心慰藉,緊繃的神經和緩了些。
收音機裡磁帶轉動著,《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這首歌先放了一遍俄語版,接著又放了一遍中文版。
巴浦林諾夫教授還在喋喋不休展望兩國友誼源遠流長,讚不絕口的說著華人學生是他教過最省心、最刻苦的學生了……
鄭子昂鬆了口氣,悄悄和旁邊的胡俊明竊竊私語,“也許情況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
胡俊明點了點頭,心情也隨著久違的鄉音歌曲放鬆下來。
卓婭拉著廖杉,非要她表演節目,其他同學也跟著起哄。
廖杉被推上前麵的講台上,她哪會表演什麼節目,可這一雙雙眼睛盯著她,廖杉沒辦法,隻好說,“那我給大家表演一個詩朗誦吧。”
她清了下嗓子,換成中文,抑揚頓挫的說道,“空氣動力學的基本原理是伯努利定理和牛頓定律。伯努利定理是指在穩定的流體中,流速越快的地方壓力越低,流速越慢的地方壓力越高。牛頓定律是指物體所受到的合力等於物體的質量乘以加速度……”
蘇聯
同學們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雖然聽不懂,但看廖杉壯誌激昂的念著,這一定是個弘揚愛國思想的詩歌吧。
在廖杉背完原理後,大家十分捧場的熱烈鼓著掌。
廖杉臉不紅心不跳的朝下麵的同學們鞠了一躬,對不起,糊弄你們了。
王川澤看著她,不禁失笑,心裡有種滿到要溢出來的感覺,他怎麼能不喜歡她?
留學生們這邊一片熱鬨,他們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在故國舊土上,兩國領導人正爆發著一場不愉快的爭吵。
特意來參加建國十周年慶典的蘇聯領導人到達北市後,麵對對方委婉表達的在邊境紛爭一事上希望蘇聯可以不幫忙、但不要添亂的請求,這個蘇聯人忍不住反駁,“我們應該團結印度,因領土爭執而發動戰爭是不值得的。不過是一些寸草不生的荒山,讓給他們不就完了,領土多5公裡或者少5公裡並不重要。”
在場的華人都忍不住憤怒起來。
“是他們先向我們進攻的,越過邊境線,射擊了12個小時。”
蘇聯人的心已經偏了,“可你們沒有傷亡,印度死了兩個士兵。”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場談話最終很不愉快的戛然而止。
蘇聯領導人十分惱火,一路罵到海參崴,“好鬥的公雞!”
十月底,邊境再次爆發更加嚴重的流血事件,蘇聯還是站在印度那邊。本來還期盼著兩國關係能夠緩和的留學生們這下徹底放下幻想了,認清現實,每個人都沉默著更加努力的投入學習中去。
進入第三學年,學生們轉入副博士論文的選題了,留學生們本來以為會是導師出題,但等了一段時間後,巴浦林諾夫教授見到他們,隻提了讓他們結合在喀山飛機廠的學習經曆,平時是否關注其他製造行業的新工藝、新技術可供飛機製造行業借鑒的,論文的選題需要靠他們自己平時的關注和思考來自行確立。
廖杉從早到晚都在學校圖書館裡查資料,午餐、晚餐有時候就拿個麵包對付一下,直到深夜才離開。
畢業答辯是留蘇學子需要麵對的一個巨大的挑戰。
蘇聯的學位製度非常嚴格,副博士論文答辯要在答辯日期三個月前在蘇聯的報紙上刊登答辯通告,隻有民眾們感興趣就都可以參加。同時,還要向蘇聯各學術機構的有關學者發出100份論文摘要。
此外,作為答辯的前提條件,還必須在雜誌上公開發表兩篇以上的論文。
廖杉決定一篇論文寫彈射座椅發展至今曆代迭代做的改變,她雖在飛機廠隻是做一些包降落傘的工作,但也有觀察到同個廠房裡工人們製作彈射座椅的過程;另一篇論文廖杉打算研究飛機發動機的喘振現象,她對這方麵內容還挺感興趣的。
汽車也有發動機,和飛機發動機雖然原理相似,都是通過燃料將熱能轉化為機械能,但汽車發動機往往采用活塞等往複式吞吐,而飛機發動機內部通過高速旋轉帶動工質氣流朝一個方向流動,就像是一個是河流,而另一個是海洋,現在她想
做就是探索“海洋”。
巴浦林諾夫教授更欣賞後一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