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他們要醒了……你們散開點,彆做得太明顯了!”
“還有!那邊的彆拍了!拍兩張意思一下就夠了!”
“是是——”
貓又場狩是在吵吵嚷嚷的雜音中清醒過來的,他迷茫從睡夢中醒轉,一睜眼,對上的就是停在頭頂的眼熟的雞冠頭。
貓又場狩:……
有點驚悚。
這是可以說的嗎。
望著黑發少年近乎是瞬間驚悚的反應,雞冠頭目的達成,唇角掛上不懷好意的笑,挑了下眉,
“哎呀……沒想到場狩你居然和研磨關係這麼好呢,真讓前輩羨慕啊~”
“兩個人一起睡什麼的,嘖嘖。”
雞冠頭擺出一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看戲表情,真假摻雜,才開機的貓又場狩大腦根本轉不過來。
啊,雞冠頭前輩在說什麼…
怎麼忽然就扯到研磨前輩了…
等等!研磨前輩!
關鍵詞一閃,貓又場狩猛地坐起,起來的瞬間卻後背一涼。
不遠處,五、六、七八雙眼睛正灼灼與他對視,像極了一群紮堆蹲在牆角曬太陽順便好奇聽八卦的貓咪群。
貓又場狩整個人意識‘唰’地一下清醒,與數雙寫滿‘讓我看看發生了什麼’的求知眼睛麵麵相覷。
現在……昨晚,那個…呃。
視線緩緩下移,黑發少年看著蓋在身上的一條被子,和另一邊明顯凸起的一塊身影。
昨晚……他好像真的,和布丁頭前輩一起睡了。
當然,隻是蓋著被子純睡覺。
但是現在清醒過來再去回想,隻覺處處都是漏洞。
前輩口中的‘朋友一般都是這樣一起睡’難道是正常的嗎?!
他為什麼會就這麼被忽悠過去直接相信了啊?!
在黑尾鐵朗促狹笑意下,黑發少年麵頰肉眼可見地爬上些許僵硬緊張。
算了,現在這個情況,得先把研磨前輩摘出去才要緊。
迅速下定決心的貓又場狩慢慢做了個深呼吸,他看上去滿臉嚴肅認真,實則心底在不斷努力組織言語。
不著痕跡偽裝成胸有成竹的模樣,黑發少年言之鑿鑿道,“那個、是昨晚我不舒服,所以才拜托研磨前輩一起……呃、睡覺的。”
最後的那塊垮了點,但其他人似乎並不在意那一小段。
“哦~~”
“哦——!”
“哦?!”
四麵八方地、他們同時傳來噓聲。
正中處的黑發少年表麵維持八風不動姿態,實則心底已經默默將自己埋在沙坑裡。
好一場社會性死亡。
哈哈哈他一點也不尷尬。
“——好了好了,該做什麼去做什麼吧,都散開、彆都蹲在這兒看熱鬨了。”
雞冠頭十分具有前輩風範地瞎指揮一通,將看熱鬨的
其他人通通驅出門外。
還沒等貓又場狩放心一秒,黑尾鐵朗當即轉頭,視線掃過還坐著沒動的黑發少年。
緩緩地、他麵上再度掛上點貓又場狩絕不會陌生的、堪稱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吊兒郎當的緩沉男聲響起,在寂靜休息室內一清二楚。
“怎麼了,場狩?不起來嗎?”
“……”
貓又場狩表麵鎮定,背後簡直冷汗涔涔。
這是他想不想起來的事嗎?!
明明、明明是布丁頭前輩他的手還在攥著他的手啊!
貓又場狩不著痕跡一邊與黑尾鐵朗來回拉扯道,一邊努力嘗試將自己的手從被孤爪研磨五指緊扣的指根抽出,
“哈哈、那個黑尾前輩…我好像還想再睡會兒,要不前輩先去做自己的事情之類的怎麼樣,待會我就起來了!”
黑尾鐵朗摩挲下巴十分爽朗道,“不了,鄙人一向好心,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提供了叫醒服務當然要服務到底了!”
“——來吧,快起來吧場狩同學!”
“不不不、黑尾前輩我拒絕這項服務,我覺得就這樣挺好請不要掀我的被子……!”
“嘩”地一聲,黑尾鐵朗大掌一伸,拽著被子就開始扯。
貓又場狩幾乎炸毛,顧不上自己被孤爪研磨牢牢桎梏的另一隻手,死死攥住身上的被子與他角力。
“彆反抗了場狩同學,賴床的話可是會早訓遲到被教練訓斥的哦!”
“不牢前輩費心了!我一定能及時趕到,絕不會遲到被訓的!”
兩人一時之間角力得不相上下,但貓又場狩隻有一隻手,眼見著就要露餡。
心臟‘砰砰’亂跳,從脖頸到麵頰都因緊張情不自禁繃緊,黑發少年抿緊唇瓣,表情難得帶上些許慌亂不安。
肉眼可見的,長隻要著眼的人都能發現端倪。
黑尾鐵朗看在眼裡,並不挑破,隻是維持著角力的方式,保持一個不近不遠的平衡,
貓又場狩越來越慌亂,大腦一片混亂。
睡在一起也就算了,但是無論怎麼想,被發現被子下的兩隻手緊緊相握……
思緒卡頓的貓又場狩更加炸毛了。
“……”
“……小黑。”
冷淡微涼的男聲兀然響起。
正在角力的貓又場狩聞聲一頓,對麵的雞冠頭挑了下眉,笑道,“看來……這是終於醒了啊,研磨。”
孤爪研磨沒有理會他,視線微動,轉到了身旁靠得極近的黑發少年身上。
不著痕跡的、嵌入指根的手指微動,以為是終於能鬆手的貓又場狩準備緩緩呼出口氣。
隻要研磨前輩鬆開,接下來他就可以……
下一秒,不屬於他的另一隻手指尖蹭過掌心,指骨微曲,勾纏著再度環繞起他的手腕,指腹微壓、收縮著緊緊將其圈入領域之中。
貓又場狩:……
貓又場狩死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