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五沒在家,去吧!看完早點走,省得遇上胡攪蠻纏。”
吳建國衝柳雪花點了點下巴,就算知道這姑娘以前作風是故意裝的,一時半會也沒法給她好臉色。
柳雪花點了下頭。
她不在乎彆人怎麼看,隻是回身看了眼秦溪後,獨自一人走向了柳家。
一年多沒來,院子裡並沒有多少變化。
李秀蘭因為吳娟的事,拉不下臉來和秦溪說話。
所以就算人在屋裡,她也破天荒地沒出來說話,就躲在窗子後偷看。
“你家秦濤在廣市咋樣?”
吳建國不知道從時候學會了抽旱煙,跟秦海聊天時,手下還在搓煙葉。
秦海微微點頭,嘴角輕輕上揚,仿佛早等著彆人來問似的:“在家具城打工,說是要為以後自己單乾積攢經驗。”
劉科瞟了眼膩歪在秦溪懷裡的劉娜,心中很是感慨。
秦家幾個孩子都有出息,不僅自己走出大雜院,還帶動兄弟姐妹也跟著富裕了起來。
卓三回來接吳慧,那架勢瞧著就是個大老板。
廠子裡誰不說秦海和張秀芬命好,年紀輕輕就享到了兒女的福氣。
“那挺好,年輕人就是比咱們有闖勁兒。”
提到兒子,又看到柳雪花,吳建國自然想到了至今碌碌無為的吳強盛。
有份穩定工作放在五年前人人羨慕,可現在……世道變了,工人和賣菜的沒啥差彆。
再看當初萬般看不起柳雪花,現在人跟著秦溪賣魚,工資比當工人高了不少。
秦溪三人雄心壯誌的海鮮事業在秦海傳播下,被傳成了街頭賣魚蝦的。
還是那種擺小攤賺小錢的小攤販!
“這兩年什麼都漲價,再過兩年咱們拿點工資估摸著還不夠坐幾趟出租車。”
劉科跟著廠長去沿海城市跑過幾次業務。
兩人回壽北從火車站打出租車回廠子,短短七八公裡的路程就花了五塊錢。
價錢跳出來當時就嚇了他一跳。
要是知道秦溪每周都要花三十多塊坐出車去賣魚蝦,不知會不會罵她敗家子。
“所以下一輩要改變,不能再接咱們的老班。”秦海說。
幾個當長輩的紛紛表示讚同。
正感慨間,柳雪花的爆嗬聲從院子深處傳來:“柳建明我警告你,快放手!”
“不放。”
光聽聲音就聽出滿滿的無賴氣息,柳雪花叫了兩聲,忽然大喊:“秦溪。”
秦溪站起,幾步衝了過去。
柳建明舉手連連後退,一臉驚恐地望著秦溪靠近。
夜空下那張漂亮的臉蛋就跟魔鬼似的,隻是這個名字就讓他想起那時手差點被扭斷時的疼痛。
柳雪花趁機衝到秦溪身後。
“他找我要錢。”
簡簡單單幾個字就說明了原因,柳建明慌張
地舔著嘴唇,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開口。
“我就是想讓雪花出點錢讓媽去醫院動手術。”
“狗屁!你明明說要我平攤媽以前看病的醫藥費。”柳雪花氣得夠嗆,說完一句狠狠地大喘了口氣才繼續:“五千塊,我倒要問問你看什麼病要花一萬塊。”
一個人出五千,加起來那可得一萬了。
“你媽不是拉到醫院沒治就回來了嗎!哪來的五千塊醫藥費?”秦溪冷聲道。
柳老五從頭到尾都沒想給媳婦兒看病,這不柳母人還死呢……已經和其他老太婆勾搭上了
“那媽辦喪事不得花錢?”柳建明倒是說得理直氣壯。
在場的人沒空理他,秦溪抓著柳雪花手直接轉身:“我們走!有本事你就去公安局告柳雪花,到時候正好跟你一起算算舊賬。”
“她賣一次魚就能賺好幾千塊,給家裡花點錢怎麼了!”柳建明吼。
秦溪停下步子,轉身冷冷看向柳建明:“誰跟你說我們賣魚一次能賺好幾千?”
“給你們送貨的司機都這麼說。”
為了打聽柳雪花的消息,柳建明專門托了不少七拐八拐的關係,請貨車司機喝了頓好酒才問出來的。
光是一場買賣就能賺幾千,柳雪花早就是萬元戶了。
司機沒敢說是一人就分了幾千,否則柳建明開口要得可不止幾千塊錢。
“柳雪花就是給我打工,怎麼!你還想我出錢給你家辦喪禮?”秦溪冷笑:“你要打聽也不打聽全,就你妹的那點工錢,夠進貨?”
應該是請來的貨車司機偷聽幾人聊天,有這種心眼子多的人留在身邊不安全。
秦溪諷刺完柳建明後,轉身瞬間已經動了要組建自己車隊的念頭。
柳建明不相信秦溪的話,但對方人多勢眾又不敢亂來。
“沒有五千,那一千塊總有吧!”
還是沒人搭理他。
秦家眾人離開,柳建明隻能無力地留在原地跳腳罵了不少難聽話。
走出曙光電纜廠後,秦溪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
“這幾天你就在店裡住,反正我那屋還空著。”
柳雪花感激地點了點頭。
要不是秦溪剛才主動攬過去,她肯定衝動之下就漏出自己確實賺錢的事了。
走在前頭的秦海連續回了好幾次頭,頻繁到秦溪很快注意到。
“回家一定跟你和我媽媽老實交代,我究竟……”
餘光中有抹黑影一閃而過,秦溪還沒說完的話立刻止住,視線迅速追隨著黑影轉向身後。
“看什麼呢?”
大家都跟著秦溪目光看向一側堆滿柴火的柴火堆。
一隻野貓站在柴堆上磨爪子,甩動著尾巴喵嗚喵嗚地叫了起來。
“是野貓!”包誌明笑。
秦溪笑了笑,轉過頭繼續跟秦海說話,就好像也沒發現身後的異常。
隱在柴堆後的身影這才動
了動,緩緩吐出口氣。()
秦溪身影也在同時有個細小停頓,不過也就是眨眼功夫,就繼續往家裡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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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岔路口,秦溪並沒有送秦家人回家。
在路邊分開後,一個人往擁軍巷走去,她走得很慢很慢,直到確認遠遠有道呼吸聲跟著後才猛地加快了步子。
比常人強許多的五感,確認那人是衝著她來之後,終於放下了心。
秦溪步子加快,從疾走變成了快跑。
跟著的呼吸陡然急促,並且步子聲也明顯起來。
很快,她就跑出了朝霞街。
迎麵走來的身影立刻帶著驚喜出聲:“還好沒錯過你。”
也讓秦溪的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黎書青抱著安安,帶著笑意迎了上來,繈褓中的娃娃開心地喔喔叫喚著。
“我們快走。”秦溪來不及多說,一把抱過安安,拽著黎書青轉身:“有人跟著我。”
“有多少人?”黎書青問。
“一個。”
從呼吸聲判斷,隻有一個成年男性跟著。
出了朝霞街,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在建工地。
這裡各種圍擋和建築垃圾遍布,歹徒要是襲擊秦溪,此處無疑是最好的位置。
轟——
像是重物被推翻的聲響傳來,秦溪又立刻把安安塞回給黎書青。
長臂一伸,直接把黎書青擋在身後。
月光下,跟蹤的黑影有些狼狽地剛從地上爬起來,剛才那一瞬是被垃圾絆得摔倒了。
不遠處,一抹銀光閃過。
秦溪沒有半分猶豫,疾步衝過去使勁一腳踢向那抹銀光。
她用了全力,這一腳不僅將刀踢飛了,所帶起來的灰塵沙土刹那間飛濺向歹徒的臉。
那人呸呸兩聲,順勢抓起身邊的沙朝秦溪扔過來。
沙塵飛揚,落了兩人滿頭滿臉。
秦溪也在這時看清了那人的長相……一雙陰狠眸子似是淬了毒的利刃,瞬間讓人不寒而栗。
隻有真正殺過人才會有這種可怕的目光。
秦溪來不及多想,側身避過磚頭後拚命往前撲去。
身後有黎書青和孩子,下意識反應讓她不能往後躲。
“小娘們還有點本事!”男人陰狠地瞪了眼秦溪。
秦溪跪在他胸口,左手壓製著男人右手,在男人陰冷眼神中,狠狠揮出一拳。
砰——
沉悶得好像沒有半點聲音的一拳正中男人臉頰,他臉不受控製地往邊上一歪。
“你跟著我乾什麼?”秦溪冷聲問。
趁男人恍神期間,右手捂住男主的手腕重重往相反方向一撇。
這回聲音倒是相當乾脆,哢嚓一聲,男人的胳膊脫臼。
“臭娘們!你他媽的……”
劇痛讓男人瘋狂掙紮,秦溪腿下用力,伴隨著男人的嚎叫跳了起來。
“老子今
() 天一定要殺了你這個臭娘們,再殺了那個死孩子,讓你們都去陪霍雲,既然想團聚就一起當鬼吧!”
“你說什麼?”
秦溪神色一凜,原本想後退的步子一頓,右腳用力勾起將男人身體翻了個麵,又跪了下去。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要是今天僥幸讓老子活下來,一定要讓你全家付出代價。”
就算被秦溪壓著,男人氣勢也絲毫沒有減弱。
在一頓叫罵中,秦溪突然看到他完好那隻手伸向了後腰,不等看清,右手直接握住男人手腕往上一撇。
慘叫聲驚天動地。
要是最開始秦溪還保留著一點分寸的話,現在她眼睛都不眨地用了狠力。
“霍雲的死和你有關!”
黎書青目光淩厲似刀,要是有實質的話早已將男人千刀萬剮。
“我親手殺的他,要不是那個女人生孩子死了,老子也要送他們那夫妻團聚。”
劇痛使男人已經有些癲狂,瘋狂地掙紮中開始胡言亂語。
憤怒不受控製地從心口升起,想要克製住這種憤怒,秦溪的身體甚至都跟著顫抖起來。
她淺淺呼吸了一口氣,眼底寒意蔓延。
先從男人後腰上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