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相約申池邊(1 / 1)

這又是哪路人馬?如今齊人不是該自己掐得正歡嗎?難道有人想利用燕館算計政敵?俞嬴心中立刻轉起各種陰謀陽謀。

“此人二十餘歲年紀,打扮得像個士子,前兩日就在對麵盯了咱們不短時候。”鷹道。

“聯絡咱們的人跟一跟他,看是誰的人馬。”俞嬴道。

鷹領命而去。

很快便有了回音。這個回音多少有些讓俞嬴意外:“齊相的門客?”

來回報的燕國細作是個身材魁梧相貌粗獷的大漢。大漢樣貌雖粗,活兒乾得卻很細膩:“這人叫馮德,自言是燕人,從趙來,前些天自薦,被齊相看中,入相邦府為門客。”

饒是俞嬴再多思多慮,也想不到是這樁公案。俞嬴頓一下,笑著與這位燕國細作道了辛苦。

見她沒有彆的吩咐,細作出門挑起菜擔子快速走了。

令翊皺眉:“齊相讓一個門客來盯咱們的梢?什麼毛病?”

那樁公案不太好說,旁邊又有公孫啟這個小孩子,俞嬴毫無節操地順著令翊的話頭兒將事情扣在了田向身上:“誰說不是呢。可能因為這人燕人的身份吧。不知道這位詭計多端的相邦又有什麼圖謀。”

俞嬴覺得自己也沒有冤枉田向。思索一下盈與這位馮德的往來,不用小少女盈看意中人的眼光看,這人學問或許還勉強過得去,但資質很是平庸。這樣的人,如何能入得田向的眼?便是再假作禮賢下士的樣子給世人看,也不必將這樣的人招納到家裡……

難道就因為這人是燕人?但在臨淄的燕人可不少……俞嬴有一個自覺不太靠譜但又不無可能的想法,會不會此人認出了自己就是“盈”,並且在田向麵前表現了出來?若是如此,他來諸侯館,田向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令翊問:“對此,先生想怎麼辦?”

俞嬴順著剛才的話道:“這位相邦手伸得太長,咱們自然要還以顏色。”

俞嬴略思索,招過鷹來吩咐了兩句,鷹有些詫異地看俞嬴一眼,隨即便行禮稱諾,走了出去。

令翊麵色一變:“先生何至於此?”

公孫啟也詫異地看著其師。

相邦田向府

馮德正拿著一冊書簡發呆,相邦府的奴仆來說,大門外有一位自稱是先生故人的來找他。

約莫是穆曲?他未曾得到齊國那位叫棠延的下大夫的推薦,自然也未曾得見相邦,馮德自搬入相邦府還沒怎麼見過他。馮德忙扔下書簡,隨奴仆往外走。

陶子山正在院內澆花:“叔義這急匆匆的,是去做什麼?”

馮德笑道:“從前一起從趙而來的故人在外麵,我去會會他。”

陶子山點頭:“快去,快去,莫要讓人等。”

然而,到了門口兒,馮德發現,門外的根本不是穆曲,也不是自己認得的旁的士子。

來人很高大英武,眉眼好像在哪裡見過……

來人笑著請他借一步說話,馮德便跟

他往相邦府門旁空地上走了走。

來人對馮德行禮,笑道:“奴是燕國太子太傅的從人。”

馮德恍然大悟,這人確實是燕質子府的,自己見他在質子府出入過,隻是此時他粘了滿臉大胡子。他說太子太傅,難道……

果然——

“敝主想請先生今日午後在城西申池畔竹林一晤。”

馮德有些喜出望外,忙答應著。

來人再次恭敬地行禮,方才告退。

馮德幾乎壓製不住臉上的笑容,腳步輕快地走回自己的住處。

陶子山還在院中擺弄那幾叢花,見馮德走進來,笑道:“一定是有什麼喜事,叔義春風滿麵啊。”

馮德笑道:“哪有什麼喜事,不過是幾個友人約著午後去申池走走。”

陶子山點頭:“初夏時分,池邊竹木繁盛,去走走,確實很好。”

又與陶子山隨口客氣了一句,馮德便走進自己的屋子。

在自己屋裡,馮德便無需按捺掩飾了。他笑著在屋裡走了兩圈,那是盈,那竟然真的是盈!她約自己在申池相見,申池大約就相當於臨淄的桃花渡了。她還願意認自己,不是那等富貴了就變心的。

對那日為何失約,馮德這幾天瞎想的時候已經想好了,就說正要去赴約時被家裡知道了,家裡不同意,自己便想著出來闖蕩一番,闖出個名頭,在父祖麵前便有說話的餘地了——這也並非全是虛言,自己屢屢與盈相會,家裡確實知道了,也確實不同意,至於後麵的話……既然她心裡還有自己這個人,哄一哄她,想來她會信的。

想到每次見盈,她戀慕的眼光,牽她手時,她羞紅的臉,每次分彆時她依依不舍的樣子,馮德心裡越發熱切了。自己和盈還是有緣分的。

要去見心上人,自然要收拾得齊整些。馮德將幾件外袍都拿出來,一一比量,心下都不太滿意。這些袍子都太簡素了,與臨淄士子們的沒法比,但隨即馮德又想,臨淄少年浮華,盈出自燕,或許就更喜歡自己這簡素的呢?

陶子山敲門走進來,跟馮德借他那卷講黃老之學的書。馮德走去拿給他,陶子山道了謝,拿著走了。

估摸著時候,馮德早早地出了門。府內有專門給門客們準備的車馬,但用車便要用禦者,去見燕國使者,自然還是不讓相邦府的人知道為好,他一個文士,又不會騎馬,故而隻能步行前往。

午後,相邦田向從齊侯宮中出來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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