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一碗白粥吧。”

秦青灼可憐巴巴的說。

明南知撚了撚被子,把秦青灼包裹好,他笑著說:“我去煮皮蛋瘦肉粥。”

秦青灼虛弱的應一聲。

明南知出去了,秦青灼拿了一本閒書看。現在他是病人了,可以不用乾活了。遞了條子請假,顧尚書大方批了他的假。

他靠在枕頭上,黑發披在肩上。秦青灼靜靜的看閒書,他看了一會兒就躺下看,拿著書窩在床上左邊看,一會兒又轉身右邊看。

明南知親自熬的皮蛋瘦肉粥,還有一小碗藥。他端過來喂秦青灼喝粥。

秦青灼把閒書放下,張大了嘴巴美滋滋的吃老婆喂的粥。

然後拿著藥碗一飲而儘。

身子熱起來,秦青灼又縮進被褥裡,明南知坐在一旁陪著他。

“南知,你聽我有鼻音了。”秦青灼拉著明南知的手,看著就特彆可憐。

明南知揉了揉秦青灼的手,語氣溫軟:“沒事,隻要好好喝藥,休息幾天就好了。”

秦青灼偏不:“難受。”

明南知伸出手摸了摸秦青灼的額頭,溫度已經下來了。

他看見旁邊有閒書,想要拿著給秦青灼念一念書。

秦青灼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他擺擺手:“不用了,我覺得我現在又好了,南知,你先去做自己的事吧。”

他看的不是什麼正經書,都是書生們最喜歡看的皇叔。

這青天大白日的,他也是無聊看的閒書,被南知知道了就不好了。然後南知再念出來,秦青灼不敢想象那場麵。

明南知的手指一頓,他拿了那本書:“我現下沒什麼事,還是陪著相公吧。”

秦青灼心中一急,伸出手摁住了明南知的手:“不必念書,你上床來陪我便好。”

“……”

明南知的瞳仁顫了顫,他低垂著眼眸把書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就褪去了外袍。

他爬上床和秦青灼蓋在一起,聲音輕輕的問道:“相公,是覺得身子冷嗎?”

“我就是想你陪著我。”秦青灼沒想到明南知真的這般聽他的,他卻躲避起來怕給明南知過了病氣。

那是一時情急之下說的話,當不得真。

明南知伸出手抱住秦青灼的脖子:“怕什麼,我是大夫。”

秦青灼臉上又熱又紅:“……”

霸道老婆愛上我是吧。

“夫郎,宮裡送了賞賜下來!”段言見房門緊閉著,隻在外邊喊道。

“我馬上就來。”

明南知起身去接旨,等明南知一走,秦青灼立馬把這本閒書藏好了。都怪他行動不便不然他才不看這樣的書,秦青灼狠狠的唾棄,然後翻開再看一頁,記著以後用上。

衛公公親自來的,送來了宮中珍貴的藥材,還對秦青灼進行了一番慰問。

“陛下可惦記著秦大人了,聽說秦大人為了賑

災的事生病了,立馬就賞賜了這支人參,陛下讓咱家問,秦大人的病是大病還是小病?”

明南知說:“相公得的是風寒,需要臥床休息幾日。”

“風寒便好,秦大人可要好好保重身體,陛下一直惦念著他呢。”衛公公鬆了一口氣知道怎麼回去複命了:“那秦夫郎咱家就先回宮了。”

“公公慢走。”

衛公公是景元帝身邊的大太監,一舉一動也是招京城的官員注意的,瞧見從宮裡的人抬著箱子進了秦府就派人去打聽這事。

“秦青灼隻是生了一場病,陛下還要給他賞賜珍貴藥材,這樣的寵信隻有內閣大臣和各部尚書才有這個態度,他隻是一個侍郎,而且跟陛下並無太多接觸。”有的勳貴就納悶了。

顧煦這個人從小就不愛和人一起胡亂混著,他們這些勳貴和以前的皇室宗親跟他都沒什麼交情,都是他們舔著上去,畢竟當時的顧煦是太子嫡長子。

在顧煦沒當皇帝時,跟秦青灼也沒乾係,現在登基後這般看重他,讓人懷疑顧煦是被人下了降頭。

隻有翰林院的汪大人,曾經教過顧煦,知道秦青灼跟顧煦有過交談。汪彥心裡也是不怕的,他現在都混成帝師了,每日在翰林院乾著輕鬆的活,隻要不作死,以後退休說不定還能混個爵位當當。

秦青灼被陛下看重,那是他的本事。

能這麼想的人多半是秦青灼和好友和交情深的同僚,其他的人就不那麼理解了。

周首輔回到屋子裡,前段日子周夫人才過完了壽宴,現在心情還是好的。周首輔有一個兒子正在禮部當值,他這兒子沒什麼大的野心,以前周首輔還恨鐵不成鋼。

再努力一把,他們周家爭取來一個一門雙首輔,兒子卻是不同意,一門心思鑽到禮儀去了,還反過頭來勸他。

“爹,一門雙首輔,您彆想了。我知道我沒那個本事,再說了,真這樣了,陛下也容不得我們。以往彆人叫我小閣老,我心裡都是慌了,我沒什麼大的本事就不要挑這樣的擔子了。”

現在冷靜一想,確實如此。隻要兒子老老實實的在朝中做事,皇帝看在他的份上也會對兒子多有寬容,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家兒子沒那個本事,接了位置反而對家族而言是一個禍事。

再說想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周夫人道:“秦青灼一家子簡在帝心。”

“秦青灼這差事辦得漂亮,你看今年的雪多大,往常小的一點的雪都要死不少人,因為今年糧食充足,又有便宜的毛衣穿,多少百姓活下來了,都是秦青灼把這事承擔下來的。”

周首輔脫下大氅,拿了湯婆子暖手:“你再瞧瞧,又有哪個官員接了賑災的事像他一樣儘心儘責的,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這都是實打實的為百姓辦事,為陛下分憂。陛下待他好,也是應該的。”

周夫人聽了這話也認同道:“而且我看那秦夫郎也是口齒伶俐,這樣就是相輔相成了。”

……

秦青灼生病了,這

一躺就躺了半個月,病如抽絲。陸夫子還來看了他一番。

“夫子。”

陸夫子:“好好養病,萬事都比不過自己的身子。”

“夫子!”

秦小魚在屋子裡吃糕點,聽見秦青灼喊了一聲夫子,他眼珠轉了轉跟著秦青灼也喊了一聲夫子。

奶聲奶氣的,聲音倒是很洪亮。

秦青灼:“……”

陸夫子眼中帶著笑意,他側過身去看秦小魚。

秦小魚被他看得眨了眨眼睛,膽子很大:“夫子夫子夫子!”

陸夫子走過去摸秦小魚的頭,秦小魚扭扭頭不讓這個老頭摸。

“這孩子今年幾歲了?”

“四歲半了。”

“還沒有請先生開蒙?”

秦青灼的枕頭墊在身後,他的雙手放在被褥外邊回道:“想著他年紀還小,多玩一會兒,開蒙等五歲再開蒙。”

陸夫子不可置否,他不去管秦青灼,轉頭問秦小魚:“你可會寫字?”

秦小魚點點頭:“我會!哥哥教過我。”

秦青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陸夫子撫掌大笑:“那就寫幾個字給我看看。”

秦青灼:“……”

漏!大漏特漏!秦青灼感到很痛苦。

錢媽媽在一旁候著,聽說要紙筆,便出門去找了遇見明南知就把這事說了。

“我把紙筆送過去。”明南知心裡還很高興,陸夫子是有大學問的人,要是能教小魚,他心裡彆提多高興了。

把紙墨送到後,明南知還跟陸夫子行了一禮,陸夫子是相公的夫子,自然也是他的夫子。

陸夫子坦然的受了這一禮。

明南知說:“我瞧瞧小魚寫的字。”

秦小魚見這個老頭和阿爹都來看他寫字,他握著毛筆認認真真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向魚。

這字歪歪斜斜的,隻能認出來是一個字,但字立間透出來幾分醜。

認得出來但跟美觀沒搭邊。

明南知也是跟著秦青灼練過字帖的,他看見自家小孩的字,也有些愣住了。但他活得通透,孩子還小,寫的字不規整也是正常的。

“還能認出一個字樣,不算太差。”陸夫子點評。

“以後小魚開蒙後再送到我這裡來念書。”

陸夫子覺得還是等秦小魚開蒙後沉澱一段日子再讓他來教。他做不來開蒙,隻會教已經會認字的人。

明南知和秦青灼都應下來,明南知送陸夫子回去。秦小魚拿著自己寫的字吧唧一聲趴在秦青灼身上,明晃晃的把字遞給他看。

秦青灼咬牙:“等我好了,還是要教你寫字才行。”

秦小魚想了想:“我會!”

被秦小魚氣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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