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
衙役們把書生們團團圍在一起,拿著刀劍對他們
書生們一陣喧嘩,為首的書生大喝一聲:“安靜!”
書生們這才紛紛閉上嘴巴,有的書生目光閃爍,身子往後退了退,心裡後悔起來。之前的一腔熱血被一盆冷水潑滅了。
為首的黃姓書生仰著頭顱,麵露不屑:“怎麼官府被我們言中事實,譚夫人確實是被冤枉的,你們這是惱羞成怒要抓我們了?我們可是有功名在身!”
他說話氣勢十足,竟把衙役們逼退一步。對峙雙方就是此消彼長,哪一方示弱了,那麼另一方就會步步緊逼。
黃姓書生抓住這個空隙,立馬開始輸出:“譚夫人是冤枉的,凶手另有其人,你們還不快放人!”
身後的書生們見衙役們不敢上前,膽子也大了紛紛聲援黃姓書生。
“怎麼辦?”有衙役不知道怎麼辦,他們沒想到這些書生膽子這麼大,也不敢去傷了他們,所以一退再退,灰頭土臉的,把官府的臉麵都丟了。
在衙役後方一個穿著官袍的小吏苦著臉跑去向郡守稟告。
郡守正在府邸逗鳥就知道這件事,他的眉頭緊鎖很快又鬆開了:“沒事,你讓他們各自散去,不然就是和官府作對。任何事情都應當按照大楚的律法來,他們這麼做是在威脅朝廷。”
他輕飄飄的補充了一句:“跟朝廷作對那還怎麼當朝廷的官,那就把他們的功名撤下來吧。”
寒窗苦讀十年的功名要是被撤下來了,這些書生怕是要後悔一生。這位郡守可是說一不二的人,封疆大臣手握重權,哪會受一群書生的威脅。
小吏聞言心上打了一個寒顫:“是,大人,小的這就去辦!”
……
莫府
機靈的門子已經把莫府的門狠狠的關上了,外麵的聲音消停一會兒,隨即爆發出劇烈的爭吵聲。
過了半晌外邊就沒有聲音,莫府的人還是沒有開門,屏息靜靜的做自己的事。
莫蒼拉著秦青灼,揣揣然的問道:“秦兄,他們不會有事吧?”
“我也不知道,外邊已經沒有動靜了,官府不會擴大事態,你要是好奇就晚些派人去打聽,往後一切如常就好了。”秦青灼叮囑道。
莫蒼點點頭,他有書生的意氣,但又有自己的小心思,自己沒跟著那些書生去遊行,心裡總覺得愧疚。
“莫兄,遊行這事以後也莫去做了,你要真的想儘一份力就尋找譚夫人被冤枉的線索就行了,不然站不住腳的。”
“我知道了,讓秦兄見笑了,我這個樣子真是難看。”莫蒼勉強笑了笑,覺得慚愧。
“莫兄何必挖苦自己,你這個性子做官對百姓應該是極好的父母官。”秦青灼安慰自己的同窗好友。
莫蒼聞言臉上回暖,還有些不好意思,嘴唇蠕動:“秦兄太高看我了,我沒那麼好,今天還要多謝秦兄陪我。”
秦青灼拱手:“
那莫兄我先走一步了,家裡還有夫郎在,我還是有些擔心。()”
“秦兄慢走,這壇酒你就帶著走吧,還有這些糕點我見你愛吃,讓奴仆給你包了幾l包,你帶著回去吃。?()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秦青灼很感動,假意推辭:“這多不好,我哪能上門來白吃白喝還帶拿的?”
“沒事。”莫蒼強行把東西塞到秦青灼的手中。
秦青灼隻好恭敬不如從命含淚接受了。
他白吃白喝還帶拿的從莫府美滋滋的離開了。
往日在街道上早就有小販挑著各種扁擔在叫賣,現在街道上的人影稀稀疏疏,瞧出幾l分蕭條。
在街道上還有幾l個穿著長袍,失魂落魄的書生,秦青灼隱隱約約聽見“剝奪功名”“大牢”“震怒”的字眼。
他心思百轉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明南知在曬草藥,十月份能在郊外采的草藥有連翹、半夏、山藥、決明子、黃芩。
他今天沒出門吃了早飯收拾好灶房就拿著小鋤頭把院子周圍種的菜鬆了鬆土,摘了蔥子,打算晌午做蔥油餅吃。把蔥子的泥土處理乾淨,他就開始處理蔥子的底下的須。把蔥子洗乾淨切好備用,又去發酵麵團。
等把晌午的飯安排好了他才把草藥放在院子裡曬。
“相公,你沒事吧?”明南知見秦青灼沒有出問題,這才鬆了一口氣。秦青灼是家中的頂梁柱,可不能出問題。
雖說相公昨日讓他不要出去,相公也做準備了,但沒有看見人總會擔心。
以後明南知就會明白他的相公是一個能苟就苟的人,十分的穩健。
“我沒事,莫兄太熱情了,見我要回來還送了酒和糕點,盛情難卻,我隻好拿回來了。”
秦青灼把酒放在灶房裡的櫃子裡,他瞧見案板上等著發酵的麵團,還有一碗蔥子。
“晌午吃蔥油餅麼?”
“對,晌午我再做幾l個小菜就可以吃了。”
秦青灼:“我要多辣。”
明南知笑著點點頭。
秦青灼彎下腰幫著明南知曬草藥,他不認得草藥時不時會詢問明南知,然後點點頭把草藥默默的記在心上。
兩個人在一起忘記了外麵的紛爭。
……
吃完飯,秦青灼回到屋子裡繼續看書。他現在對四書五經已經熟悉了,他已經不打算繼續看了。他繼續看大楚的曆史,看了一下午的書,揉了揉眉心。
陸夫子給的書太多了,秦青灼粗略的看了幾l本,他發現幾l本書之間有重複的內容,他打算自己做一個思維導圖,然後自己把大楚的曆史和風俗地貌梳理一遍。
明南知還沒有到屋子裡,整個臥室就擺滿了書,秦青灼拿出筆把相似的內容勾畫出來。
把一部分的大楚曆史梳理出來了,秦青灼立馬就動筆把自己的感悟寫下來,這些感悟要結合四書五經的理論結合起來寫,這樣才會得到主考官的認可。
……
淮郡郡守把帶頭的書生功名剝
() 奪了,黃姓書生從牢獄裡出來心裡很懊悔,其餘幾l個被剝奪功名的書生垂頭喪氣,對黃姓書生產生一種怨恨。
“黃兄你不是說官府不會把我們怎麼樣嗎?”
“黃兄,我被剝奪功名了,我這輩子該怎麼辦?我們現在能去求郡守大人嗎?!”一個書生拉住了黃姓書生的衣襟。
黃姓書生:“……”
他仿佛失去了靈魂,眼中流出眼淚,心裡悔恨起來。
在衙役的小吏看見書生們這幅樣子去向郡守說了這件事。
“他們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郡守淡淡的說:“好了,先去安撫這些書生,譚夫人的事不要再談了。我不是沒有給過她機會,可惜她一言不發認罪了,那就不關我的事。”
郡守略過這個話題,他厭煩的擺擺手讓小吏,開始處理政務。
林朝知道有書生組織著人去遊行,他知道郡守的脾氣,他隻會給這些書生一個殺威棒不會妥協,他沒有去摻和這件事。
他的家族是淮郡是大族,譚夫人的事跟他毫無關係,現在準備會試才是最重要的。
莫蒼在家裡坐臥不安,等了幾l個時辰才派遣奴仆去打聽消息。
奴仆很快就回來了,他恭敬說道:“公子,遊行早就被官府鎮壓了。郡守大人把帶頭的書生剝奪了功名,餘下的書生被遣送回家讀書,責令他們沒有事就不要出門。”
莫蒼聽見“剝奪功名”這四個字宛如晴天霹靂,他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冷汗淋淋。
“你……退下吧。”莫蒼勉強揮了揮手。
他心中充滿了恐懼,一瞬間又被慶幸填滿了胸腔。
“多虧了秦兄……”莫蒼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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