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上個月才來碼頭做工的,據說他來自隆興府東邊的村子,家裡實在吃不起飯了,才出來做工。其他人全都是西邊的,對那邊也不熟悉。

外麵的百姓看著孟昔昭擰起眉的模樣,不禁也擔心起來。

府城就這麼大,前兩人都是本地的,跟不少人都沾親帶故,他們怕孟昔昭把這兩人也抓起來。

然而孟昔昭沉吟片刻,卻搖了搖頭:“隆興府之前的狀況實在不好,百姓之間說一兩句氣話,本官也是能夠理解的,況且本官相信,隆興府本地的百姓不會如此蠢笨,倒是那個你們誰都不認識的人,你們當真確定,他是隆興府的人嗎?”

趙澄立愣了愣,突然麵皮一抖,激動起來:“不……不!大人,小人想起來了,他說話不是隆興府的口音,時不時的,就冒出一句外地語調來!”

趙澄立這個氣啊,本來他還不相信孟昔昭說的,那人就是故意讓他送死,他覺得,對方可能也是對官府太失望了,所以才挑唆他,想讓他給自己出口惡氣。

可這人都不是隆興府的,他有什麼惡氣需要出的?

作為苦主,趙澄立自然是生氣居多,而外麵的百姓,聽了孟昔昭這番話,就是感動居多了。

真是個好官啊!知道護著自己的百姓,護犢子,真好!

……

凡事都怕往回想,因為人們在日常生活中,是不會在意某些小事的,可記憶就儲存在大腦中,一旦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很快,大批大批的細節就會冒出來,讓人不禁愕然,原來破綻一直都在的嗎?

趙澄立一改之前頹廢的模樣,把仇恨都轉移到了那個人身上,孟昔昭見狀,對他說:“他改了籍貫來混跡你們中間,那他告訴你們的名字,恐怕也是假的。依名抓人,有些困難,但依臉抓人,他就逃不掉了。”

說著,孟昔昭揮揮手,讓衙役去給自己拿炭筆:“你說,本官來畫,此等賊子絕不能放任他繼續留在城中,快一些抓到他,本官也就能放心了。”

百姓們感動的不要不要的,看看,孟大人全是為了他們著想呢。

順便,他們也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孟昔昭能畫出個什麼模樣來。

以前官兵張貼通緝令,都是直接拿畫好的過來貼,他們還沒見過這畫作誕生的過程。

眾人好奇的圍觀著,而趙澄立現在對那人已經是恨之入骨了,不用閉眼,都想得起來那人五官是怎麼樣的。

“小眼睛,寬鼻梁,眉毛特彆黑,絡腮胡,嘴唇很厚……”

趙澄立一邊說,孟昔昭一邊刷刷刷的畫,百姓們不出聲了,怕打擾到當場作畫的孟大人,而那頭領,也一臉沉重的站在人群中。

罷了,事已至此,無法挽回,幸好他派去接觸趙澄立的這個手下,知道的事情還不算很多,一會兒等退堂了,官兵們都去抓他的手下,他也能趁亂逃離隆興府。

孟昔昭畫的特彆快,趙澄立剛說完,他的畫也完成了。

端詳著這幅肖像圖,孟昔昭點點頭,然後遞給衙役:“讓趙澄立看看,像不像。”

衙役古怪的看著這幅異常逼真的肖像畫,猶豫了一會兒,他才往下麵走去,而這時,孟昔昭又道:“也給堂外的百姓們看看,讓他們記住這個人,都小心一些。”

衙役應了一聲,來到趙澄立身邊,先把畫給他展示了一下。

趙澄立看見這幅畫,先是被這無比立體的肖像畫震了一下,然後,他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孟大人這畫,畫的是真好,看著跟真人都差不多了。

可是……這也太不像了吧!他畫的,跟自己說的,完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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