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們就可以收網了。
趁亂吸納兵力,把願意走的人,全都帶到江州和隆興府交界的地方,給他們訓練,然後等著老大一聲令下,就跟他裡應外合,一起把江州攻打下來。
流民們都已經絕望成這個樣子了,他們連點好處都不用給,隻要說一句,跟著我們,有飯吃,他們就會立刻欣喜的跟上來,替自己賣命。
可惜啊,像隆興府這樣的地方還是太少了,要不然的話,他們的勢力還能發展壯大的更快些。
至於到時候他們要怎麼養這麼多的流民……
嗬,這不重要,反正都跟著他們走了,到時候打死幾個不聽話的,殺雞儆猴,諒他們也不敢再說什麼。
這個計劃,雖說簡單粗暴了點。
但是,在這個時代,這個地方,還真就是這樣的計劃,最管用。
要是沒有孟昔昭這個變數,江州就是這樣淪陷的,而有了人馬之後,哪怕他們還是一群烏合之眾,哪怕他們手底下一個正經的兵都沒有,他們也能憑著這些流民對活命的渴求,一路打到潭州、嶽州,乃至鄂州。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哪怕揭竿而起了,沒有謀略,隻知道花天酒地,享受人生,遇見不稱心的,就知道殺殺殺,這類人是絕對不可能登上大位的,哪怕沒有詹不休同時造反,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最多兩三年,就會被朝廷派兵清剿殆儘。
可這兩三年,又是怎樣的一番慘狀呢。
在書裡,鄂州通判謝原被造反軍哈哈大笑著拉出去當眾烹殺,此事引來了詹不休和他眾手下的義憤填膺,然而通判尚且能得到一筆帶過的一句話,那些同樣死在城破之日,被隨手砍殺了的百姓,卻是連一句話都得不到了。
孟昔昭不想等到那個首領冒頭的時候,再把他處理了,誠然,那樣的話,他出現及時,也會是大功一件,但他不想用這點功勞,換江州人民繼續水深火熱的生活幾個月。
隆興府這邊到底有多少老鼠,孟昔昭不知道,但想也不會太多,就這麼幾隻老鼠,已經讓隆興府的大牢人滿為患了,可見江州那邊又會是什麼情景。
江州知州他不認識,但自古以來,江州這個地方,就是被貶官的最佳選擇,據說江州知州還是個很擅長詩詞的,自從來了這邊,好家夥,文思泉湧啊,幾乎每月都有新作現世。而且每一作都是抒發自己懷才不遇心態的,題材相當穩定。
……
想也知道,這種人都隻顧著關注自己,哪怕發現了江州內部很亂,他也不會往有人故意鬨事上想,反而還會覺得,江州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孟昔昭當堂審理趙澄立,就是要借他這個人,揪出隆興府的老鼠們,然後,再順藤摸瓜,把那個傳/銷頭子也抓了。
此時此刻,趙澄立已然發現自己可能是被人當槍使了,他滿頭大汗,用力的回想到底是誰總在他耳邊說謝原和孟昔昭的壞話,但是他又有幾分猶豫。
畢竟他是個大俠一樣的人物,哪有大俠出賣朋友的呢。
孟昔昭見他支支吾吾就是不開口,頓時恨鐵不成鋼:“趙澄立,你是不是還沒意識到此事有多凶險?”
趙澄立呆呆的看著他,啊?
哪裡凶險了,就算對方真是故意的,那不也就是坑了自己一個人嗎。
“挑動官民矛盾,往小了說,這是想置你於死地,往大了說,那就是故意煽動百姓,意圖勾引官兵鎮壓,給你們所有人,都扣上一個惡州刁民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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