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封絹帛,上麵寫的是齊國皇帝給單於的書信,表示公主已送到,希望你們能善待她,兩國以後也能繼續友好的相處。
右賢王一臉麻木的看著孟昔昭十分珍惜的展開這卷絹帛,看著上麵的字,孟昔昭仿佛看見了自己的親爹。
他崇敬又自豪的麵對絹帛:“臨出發前,陛下給了我一封密旨,將送親隊伍幾百餘人,都交給了我,必要時候,我不止能做主,還能調遣這些人,為大齊效力,為陛下分憂。”
說著,他抬起頭,對右賢王笑了一笑:“右賢王殿下,不知單於什麼時候有空?我進宮去拜見一下,說說不再買馬的事。”
右賢王:“…………”
此刻他就像那大草原上的土撥鼠,非常想暴躁的大喊一聲“啊!”。
……
孟昔昭從右賢王府出來,表情上雖然沒什麼明顯的變化,但隻要看他一眼,就會知道,他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金都尉得知這件事,頓時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跑到左賢王的房間,門也不敲了,直接就對著正在養傷的左賢王大叫:“殿下!孟昔昭背叛了我們!”
左賢王:“……他是齊人,何來背叛之說?”
金都尉:“可他最先示好的人是您,現在他卻跟右賢王走的近,真是牆頭草!”
提起右賢王,左賢王也有點沉默。
左賢王是勇士出身,家世沒有右賢王那麼高,而右賢王一開始的身份,是單於的玩伴。
他隻比單於小六歲,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是他跟單於更親近。
左賢王年輕,這麼年輕就跟右賢王平起平坐了,而且還居左,右賢王能高興才怪,這些年也是明裡暗裡的針對了他很多次,老實說,左賢王並不在乎,他這個人,心胸十分的寬廣,要不然能養一百多個養子麼,即使這一次自己挨打,也是有右賢王的手筆在,但左賢王其實,並沒有多記仇。
他隻是很失望。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啊,還是沒法讓單於完全的信任自己,隻需要一點小小的挑撥,單於就會朝他也揮起鞭子。
左賢王沉默,而且看著都有點落寞了,金都尉頓時心疼的不行,他半蹲下來,這個姿勢既是匈奴表示臣服的禮節,也能讓左賢王跟他平視。
“殿下,我不想再看您挨打了。”
左賢王:“單於這次隻是太生氣了。”
“他再生氣都不應該打您!”
連天壽帝那麼混蛋的,都沒動手打過太子呢,彆說天壽帝了,就是那個差點把整個朝堂都送去黃泉路的暴君,他也知道不能隨隨便便的打大臣,要麼罵,要麼直接就殺,親自打人,這是折辱,費力又不討好的,當然不乾。
這可真是……英明的君主都是一樣的英明,而昏聵的君主各有各的昏聵。
……
左賢王不吭聲,金都尉看著就更著急了,抿著唇,寒著臉,突然,他轉身跑了。
而左賢王並沒有抬起頭,也沒有攔他。
都是匈奴人,誰會沒點血性。
隻是有時候當一條聽話的狗當慣了,他需要有人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鏈子,也需要有人推他一把。這個世界上,自發的人還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是被迫前進的。
*
第二日,右賢王就把草藥全送到了驛館。
孟昔昭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