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道真,說老單於想在大漠裡辦婚禮, 這是騙他的, 老單於就是再糊塗,也不可能在數九隆冬裡跑大漠去, 這邊就夠冷了, 白日就能潑水成冰,如今的大漠更不是人待的地方, 在外麵站時間長了,會發現眨眼都困難,因為眼皮的血管都凍僵了。
……
不過, 老單於確實是準備著把這婚禮大辦好幾天。
原定七天,但被匈奴的貴族們七嘴八舌的勸回去了, 去年剛遭過災,如今又是冬季,沒獵物,牛羊也不長肉,光掉肉,地主家全都沒有餘糧,這時候大擺宴席,等婚禮結束了怎麼辦,去喝西北風啊?
老單於明知道大家說的有道理,但他還是很生氣,頓時又抽出自己的鞭子,啪啪啪啪,抽了四個貴族一通,然後爽了。
……
很不幸,左賢王就是被抽的四人之一。
誰讓他勸單於勸的最大聲呢,再加上這些日子,右賢王時不時的就給老單於上眼藥,說他跟齊人的關係好得不得了,他在齊國的日子,怕是連自己祖宗是誰都忘了。
人糊塗了,就難以看清到底誰對自己好,隻願意聽自己喜歡聽的話,左賢王說話不中聽,可他確實是忠於單於的,右賢王說話好聽,然而背地裡早就投誠了大王子,正盼著單於趕緊殯天呢。
最後,這婚禮就定成了三天,而齊國人聽了他們的安排,也沒有異議,孟昔昭還跟匈奴人說,婚禮一結束,他們就回去。
一天都不多待。
這時候,右賢王反而假惺惺的挽留他:“何必這麼著急?”
孟昔昭歎氣:“不著急不行啊,若再晚,我們就連除夕都趕不上了,而且往年的十一月,匈奴都會連降大雪,若我們不早點走,豈不是會被困在這裡,過年陛下見不到太子,說不得還會怪罪我們呢。”
右賢王微微笑著點頭。
心裡卻在想。
你再編。
真當匈奴消息滯後,一點不了解大齊呢,那太子要是真的這麼被齊國皇帝重視,他能在這個時候被派出來送親?連我們糊塗的老單於都知道,天冷了,不能讓兒子出去風餐露宿,而是派左賢王走這一趟呢。
右賢王隻對手/雷感興趣,孟昔昭這種嘴皮子功夫厲害、腿腳功夫卻一點都沒有的人,右賢王是會對他警惕這麼一點點,但遠遠達不到把他當對手、或者當敵人的地步,製作手/雷的工匠是誰,他和大王子經過連日的觀察,心裡已經有眉目了,於是,這回他沒有再跟孟昔昭套近乎,而是客套完,就直接走人了。
孟昔昭的態度則不知道比他好了多少,見狀,他恭恭敬敬的站起身,目送右賢王離開。
金都尉在一旁看到,心裡十分的窩火。
昨天左賢王挨了打,而且打在臉上,今日就沒參加這個會議,而是派他代替自己來,金都尉想起左賢王下巴上的鞭傷,心裡窩火,看見右賢王那春風拂麵的樣子,心裡更窩火。
而孟昔昭這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他唯一至交好友的大齊人,到了匈奴以後,都對他沒有以前那麼熱絡了。
這讓金都尉不得不想到一個可能,之前孟昔昭是隻能接觸左賢王,所以才一個勁的討好他,而現在,他到了匈奴,看見那麼多匈奴的貴族,裡麵不乏地位高、實力強、而且願意給他一點甜頭的,搞不好,他現在已經跟彆人接觸上了。
再想起之前屬下報告的,右賢王晚上出入齊國驛館……
金都尉黑著臉,回去找左賢王了。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