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進去了。”
莊清河知道他身份特殊,而屋子裡的那群人非富即貴,確實影響不好。於是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夜空中低垂著亂雲,莊清河身後是小區裡紛亂的樹影,一陣風吹來,簌簌聲裡夾雜著盛夏的蟲鳴。
猶如一場連綿不絕的細雨。
宋明山在密集的蟲鳴中,看了莊清河一會兒,然後說:“你回去吧。”
“嗯。”莊清河道了聲再見,轉身往小區裡走去。
“莊清河。”宋明山突然從後麵叫住他。
莊清河頓住腳步,轉身看向他。
宋明山沉默了一會兒,問:“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和師傅是怎麼認識的。”
“那個啊。”莊清河站在樹影中,聲音帶著淺淺的笑:“那是我和他的秘密。”
百日宴進行到一半,莊木森就困了,剩下大人高談闊論。月亮逐漸西沉,賓客也慢慢散去。
莊清河到莊木森的房間看了看他,在他的臉上親了親,然後才回到臥室。
商瑉弦已經收拾妥當,靠在床頭,開著小燈看書。
莊清河抻了抻腰,躺下來:“好累。”
商瑉弦給他揉了會兒腰,說:“今天早點休息。”
“嗯。”莊清河縮到商瑉弦的懷裡,閉上眼。
夜晚黑得如同潑墨,墨水衝洗掉了城市的浮躁。夜色飄渺,掩藏著一些晦澀的秘密。
莊清河在商瑉弦懷裡沉沉睡去,夢回那個深秋,高飛被害的那個下午。
秋蟬發出垂死的長鳴。
高飛躺在地上,他的頭骨已經被打得凹陷了進去,整個腦袋已經碎了一半,鮮血和腦漿糊成一團,紅白交雜。血流了一地,漫過木質地板,滲進地板縫隙。
拿高爾夫球杆的人回過頭。
那是一張稚氣卻沉靜的臉,桃花眼下,一顆紅色的痣被淹沒在星星點點的噴濺狀血跡中。
分不出哪個是痣,哪個是血。
這個人是莊清河。
第119章 終章:他的秘密
然而他知道我所行的路,他試煉我之後,我必如精金。
---聖經
盛夏將儘,高飛的骸骨終於被妥善安葬。
這個人一生孤苦,無兒無女,如今墓碑前隻有宋明山和莊清河兩個人。
兩人靜靜站在墓碑前,墓碑上的男人頭發花白,眉眼溫和又平潤。
那是他們的“父”。
兩人在墓碑前站了許久,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日暮即將西沉,宋明山開口:“回去吧。”
莊清河說:“我想再和他待一會兒。”
宋明山沒說什麼,看了看莊清河,又看了看墓碑,點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宋明山離開後,莊清河又在墓碑前靜默了良久。然後他抬手摸了摸墓碑,如同牽起這個人寬厚長滿老繭的手。
莊清河問:“我做得還算好吧?”
“是我殺了高飛。”
“那年我搜集了一些莊杉的罪證,寄到了公安局,可是兩天後那些東西就被截了下來。”
“高飛乾的。”
“高飛失蹤的那天,是我給他打了電話。”
“我把他叫了過去。”
“我對他動手了。”
“因為我要取信於莊杉,隻能這麼做。”
“最後是我告訴莊杉,血會滲進地板縫-->>